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確實听到了從另外一處監牢中傳出的聲音。”
弗洛拉微微蹙起眉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但那是不是聖歌,我不能肯定。”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惡魔智者,也不敢確定那充滿褻瀆與墮落的語言能否被稱之為聖歌。
“和其他的聖歌不同?”
“不同,完全不同,歌詞里充滿了對神靈的褻瀆與嘲諷。”
墮落聖歌?
赫伯特眉頭一挑,心中微微一動。
自己上次听到的聖歌雖然洗腦,但與一般的聖歌沒什麼不同,都是對神明的贊頌和夸耀。
但現在,弗洛拉卻說歌詞的內容變化……和自己上次听到的那些洗腦節奏,似乎產生了些許的區別。
“你還能記得歌詞的內容說了什麼嗎?”
出乎意料的,弗洛拉在這個時候竟然遲疑了起來,她認真思索了片刻,然後不確定的搖了搖頭。
“……不,具體的內容,我有些記不清了。”
“我對那個聲音本身就有極大的排斥,光是听到就會感到心煩意亂。”
她居然不記得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讓赫伯特稍微有些驚訝的話,眼下的發現卻讓他猛然一驚。
一位傳奇級別的惡魔都無法記住听到了什麼?
墮天使的實力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上一些,或者說……她在墮落之前的位格,怕是不會低了。
那麼問題來了,我又是怎麼把那些歌詞記下來的?
難道說……
我原來是萬中無一的牧師奇才?
【“我啊!是我啊!這種時候你就不能想想我嗎!!!”】
諧神不滿地插話,陰影中的觸須使勁地戳著赫伯特的鞋底。
我!
那是我的功勞啊!
你這家伙是不是裝作不記得了在故意找茬啊?
……嘿,還確實是!
“嘿嘿,又急,別急啊,開個玩笑而已。”
【“呵!”】
赫伯特很清楚,自己擁有的特殊點,大部分原因都是源于自己與涅娜莎的同盟關系。
都是靠著涅娜莎的力量,自己才能夠從魔物娘們那里獲取特殊能力,也能夠有自己的今天。
二人能夠共同走到這一步,雙方的力量都缺一不可。
在犯完賤後稍微安撫了一下涅娜莎,赫伯特繼續思索著擺在眼前的問題。
是裝作視而不見呢?
還是選擇去直接搬救兵呢?
還是冒著一定的風險去跟她率先見上一面?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赫伯特搖了搖頭,最終堅定的點了點頭,在心中輕嘆︰
“……還是要去見一下她啊。”
那個墮天使很危險。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哪怕她可能沒有對自己抱有惡意,但其存在本身就對赫伯特的生命是一種威脅。
更不用說,現在根本無法確認她的態度。
對于赫伯特來說,此刻的墮天使完全就是一個神秘且危險的爆炸物。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這麼早就與對方接觸,但對方似乎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如果只有一次兩次異動還好,或許只能是意外。
但幾次三番的異動,無疑是在向外界,或者說向赫伯特傳達一個消息。
“我想見你……嗎?”
赫伯特分析著眼下的情況,忍不住挑了挑眉。
好重啊!
說實話,在此之前,他還沒有見過這麼熱情的魔物娘囚徒。
之前的所有魔物娘,不論是已經攻略完成化身忠犬的瓦倫蒂娜,還是差不多攻略了大半的芙蕾梅……在一開始的態度都不算好。
不對,也不算完全沒有,確實也是有一個魔物娘對他充滿了渴望。
但那個是貪圖他鮮血的伊莉莎……她饞他身子!
順便一提,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這家伙在赫伯特心中的形象算是徹底崩塌了
從還算有點逼格的吸血鬼親王,進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搞笑角色,整天只知道吸溜那點聖血。
實在是太墮落了。
是個丟人丟到家的雜魚吸血鬼!
至于這位墮落天使會不會對赫伯特展示出惡意之外的情感呢?
赫伯特不能確定。
但她都這麼熱情地邀請自己了,自己再不去的話,怕是會被別人笑話。
這里是第三戒律所,她是犯人,自己才是典獄官。
哪有典獄官害怕囚徒的道理?
在實力弱小的時候,赫伯特不敢選,選了就是死。
但現在實力都已經和過去有了天壤之別了,要是還不敢選的話,那他豈不是白變強了?
不行。
莽了!
讓我去會會她!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長了幾只眼!
不過,在敲定自己接下來的作死計劃之後,赫伯特卻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直接前往。
莽歸莽,但可不是去送的。
再多做點準備吧。
這可絕對不是慫,這是——謹慎!
“弗洛拉,你能給我賜予一份加護嗎?防護精神的。”
嬌小的魅魔眨了眨眼,意識到了什麼,她看著赫伯特蹙眉問道︰“你要去見那個家伙?”
赫伯特點頭,坦然道︰
“早晚都會要去的,既然她都這樣邀請我了,總歸要去看一眼的。”
見赫伯特去意已決,弗洛拉搖搖頭,沒有再做勸導,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不過,你真的想要讓我來為你賜福嗎?你不是聖騎士嗎?”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赫伯特手背的聖痕,攤了攤手。
她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好像又什麼都說了。
你看這合適嗎?
一個惡魔,一個聖騎士,兩個人的組合不說是水火不容吧,那得也是見了面不死不休。
讓我為你賜福倒是沒有問題,但是……你真的能夠承擔被惡魔賜福的代價嗎?
你想成為被惡魔蠱惑的墮落者嗎?
但對此,赫伯特卻相當不屑一顧。
就你,還想讓我墮落?
呵。
咱倆比一下,你在墮落上的造詣,還真不一定能夠比得上我。
妹妹,還得練啊!
他撇了撇嘴,然後反問道︰“弗洛拉,你是邪惡的嗎?”
惡魔皺眉,堅定地搖頭道︰“我覺得我不是。”
她這一生,除了出身,基本上是跟邪惡並不沾邊。
就算是當年煽動那些奴隸叛亂,也是有著她自己的堅持。
雖然有大量的奴隸因此而死,但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那這不就得了?”
見他這麼堅定,赫伯特也笑了起來,攤手笑道︰
“讓一個並不屬于邪惡的強者為我賜福,這有什麼問題嗎?”
沒毛病吧?
感謝二九歲、逆時針畸變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