余水意的嘀咕聲雖然不大，但許江河卻听得清清楚楚，他放下手機，扭頭盯著余水意。
這讓余水意有些掛不住，扭頭避開許江河的目光。
“你是真搞不懂，還是假搞不懂？”許江河問的很直接。
“我……不知道！”余水意哼氣一聲。
許江河呵笑，但也沒點開，跟自已都這麼久了，要是這點問題都搞不懂的話， 許江河早把她踢開了。
對你什麼要求什麼期望，你心里沒點數嗎？
其實余水意是曉得的，但到底還是年輕了，六月份才本科畢業，難免會有些小姑娘的小性子和小牢騷。
許江河繼續看手機回消息，今天回金陵，昨晚就跟徐沐璇和陳鈺瑤都說過去了，但回去後的時間安排和管理嘛……是個難題。
“哎？”這時，余水意又喊了一聲。
“又怎麼了？”許江河沒抬頭。
“沒什麼，總之，就是謝謝你。”余水意似乎重復了一句廢話，事實上她是有話要說的，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這次回家感觸很大，尤其是老哥在自家平頂上說的那些，雖然有些那什麼，但確實，確實是這家伙一手改變了自已和老哥命運，確實是恩情。
然而，許江河終于是听出了不對味兒了，看了一眼時間，航班還有一會兒，便轉臉再次看向余水意，說︰“你不要這樣。”
“啊？”余水意一愣，听不懂了。
“我還是喜歡你過去那心高氣傲的樣子。”許江河說。
“啊？？”這下余水意更傻眼了。
“啊什麼？我不需要你的謝謝，我需要的是你提升自已能力，為我提供更多的可榨取剩余價值，包括你哥也是，什麼指點和培養，那叫投入，是要拿增值回報的！”許江河不客氣的說。
末了，他瞥了一眼余水意，呵呵︰“你在想什麼呢？啊？”
“嚎……你，你還真是的！”余水意被許江河這番話說的眼直發愣，一邊無語，一邊又不服氣起來了。
但說心里話，余水意更喜歡許江河這個樣子。
听起來很沒人情味兒，也少不了資本家的可惡嘴臉，可就是比老哥說的那一套來的容易接受多了，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就好沉重，也不平等。
其實余水意心里很清楚，許江河是故意這麼說的，但評價一個人，不要看他說什麼，而是看他做什麼。
如果這都算壓榨的話，那余水意寧願一輩子都被他壓榨著，一直都是優等生的她最不怕的就是被高要求和高期待著。
還有那句他更喜歡自已心高氣傲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玩笑話，但事實上是在強調和尊重自已的人格。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把自已當成一個下屬附庸品對待的？
所謂的苛刻壓榨，也從來都是對事，而非對人。
此時的余水意偷偷看著低頭玩手機的許江河，不由的有些出神，可見他扣扣上來回切個不停的，心里卻又有種不是滋味的落寞感。
余水意並沒有去偷窺內容，但她知道，肯定不外乎那啥。
想到這兒，余水意不由又開口了︰“那個……”
“哪個！！”許江河煩了，一會一句的，就不能一次性說完，之前也不是這種人啊。、
余水意一呆，好嘛，你這樣態度是吧？
“程夢茹！”她小脾氣也起來了，但說完就有些後悔，感覺不太合適，只是又一想吧，是你說的，你說你還是喜歡我過去心高氣傲的模樣。
這三個字一出，許江河抬頭，看著余水意︰“繼續說。”
“額……”余水意頓了頓，“你怎麼沒給人家機會？”
問完這話後，余水意還是有些心虛的，便又找補了一句︰“我是覺得小姑娘其實挺難得的，很努力，也蠻漂亮的，人家就只是想認識你一下……”
許江河跟程夢茹的交流沒超過十句話，但余水意不一樣，兩人在車上時就交換了聯系方式，後面還通了兩次電話，程夢茹想請余水意吃個飯，只是時間上來不及了。
但許江河真的態度上太冷淡的，余水意甚至覺得帶著一點瞧不上的意味兒，可問題是，這家伙明明自已就不老實的啊，還有跟他玩的很要好的那個韋家豪，簡直了！
這話說的，許江河有些想笑，繼續低頭看手機，直言不諱的說了一句︰“我沒那麼閑，也沒那麼餓。”
“啊？”余水意愣眼。
沒那麼閑她能理解，但沒那麼餓？等一下，不是？？
這家伙講話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啊？
可不知道為什麼，余水意卻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于是乎，余水意忍不住又問︰“什麼意思？覺得人家學歷……”
“你哥有學歷嗎？”沒抬頭的許江河一句話嗆死。
余水意癟氣，跟著又問︰“但人家很漂亮啊……”
這話一出，許江河抬頭瞥了一眼她一眼，好家伙，你這什麼味兒？啊？問這種問題？
“是嗎？”許江河笑，跟著丟了一句︰“我覺得還沒你好看呢。”
余水意陡然間傻愣住了，跟著臉也紅了，竟有欣喜？
不是？不對！什麼話嘛？什麼叫還沒我好看？
所以意思是連我都瞧不上，就更別談她了？
這家伙還真是惡劣呢！！
之後的余水意沒再多說什麼，但心情卻莫名的很好。
登記前還听他打了兩個電話，就當著自已的面兒，一個是一听就是徐沐璇的，說晚上一起吃飯，另一個是陳鈺瑤，嗯，撒謊了，說要先處理點事情，等晚點了才能過去。
真是的，太囂張了，真就都不背著我了嗎？
另外，方才的幾個話題和問題，余水意都是帶著試探性的，結果讓她很意外，卻又很滿意。
男人嘛，尤其是這家伙，確實不好用普通人的標準去要求他。
程夢茹只是縮影，在金陵，在創立聚團後的這段時間里，方方面面對他動心思或者明擺著投懷送抱的是真的不少，但他真是多看一眼都沒有的，該是什麼就是什麼，他作為團隊領袖，余水意是真服氣的，真就滿足了她對頂級精英的一切完美幻想。
只是，哪有人是絕對完美的呢？不完美才會真實，才會有血有肉。
還有就是那句話，什麼叫還沒我好看呢？拿我做區分是吧？
哼，沒禮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