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貧民區的人口很是夸張,所以並不是所有人聚在一起,而是一片片的棚屋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個單獨的小城市。
每個小團體中會有一些年代很老的樓房,在這里已經算是非常豪華的地方。
雖然很貧瘠,但再怎麼說也是現代社會,並非部落。當然也有一些正常的社會體系建築,例如超市、診所、交易廣場等一系列常規設施,被建在城市的最中央位置,想來這對當地的人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設施。
值得一提,這里居然還有兩條鐵軌,就在剛剛盡飛塵還離得老遠看到了一個正在行駛的舊年代火車,上面坐滿了人。
不過當下也沒時間再去注意其他,因為根據導航顯示,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豪華的勞斯萊斯駛入與之截然相反的世界,停在了一處‘棚屋社區’前。
。
車門關閉,盡飛塵看著手機,抬起頭指向棚屋之間狹隘的小路說︰“從這邊進去。”
或許是發動機的聲音太大,棚屋的鐵皮門一個個都被打開,只是露出幾雙眼楮偷偷的朝著外面看。
小城市內除了平房以外最多的就是小二樓,是由泥土混著枯草建成的,只要不是特大暴雨,這種房子的壽命都不會特別短。剛好婆羅多就不是一個多雨的國家,所以這里除了鐵皮房以外,最多的就是土屋了。
小二樓並不算少數,畢竟只要有一個體力還不錯的成年人就能支付一些體力來建造,通過廉價的勞動力來提升生活質量,這里的人很願意。
二樓上探出一個個腦袋,無不好奇的盯著這三個忽然到訪的外來人。
一些大人對這些穿著精致,一看就是很有錢的人有著很強烈的敵意,許是這些人知道世界的全貌,所以對這些還他們如此貧瘠的人表現出仇視也十分正常。
不過也只是敢一閃而逝的表示,因為他們中有些人知道,這些個有錢人不僅有錢,還有一種比超人還厲害的能力,叫做什麼天物。
三人沒有主動與誰說話,也沒有停下來駐足,只是帶著遮住面龐的斗篷向前走。
白芝芝提溜著眼楮來回看,然後聲音不易察覺的說︰“他們為什麼把房子修的這麼靠近,來回溜達串門什麼的不嫌擠得慌嗎?反正這片地都是他們的,怎麼連這點都還這麼拮據。”
“來的時候見到隨處可見的牛了嗎?”盡飛塵不答反問。
“啊,咋了。”
“為了它們。”盡飛塵邊走邊說︰“在這個國家牛被稱為神,不可褻瀆之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能攔著,否則就會面臨罰款、監禁甚至死亡的後果。如果不把過路修建的窄一些,那那群牛就會肆無忌憚的從中間走過,留下一地的糞便與尿液後在走到別處。不能趕,不能攔著,就只好用這種辦法讓牛都不願意來。”
白芝芝真是長見識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見過跪天跪地跪大樹的,跪老牛還是頭一遭听說,他吸了一口氣,咂了咂舌說︰“這人和人腦袋里想的是不一樣哈?”
“再給你說個有趣的,這個視牛為神明的國家恰恰是世界第一產出鮮牛肉的國家。”
“為什麼?”
“因為牛也存在種姓制。”王意接過問題解釋道︰“應該說是階級制,水牛和黃牛就是最低等的存在,已經被排出了神聖體系,在這里不稱為牛肉。但又因為這里不吃牛肉,所以就把水牛和黃牛全部出口了。”
腦子癢癢的,要長知識了。
白芝芝撓了撓頭,“牛逼。”
“別褻瀆神。”
“……?”
走了有一會,三人停在一處小二樓停下,這棟房子與其他沒什麼不同,只是牆體上會傳來一些若有若無的臭味。
“進來吧。”
並沒有房門,黑漆漆的屋內傳來一道聲音。
語氣中並沒有對高種姓人的尊重,不出意外,他們沒有走錯。
盡飛塵先一步走進屋內,里面黑漆漆一片,沒有一點光亮。
但這種黑暗對三人來說還不值一提,屋子內沒有家具,地板是由類似于蘆葦那種枯植物鋪開的,最中央放著一塊不小的布料,應該是桌子一類的角色。
說話的人坐在樓梯口的位置,佝僂著身子已經有了快要塌的意思,光著頭,臉上滿是歲月侵蝕的痕跡。
是一位老者。
見到老者,盡飛塵不知為何的挑眉笑了笑,然後隨意的坐在地上。
“你好啊老伯伯,今年多大了?”
“……東西。”
對于盡飛塵的問題老人充耳不聞,扯著沙啞的嗓音說。
盡飛塵沒因為被無視而有什麼態度,笑著點點頭把手伸向身後,然後拿出一個長方形盒子,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裝的是畫卷一類的東西。
老人抬手去接,可就在老人觸踫到盒子的一剎那,盡飛塵動作細微的抖了一下手,然後將盒子收了回來。
“說說嘛,多大歲數了,說不準我們沒差太多呢?”
盡飛塵話音落下,吸引了王意和白芝芝的注意,雖然不知道這家伙在打著什麼算盤,但誰都沒有說話,默默地配合著他。
“……80歲了。”憋了半天,老人說出一個年齡,“滿意了嗎?可以把東西給我了吧。”
“不誠實哦,你不知道老人和年輕人之間無論是呼吸頻率還是心跳的頻率都不一樣嗎?”盡飛塵手里把玩著畫卷,也不去看,就是不緊不慢的自顧著說︰“不僅如此,手骨碎掉了你難道都不會疼的嗎?了不起呢。”
說完,盡飛塵抬起雙眸,放下盒子,似笑非笑的對著老者抬起一根手指。
唰!!
一道細小的靈氣光束射出,洞穿了老人的肩膀。
出乎意料的是,那老人竟完全沒有任何動作,就像一具木偶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痛苦之色或是表情。
足足過了兩秒左右,那僵持不動的老者忽然暴起,手化閃電的從地上撿起盒子,隨後便癱軟在了地上,可其手中的盒子卻消失不見了,就在接觸到老者的手掌後瞬間消失。
白芝芝想要阻攔,可卻還是晚了一半。
王意上前抬起老人,確認一番後對盡飛塵搖搖頭,“死了。”
“死了快有半個月了,虧他能把尸體保存的這麼好。”
盡飛塵緩緩站起身,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完全看不出急切的樣子。
“誰?”
“一個不太講究的家伙。”
轉過身,盡飛塵看向門外。
他身後的斗篷無風自動,分出兩條繃帶分別纏住王意和白芝芝的手臂。
下一刻,盡飛塵的意識與被帶走的卡牌連接。
置換!
唰!!
三道身影消失不見。
沒錯,放在那個長盒子里的並非是畫卷,而是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盡飛塵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一步,于是打算順藤摸瓜,看看能否見到背後的人。
他就是這麼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