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全又在辦公室里跟林澤聊了許久,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隨後林澤又給北原蘭介打了電話,告訴他這邊都辦好了,司令部這邊可以安排謝全擇日到自衛團上任了。
    因為聯防制度對林澤來說至關重要,這事兒要成了,不光是手里有了一支重要力量,基本上全北平的街面,林澤都有相當強的話語權了。
    說不讓你擺攤就不讓你擺攤的那種,威風滴很!
    所以晚上,林澤回家了還加班。
    家里西廂的書房已經好久沒干過正事兒了,以前都是當角色扮演的場景使用的,今天林大官人好不容易的坐在書桌前面寫寫畫畫。
    差生文具多,現在送禮很流行送金筆,弄得林澤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金筆。
    什麼pilOt,華孚,關勒銘,派克之類的,各種各樣。
    挑了一支關勒銘,攤開重磅道林紙,林澤開始寫寫畫畫。
    那邊若雪一看林澤進了書房,馬上換了身裙子。
    听林澤說,這裙子叫什麼窄𣏹C 粞┌恢 牢 督姓   餉雌婀值拿  鄭  衷笙不叮 盟  痛   br />
    換上半天了,眼看書房那邊沒動靜,林澤也不叫自己跟姐姐。
    眨眨眼,看向姐姐。
    兮月拍她一下,“別鬧,說不定爺有正事兒呢。”
    若雪不信,借著送茶的機會去看了看,回來都震驚了!
    “姐姐,姐姐,爺真的在寫字呢!”
    兮月也有點驚訝,但還是說道︰“書房,不就是用來寫字的嗎?”
    若雪張張嘴,沒說出來什麼,對奧,書房就是用來寫字的。
    兮月怕林澤累著,趕緊去做一碗杏仁酪,忙活了半天,回來發現妹妹不見了。
    端著碗到書房一看,不禁啞然失笑,爺忙著,妹妹也忙著呢。
    一直加班到午夜,陪著林澤加班的兩姐妹身體扛不住了,林澤嘆了口氣。
    想好好工作,真難啊!
    ................
    轉過天去了警署,正打算繼續寫聯防制度的方案,鈕三兒探進頭來。
    “爺,錢大拿來了,有急事兒。”
    林澤放下筆,把桌上的資料都收進抽屜里,“讓他進來。”
    過了一會兒,錢大拿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來,急匆匆敬個禮,“署長,署長!出事兒了!”
    如果說一命二運三風水,那麼錢大拿覺得,自己命不好運不好可能祖墳風水也不好。
    按理說,他這種沒什麼背景的,能干個巡長,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畢竟上能檢查夜總會,下能制裁小攤販,在轄區里還是威風八面的,可以做到一年到頭天天有酒宴,想辦點什麼事兒也方便。
    現在回鄉下,錢大拿祭祖的時候都能站前三排的。
    可這兩年,確實是不順,先是轄區里出了一個憲兵遇刺案,老錢幾乎把家底都掏出來,才把事情擺平,保住了自己的位子。
    沒想到不到一年,就又出事兒了。
    今天一大早,錢巡長兢兢業業到駐巡所上班,路上吃了兩碗老豆腐,兩碗鹵煮,一籠包子,心滿意足的到所里,吩咐人沏茶。
    還沒剛坐下,一個巡警屁滾尿流的跑回來,說城牆底下,鐵道旁,發現了一具尸體。
    錢大拿當時就應激反應了,驚恐道︰“又是憲兵?”
    巡警搖搖頭。
    錢大拿長出一口氣,“既然不是憲兵,你這麼慌亂做什麼?”
    一邊說,一邊端起小茶壺喝一口,壓壓驚。
    那巡警哭喪著臉,“洋人!巡長,是洋人啊!還是個洋人娘們兒!”
    錢大拿一口茶噴出來,給巡警洗了個臉。
    壞了!
    急忙帶人趕往現場。
    發現尸體的現場靠著城牆根的鐵道,離站點有一段距離了,兩邊又有路障攔著,平時壓根兒沒什麼人來,今天早上有個溜達的老頭兒,一時內急,跑到這邊方便,結果發現了這具尸體,好懸沒給老頭嚇過去。
    按理說,這年頭,尸體太常見了,北平老百姓都是久經考驗的,別的不說,就上個冬天,誰還沒見過幾具路倒啊。
    但這具尸體不一樣。
    到了現場的錢大拿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個不一樣法。
    這是一具女尸,金色頭發,臉皮被人整個剝下來,褐紅色的面部肌肉全部暴露出來,天熱了,還有點招蒼蠅,不知道是因為生前痛苦還是怎麼著,嘴巴大大的張著,相當可怕。
    尸體被人開膛破肚,光溜溜敞著腿,看不出來有沒有被侵犯過。
    錢巡長並非專業出身的警察,換句話說,全北平的巡警就沒有幾個專業出身的,而且以前就算有命案,也無非是用槍打,拿刀砍,把頭砍下來就了不得了,何曾見過這樣慘烈的景象?
    當時老錢就把兩碗老豆腐,兩碗鹵煮,一籠包子吐了出來。
    好在他還有點數,知道這事兒自己這個小小的駐巡所是解決不了了,連忙讓人封鎖了現場,不要亂動尸體,自己親自去找林澤匯報。
    警署里,林澤一听,也很重視。
    根據錢大拿的描述,這個人是個洋人,那麼查清她的身份就很重要,要真是什麼重要人物,那就麻煩了。
    當下給北原蘭介和高升平打了電話,然後趕赴現場。
    該說不說,北平老百姓的心還是很大的,這麼慘烈的現場,竟然還圍了不少看熱鬧的,要不是有巡警攔著,估計他們都能走近了看。
    林澤皺皺眉頭,讓巡警把圍觀的老百姓都驅散。
    還有人不想走,林澤喊了一聲,“不想走的都別走了,來啊,都扣下來,讓他們家人來贖,沒有十塊大洋,別想走!”
    這麼一喊,圍觀群眾都跑了。
    最早發現尸體的那個老頭兒被留下不讓走,哆哆嗦嗦站在那,一見林澤來了,連忙過來,麻利的打了一個千。
    “林爺您吉祥,這事兒真的跟我沒關系啊,您看,能不能先讓我回去?”
    回是回不去了,他得到警署做筆供。
    跟他這麼一說,老頭哭喪著臉。
    “這.......這.........我是肯定听您的吩咐,只是我這黃鳥兒..........”
    林澤這才發現,這老頭手里還拎著個鳥籠子呢,得,還是個旗人。
    “你先給我說說,當時發現尸體的情形,然後去做個筆供,你就能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