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色的星球外,甦陽靜靜的飄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當年,甦陽為了找到自己的分身和那一半賽羅,在光之環的指引下,來到這片平行宇宙的地球。
在這顆星球上,他第一次進入放逐空間,也是第一次動用自己的生命之力,拯救了東京城的百萬人。
每片平行宇宙中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在光之國宇宙,時間只過了短短幾年。
但在這里,已經是幾十年後了。
當年甦陽在一己之力拯救了東京人民後,這里的人給他塑了神像,建造神殿,奉他為神。
此刻,甦陽的信仰追蹤,就停在了一個神殿前。
那是為他建造的神殿。
星球外的甦陽心念一動,瞬移到了人類城市中。
這一次,他沒有屏蔽人類的感知。
因此,人類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存在,紛紛匍匐跪拜。
“神明大人回來了!當年拯救東京的神明回來了!”
“哪有那麼邪門,這都過去這麼多年,當年的事情說不定根本就是假的。”
“這只怪獸當時只是偶然路過而已吧。”
“趕緊跪下,不許對神明不敬!”
听著周圍人的議論,甦陽緩慢邁步,走進神殿。
神殿中央,供奉著神龕,神龕里面是個外形與他相似的小小神像。
甦陽盯著自己的神像,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後回頭,面向神殿外跪拜的人們︰“是誰給我造的神像?!”
“腦袋造的這麼大,我看起來像是大頭娃娃嗎?”
在外朝拜的人們不敢抬頭,戰戰兢兢的回答︰“抱歉……因為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您了……”
“回頭記得給我改了。”甦陽還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
半小時後。
神殿外的信徒眼看神明只在神殿中兜圈子,終于忍不住說道︰“神明大人,您這次回來,我們有什麼能為您做的嗎?”
甦陽還沒搞懂,為什麼最後信仰絲線的停留點會在自己的神殿中,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這些年我回來過幾次?”
“一次都沒回來過。”
此言一出,甦陽更疑惑了︰“有沒有出現什麼可疑現象?”
外面的信徒還是搖頭。
甦陽沉默︰“難不成,M421信仰的神其實是我?”
“沒可能啊。”
以前遇到這種邪門問題,甦陽大概會覺得這是未來的自己干的。
但現在的他已然成神,雖然做不到如阿撒茲勒那樣,未來過去完全一體、超脫時間,但對未來也是有感知的。
自己找自己豈不是笑話。
想來想去,只能把問題歸咎于跟丟了。
甚至那人還故意把自己引到自己的神殿前,擱這嘲諷人呢。
“散了吧,你們的神明大人想一個人靜靜。”
驅趕走外面的所有信徒後,甦陽的身體化作一道光芒,鑽進了自己的神像內。
事物之間相互有聯系,那人能將信仰絲線引導到此,肯定是和神像做過交互。
仔細查查神像,說不定有收獲。
事實證明,甦陽的猜測是對的。
而那個戲耍他的人,預判了他的預判,耍了他兩次。
就在甦陽的身體化作光芒融進神像後,他感受到一股超凡意識,正在嘗試入侵自己的心智。
甦陽清楚這意識很有可能是自己追蹤的人留下的,所以即便猜到對方可能是過來嘲諷自己的,還是敞開心扉,嘗試與其進行交流。
識海中,甦陽的意識全方位打量著對面的那個精神體。
對方在留下這道意識的時候,明顯就是有意模糊特征,以至于整個意識看起來就是一團漂浮的灰霧。
沉默了好一會後,甦陽率先發問︰“你就是野人們的神?”
“你就是不自量力的怪獸。”對方語氣很狂。
嘗試追蹤其意識體的甦陽,沒有急著懟回去︰“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拿到好處就得幫諾亞打工,理解一下嘍。”
對面的意識體猜到了甦陽的想法︰“別嘗試了,既然我能把意識留在這,就說明我已經做好了意識切割。”
“有閑心搗鼓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多從我嘴里面問點有用信息。”
甦陽直接問︰“我搞不明白,諾亞為什麼那麼敵視你?”
對面那人倒是非常坦誠︰“這件事就有的聊了,你听到,你也得敵視我……因為我對你們這片大宇宙來說,是個入侵者。”
“你就是另一波滅亡招來體。”甦陽恍然。
早就听說滅亡招來體有兩波。
一波被封印在放逐空間,另一波是域外來客。
如果紫色光輝沒撒謊的話,兩伙人還不熟悉。
對面的意識體解釋︰“我和真正的滅亡招來體還是有些區別的,我想融入這片大宇宙,但是你們所謂的守護者不讓。”
“至少我還沒做過損害你們這片大宇宙利益的事。”
“那諾亞好好的,干嘛要封了你的M421 ?”甦陽不信對面和說的一樣清白。
對面語氣中帶著對諾亞的怨氣︰“這你就要去問那個神經病了。”
“還有一點,其實我們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入侵者。”
“我來自這片宇宙的上一個時代。”
甦陽好奇︰“多少年前?”
對面回應︰“不,是這片大宇宙形成的上一片宇宙。”
甦陽︰“騙人的吧,這片宇宙不是主神引爆奇點後建立的呢。”
對面沒有過多解釋,只覺得是前方的怪獸見識淺薄︰“年輕人,多到外面去走走吧,外面的世界早就沒有空位了,沒有舊的消失,怎麼能有新的誕生。”
“另外,我要告訴你的是,別找了,收手吧。”
“我不可能暴露在你們這些人的視野里。”
“你與諾亞的這個交易,注定完成不了。”
“想想別的辦法,比如用你手上現有的鑰匙,將自身利益最大化。”
“你連這個都知道?”甦陽詫異問道。
鑰匙的事,是德拉西翁派雷杰多來和自己聊的。
兩個超凡者之間的對話,怎麼還能外泄了呢?
對面再次預判︰“不用懷疑德拉西翁,我與 不熟。”
“但是我了解你。”
“你等等……”甦陽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但轉念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