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
唐莞問道。
“真相啊”
很欣慰自己的後人給了自己一個台階，唐參眼里浮現出淡淡的懷念，緩緩道︰
“你們知道我在煉器之道上鑽研了多少年嗎？”
“一百七十二年。”
唐莞立刻回答道︰“家里的典籍記載了。”
“不。”
唐參笑了笑，伸出了一根食指。
“十年。”
“只有十年。”
唐莞眨了眨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之所以是十年，是因為我的煉器之道只走了十年。當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步入煉器大宗師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點了點腳尖，唐參張開雙臂，展示著這片精妙到了極致的秘境空間，輕聲道︰
“我只能走到這里了。”
“再往後，全都是原地踏步。”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至少對于唐參這種天賦已經達到極致的存在而言，當他意識到自己輕而易舉走到的地方就是煉器師的結局後，他就崩潰了。
煉器，歸根結柢就是將靈注入器之中。普通的煉器師可能因為技藝、能力和天賦導致靈注入不完全，或是器無法適配靈，但這對唐參而言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小事。
可是，當他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精進煉器之道，自己也無法超越靈和器的本身，創造出“不存在之器”後，他絕望了。
因為他曾看到過在這條煉器師的終點之外，還有路。
只不過，那條路不是他能夠去走的路。
“那是仙人才能走的路。”
唐參平靜道︰“靈器和仙器實際上如出一轍，都是將各自的氣鍛造成器，通過固定好的紋路和陣法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但仙氣和靈最大的差別，就是仙氣能夠通天。而通天，就能找到天機。”
唐參想要煉成的器，是“無窮之器”。
也就是說，唐參想要的不是各種靈器或仙器，因為那些玩意都是差不多的東西，歸根結底就是一種將氣釋放出去的道具。
唐參要的是永動機。
他成功了，也失敗了。
“你們或許並不知道姜黎這個名字。”
面對著充滿求知欲的三人，一談到姜黎，唐參臉上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抹自豪。
“她的另一個名字，叫做九天玄女。”
唐參特意停頓了一下，準備好迎接幾人的驚嘆聲。
周離看唐參久久不言語，摳了摳鼻子，隨手蹭在了唐莞的身上。唐莞頓時大怒，直接右手一個猛插差點插進周離的鼻孔里。
一旁的余穗則發出了驚嘆。
“哇，好強力的名字。”
隨後她疑惑道︰“九天玄女是誰？”
歷史人文課倒數第二是唐岑。
倒數第一就是余穗。
不是，九天玄女。
你們以為是隔壁菜市場偷菜的錦衣衛？
唐參似乎有些繃不住了，他只當是這三人沒听過這個名字，硬著頭皮繼續講了下去︰
“九天玄女是煉器之道的鼻祖，只是因為她不喜歡建寺立廟，所以名聲不顯，你們不知道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