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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柚︰“虧待了我那麼多年，還想著我不計前嫌？我不是那種好性兒的人。”
沈宇揮拳︰“就該怎麼做！他們季家人也太不要臉了！姐，要不你改姓吧？姓沈多好啊？咱就更親了。”
譚柚搖搖頭︰“我爸……他挺好的，我若是不記著他的話，就沒人記著他了。我的季是季榮昌的季，不是季家人的季。”
沈宇撇撇嘴，到底有些惋惜︰“你說姑父知道了他們過世後你過成這樣，他們得要多難過？季家人也太不做人了，可我那個時候太小了，也不能幫你什麼。”
譚柚笑笑︰“舅舅那個時候已經做了很多了，只是咱們勢弱，季家在那邊親戚眾多，能夠爭取到讓我念完高中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些我都明白的。”
沈舅媽擦擦眼楮︰“也難為你，咱們都是普通人家，也幫不上什麼忙。”
譚柚︰“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比起季家那些人來你們真的已經做得很好了。”
主播愣了下反應極快︰“所以季家爺奶以前對季璃就一直不好？”
“可以這麼說吧，他們也給季璃吃飯，但是好吃的肯定都是季鵬的。”季叔公說著嘆了口氣︰“季大夫妻出了意外，保險加上對方賠付，足足有四十多萬。”
老伴兒︰“都是苦命人，季大夫妻苦，這孩子更苦，好在如今總算有些好日子過了。”
“當然不會，”季叔公笑道︰“小伙子，我看你濃眉大眼不像個壞人，我就跟你說些心里話。人都說世上無不是的父母，在我看來這純粹是屁話。”
這位主播在村子里直播采訪，到底瞞不過老季一家人。可他們不敢出去，就生怕出去了也要被人采訪，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可是被說出來了他們才覺得沒臉。
“當然了，這和贍養義務是兩碼事，孝敬是孝敬，義務是義務，一個是情感，一個是責任，情感並不等同于責任。”
主播看了刷地密密麻麻的評論︰“您不覺得季璃這麼做有些冷漠嗎？”
主播離開了，季叔公的老伴兒才從屋里出來，“你和那小伙子說那麼多做什麼？”
老伴兒立刻贊同︰“這樣也好，我听說她現在是大網紅……是這個詞吧？這樣也好，那孩子從小就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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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季璃那孩子出息，考上大學後就再沒回來過。”
季老頭抽了口煙︰“明天去她舅舅家，有些事當面說道。”
“季大夫妻都是厚道人，兩人都勤勞肯干，以前日子挺紅火的。”一和季老爺子差不多年紀的大爺回憶道︰“季璃那孩子按照輩分算還得叫我叔公。”
“季大以前就是跑運輸的，後來結婚了就帶著他老婆一起。”老人說著笑了笑︰“季璃那孩子就放在她爺奶家，每個月季大夫妻給錢給糧，最後好吃的都是落到了小孫子季鵬嘴里。”
季叔公的臉隱藏在煙霧後面︰“就是幫季璃那丫頭一把吧，她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掙脫了這幫人，也別再和他們有任何關系了。”
季老太扭曲著臉︰“是要好好教訓她，這死丫頭從來都不讓人省心。我讓他爸再生一個，非說計劃生育不肯再生……”
期間更是有很多听說過季家往事的人現身發言，甚至有主播專門找到了季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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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叔公眯著眼︰“當年老季夫妻做出這樣的事，我是不贊成的，可說到底這是季家的家事。咱們雖說一個姓，可到底不是一家人。”
經過了幾個任務世界，譚柚早就知道對別人不要太苛求，因為別人並沒有義務對你好。就像她，她親爸親媽對她都沒那麼親近，更何況外人？
“憑什麼都說是我的錯？你沒錯嗎？”季老太立刻哭嚎起來︰“當初老大帶那個女人回來的時候，你不是也不樂意嗎？季璃那丫頭出生你抱過幾次？”
“兩人還沒安葬，季璃她爺奶就為了賠償金的事吵起來了。都想要錢，又不想養季璃，好在季璃還有個舅舅，硬是扛著壓力讓季璃讀完了高中。”
“有些人不是因為是長輩，所以他做錯了事就能夠被原諒的。所謂孝敬，得要對方人好對子女孫輩疼愛，才談得到孝敬。”
“也虧得季璃爭氣。”
可沒臉又怎麼辦？事情已經發生了，季璃也不會回來了。
從季叔公這兒得了好多第一手消息，主播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他也沒就此離開村子，而是遇到人就嘮嗑上幾句，這麼東拼西湊地季璃以前的成長經歷就全都拼湊出來了。
主播又另外找起了話題︰“當年那麼多賠償金都到了季家兩老的手里了嗎？我看他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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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璃比季鵬還大兩歲，結果季鵬愣是比季璃還要壯實。我家那位心善，時不時地就喊季璃到家里來吃飯。”
“行了！”季老太喝了一聲︰“明天叫上榮盛夫妻倆還有季鵬一起去，這件事總要解決。要不是榮盛夫妻蹦得高，哪里有現在這麼多事？都是你把他們慣壞了！”
“他們那房子是當初季大夫妻蓋的，因為季老二要結婚，家里得要有個新房子。”季叔公點了根煙︰“季老二就是被他媽慣壞了。”
“後來賠償金到手還沒到一年，季老二就在市里買房了，這錢是哪兒的就很值得推敲了。”
主播琢磨了下︰“所以您認為季璃有贍養她爺奶的義務？”
“那也得老季的二兒子不在了，贍養這事才輪得到季璃。沒道理他有兒子孫子，還要一個長年遭受苛待的孫女去贍養的。”
很多時候期望少一些，不平衡和失望就會更少。
季叔公瞪眼，顯然對季家人的盤算很看不上眼，當然他話也說地很直接。
“我為榮盛打算的時候你不是也同意了嗎？如今反倒都是我的錯了？你就是不喜歡那母女倆，才任由我這般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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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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