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過去，客廳里，許青舟仍在進行波利尼亞克猜想的推算，找了個新辦法，打算嘗試用解集搞一搞。
首先，對于基礎素數的篩選，他準備用y=10n+a這樣的無窮數列，使它既具有等差數列的性質，又能求得幾乎所有的素數，那麼a與10互素，故素數2和5被排除。
主流的數學家們，往往都是從兩個方面研究數學，第一種可以叫做“數”，即從數論、函數論、泛函分析等等這些領域入手。
第二種可以叫做“形”，從幾何學、拓樸學等等研究數學。
使用這兩種方法，再引入各種運算符號和技巧。
許青舟實驗的方法就稍微特殊一點，把運算符號組成運算符號的集合，又建立一套運算符號集合上的體系。
窗外，夏日炎炎，外邊陽光正好，光束從窗戶照射進來，貓，光暈，耷拉著的風扇，電視，茶幾，一切都顯得很寧靜。
桌角，又是兩個馬克杯，一個粉色一個青色，是宋校花送的生日禮物，自己親手做的瓷器。
上面歪歪斜斜的畫著兩個卡通人像，有點抽象，旁邊清秀小字寫著“許青舟”“宋瑤”的名字，看得出，宋校花已經很努力在畫了。
許青舟喝了口水，筆尖輕點，正在構思該怎麼搞定接下來的步驟。
如果從看允許集{0，2}或{0，4}，我們發現少了{q=2，3}或{q=3，5，7}或{q=2，3，5，7}的情形，這種奇偶對稱性是素數產生的必要條件。
其中孿生素數的情形，也同樣按奇偶對稱性投影為2p+1和2p1的組合形式。
從篩法的源頭上去看這種奇偶對稱性，首先是在模2時篩掉所有偶數，然後是模3，5，7時篩掉所有奇合數，後邊的模長q都要被前面的模長q所影響。
似乎行得通。
與此同時，理教403，經濟學專業的同學正在考高等數學。
高數，對于大家來說，總結下來就一個字︰難。
考試才過去30分鐘，章瓊就被一道結合了積分和級數的題難住。
好難啊。
章瓊暫時放下筆，抬頭瞅了瞅左側那道好看的人影，宋瑤正低著頭，刷刷地寫著什麼，絲毫沒有停頓，那叫一個流暢。
她記得小瑤已經把高數自學完了，甚至都開始學中級微觀經濟學了。
有這麼一位舍友，壓力好大。
“呼~”
章瓊吐了口氣，屏氣凝神，把注意力再次放到試卷上。
時間流逝，日頭很大，陽光透過樹葉，在草坪上留下斑駁的光點，穿堂風吹過，揚起了白色簾子。
就在大家奮筆疾書時，教室里突然響起有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聲音。
听到這聲音，章瓊一邊計算，一邊在心里念叨︰得，第一個擺爛的人來了。
她剛才看了表，才過去30分鐘，現在滿打滿算，也就是35分鐘，這個時間，正常來講連一半都沒做完呢。
寫下最後一個符號，章瓊抬頭，想看看這次考試出現的第一個擺爛的人是誰，田海峰？或者王建新？
下一刻，她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愣愣地盯著講台上熟悉的背影。
小瑤？！
不是，小瑤提前交卷了？
和章瓊一樣，大部分都沒反應過來，第一個交卷的居然是宋瑤。
專業第一，監考的老教授當然熟悉，笑眯眯地問道︰“不檢查檢查？”
“不了。”宋瑤微微搖頭，交完卷，拎著白色書包走了。
老教授拿著試卷。
全都做完了，他的目光又看向最後兩道題。
嗯，答案正確，回答簡潔，邏輯和步驟都清晰。
這女娃子很不錯。
听說和數院那個許青舟兩個人是一對？
老教授不由得輕輕笑起來。
你們數院和物院爭來爭去，沒想到人已經被我們經院拐過來了。
嘿嘿。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教室里，大家望著開考35分鐘就提前交卷的宋瑤，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女生，還是那麼閃閃發光。梁東妮緩緩吐了口氣，面露苦澀，這才進校一年呢，差距就這麼大了。
而且，那個男生同樣非常耀眼。
要說誰最難受，可能要數本來排在第二名的唐亞維，上學期考試，她還說這學期要奮起直追，縮小差距。
可.
現在有兩種情況。
宋瑤沒做完，有什麼急事，因此直接走了。
或者，就是有絕對自信，能夠35分鐘做完，甚至連檢查都不用。
百分之九十九是後者。
章瓊心中嘆息一聲，以前就說許青舟考試的時候三四十分鐘就交卷了，現在小瑤也這樣，這兩口子，還叫不叫人活了。
不過，她面色古怪，總覺得小瑤有點不一樣，走路都比平時快了一點。
“咳~”老教授輕咳了一聲，提醒大家專心考試。
眾人回神，趕緊拋掉其它心思，專心考試。
燕東園。
吱~
開門，宋瑤把遮陽傘和書包掛在門口的櫃子上。
許青舟轉頭，望著漂亮的女生，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錯愕，看了一眼電腦的時間，大感驚奇︰“這個點，你應該在考試吧？”
“我提前交卷了。”
宋瑤雙手挽在許青舟的脖頸上，從後面抱著他，“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上午下午都有考試，都不能好好陪陪你。”
“是啊，男友過生日，結果還被留在家里獨守空房，是不是得給點補償？”
許青舟嘆息，佯裝傷感。
宋瑤輕哼一聲，這家伙最會順桿爬了，用手指勾了勾許青舟的耳垂，“你想要什麼補償？”
許青舟把宋瑤攬過來，抱到自己腿上，“我想去你房間乘涼。”
“.”
這家伙賊心不改。
宋瑤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閉眼享受大腦高速運轉過後的安寧︰“換一個。”
35分鐘做完2個小時的試卷，費了好些心神，這貨還要補償。
宋瑤等了半天，都沒听到許青舟說話，倒是發現這貨在她的脖子上拱了拱，火辣的氣息噴在肌膚上，酥酥麻麻，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樣親親抱抱就已經很好了。”
許青舟聞著宋瑤頭發間淡淡的洗發水香味和女孩子特有的馨香，雖然這樣說，但這貨已經在思索︰“都醞釀這麼些日子，是該給宋校花上點強度了。”
遲則生變。
況且，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宋瑤在許青舟臉上“叭”了一下，身體向後拱了拱，背靠在他胸口，望著窗外，心說還是得給賈阿姨打電話，請她裝個空調，給自己男朋友降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