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許青舟寫下的最後一步，這場報告會算是正式結束，因為梅納德教授和其他人此時都沒有新的想法。
數學家們討論著走出報告大廳，對于相當一部分人來說，他們雖然對素數感興趣，可這並不是自己的研究領域。
報告會結束，一些首次參加數學會議的學者們臉上帶著可見的興奮。第1天就這麼精彩，和這一樣的，還有6天！
印度小哥本來就黑的臉更黑了，悶聲收拾好東西，朝著報告廳外走去，只能說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徐士會院士帶著趙正來以及兩個夏國教授走過來，與梅納德教授打招呼。對于兩人認識，許青舟倒是不意外，數學圈和物理圈這類的學術圈都一樣，看似很大，其實最頂尖的一批也就那些人。
“徐院士。”許青舟打招呼。
梅納德教授和徐士會院士等人打完招呼，又轉頭看著許青舟，說道︰“許，我真誠地邀請你加入我的研究課題。”
“抱歉，我還有其他課題需要做。”許青舟笑著拒絕。
“其他課題？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許青舟說道︰“一個量子力學方面的物理實驗。”
孿生素數猜想的事情，他打算先穩一手，半響開香檳並不可取。
“物理實驗？”
梅納德教授愣住，在他看來，許青舟應該是屬于數學的。
徐士會院士笑著解釋︰“許青舟，在京大同時修了數學和物理的學位。”
“原來如此。”
梅納德教授明白過來，但是，這麼有天賦的一個人居然去踫該死的物理？這是不務正業啊！
他想了想，認真說道︰“許，請認真考慮一下，我們可以給你提供副教授級別的待遇。”
“梅納德教授，黎曼ζ函數零點的界並不是我的研究方向，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更合適的人。”
許青舟依然搖頭。
“那可太可惜了。”見許青舟態度堅決，梅納德教授無奈地嘆息，“許，我能要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許青舟點頭︰“當然可以。”
梅納德教授要了許青舟的聯系方式，就匆匆離開，準備回去整理今天的成果。
這頭，徐士會院士給許青舟介紹兩個來自夏國的數學家︰“小許，這位是復旦的韓崇謙教授，這位是金陵大學的錢喜成教授。”
許青舟禮貌地打招呼︰“韓教授好，錢教授好。”
這類數學會議，除了交流成果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認識大佬。
韓崇謙教授打量著許青舟，夸贊︰“後生可畏啊，年紀輕輕，取得的成績卻早就已經超過了我們這些老家伙了。”
“您這樣說讓我壓力很大。”許青舟無奈地說道。
“老韓說的是實話。”錢喜成教授也是笑呵呵地說道︰“我們在你這個年紀，都還在為數學分析頭疼呢。”
眾人寒暄了兩分鐘，也各自散開，去找和自己相同領域的專家了，這樣的交流機會不可多得，大家都不想浪費時間。
許青舟出去的時候發現凱莎琳居然還沒走，在外邊等自己。
“一起喝杯咖啡？”凱莎琳笑著問道。
“好啊。”
許青舟點頭，剛好想找個地方思考這場報告會的收獲。
兩人沒有留在報告樓，而是直接去劍橋大學旁邊的一家咖啡廳。
露天咖啡，燦爛的陽光從樹枝間照射下來，在草坪上留下斑駁的樹影。遠處，兩個年輕人坐在草坪上看書，還有居民帶著孩子露營。
許青舟手指在咖啡杯上挲著，正在琢磨剛才報告會上的東西，梅納德教授的成果說明，他如果繼續改進張益唐的數學方法，也許更能得到成果。
是，盡管他已經覺得自己就要抓住靈感的尾巴，但搞研究嘛，有時候自己可能覺得已經近了，可實際上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現在，搞得連他自己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對的。
“和美女在一起喝咖啡，你居然走神。”一道幽怨的聲音很快把許青拉回現實。
許青舟歉意地笑了笑，喝了口咖啡，吐出一口氣，“遇到個棘手的問題。”
“如果是素數方面的事情，我可能就愛莫能助了，你才是這方面的專家。”凱莎琳頓了頓，說道︰“如果你在想今天晚上去哪家酒吧請我喝一杯，我這邊倒是可以給你點建議。”
許青舟聳聳肩︰“讓你失望了，還真是素數方面的問題。”
“有沒有說過，你這個人有時候很沒紳士風度。”
凱莎琳吐槽。
叮~
也在這時，許青舟的手機震動起來。
“抱歉，接個電話。”
他拿著手機起身，朝著旁邊的小路走過去，同時接听電話。
“在忙嗎？”悅耳的聲音從听筒中傳出來。
“沒有，剛好休息。”許青舟笑著說，看了一眼時間，又問︰“你是不是準備睡覺了？”
這里下午4點多，那京都那邊應該快晚上12點。
宋瑤說︰“快了，在沙發上看會兒書就去睡覺。”
許青舟︰“你回小區了？”
宋瑤︰“今天過來收拾一下.嗯~”
對面似乎在伸懶腰，打著哈欠，拖了一個令人遐想的尾音。
許青舟︰“.”
這姑娘知不知道自己這聲音多誘人。
宋瑤說道︰“等你回來的時候一起去趟家具城吧，買兩張書桌。”
許青舟壓下心中的躁動，笑著點頭︰“可以，附近”
他正準備說京大附近就有家具城，耳朵里突然鑽進一聲細微的“喵”的貓叫。
咦？
許青舟四周看了一下，沒有貓，身旁就一對頭發花白的老夫妻，他們相互攙扶著，慢悠悠地走在溫暖的陽光里。
宋瑤問︰“你怎麼了？”
“沒事。”許青舟搖頭，笑了笑說道︰“這幾天用腦過度，產生幻听了，我居然好像听到貓叫。”
宋瑤︰“我記得你也喜歡貓？”
許青舟點頭︰“嗯，挺可愛，你要是想的話，等我們搬出去，也可以養一只。”
有個漂亮女朋友，還有只貓。
完美！
許青舟開始幻想未來美好的生活，可夢很快就被涼風吹醒，女朋友和貓，自己tm好像都沒有。
“嗯，等你回來再看。”
對面，女生沉默了默，傳來 的聲音，許青舟覺得應該是在放書之類的，才听她繼續說︰“我要睡覺了。”
許青舟︰“好，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許青舟面色古怪，心說她今天好高冷，都沒說幾句就要掛了。
難道，愛真的是會變的？
他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咖啡館門口。
見許青舟坐下，凱莎琳問︰“女朋友？”
“很明顯？”許青舟反問。
凱莎琳笑著說道︰“你打電話的時候，和你在台上和想數學問題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讓我想想該怎麼形容，柔情，對自己愛的人才有的那種柔情。”
“她是我喜歡的人。”
京都，燕東園小區。
“呼~”
宋瑤盤腿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懷里貓兒的腦袋，“二喵，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暴露，下次不許叫了，我們要給他一個驚喜，知道嗎？”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