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上當了吧！”
剛才還滿臉怒容隨便老祖樂得嘎嘎大笑，還䱇瑟地扭了扭屁股。
“你還真把我們幾個當傻子了，你讓我們下來我們就下來，可不得留一個後手！早就發現你不對勁兒了！”
說完，他還捅了捅一旁的黑老道，“怎麼樣？老祖演技是不是頂呱呱，剛才我多投入啊，眼淚差點都飆出來了。”
黑老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都不稀得說你那個破演技，太僵硬了！還有那個台詞，什麼有本事沖著我來，肉麻。”
“我演技差，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又要吵起來。
神女出奇憤怒，她尖叫道︰“閉嘴！閉嘴！我怎麼可能栽在你們這種蠢貨手里！”
“哎，你怎麼還罵人啊！”隨便老祖不樂意了，“你的本體現在可在我們手里，你再敢罵人，我等一會兒就把你雕像改成石凳子，天天坐在屁股底下！”
神女想到那可怕的場景，瞬間噤聲。
隨便老祖得意地哼了哼，上前一把奪過神女手中的玉杖，舞得虎虎生風。
神女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地看著他。
老祖過足了癮之後，跳過一臉渴望的黑老道，將玉杖交給岫玉前輩，才掐訣在神女身上施下數個禁制。
“走吧，上去見見你的真身。”
在隨便老祖的威逼之下，神女不甘不願地打開了入口，重新回到大殿。
虞昭還坐在雕像的脖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神女，“說說吧，你到底是誰，你修煉的功法又是怎麼一回事？”
神女沉默許久，久到他們都以為她不會開口時，她突然開了口。
“你剛才說遇見過和我修行同樣功法的人？是真的嗎？”
虞昭不料她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想了想，點頭承認，“對。”
“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是在哪里見過她？”神女繼續追問。
隨便老祖有些不耐煩了，“喂喂喂，現在是我們問你，你搞清楚你現在的狀況！”
“你們要是不願意回答，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想知道的答案。”
“是嗎？”
虞昭手上力道加重，雕像的喉嚨發出 嚓一聲脆響，神女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脖頸處竟然出現了幾道青紫的血痕。
她痛得額頭的青筋都凸了起來，然而依舊死死咬著唇，一聲不吭。
虞昭見她一副寧死不屈的神色，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先與她交易。
“我的確見過那人，她不如你聰明，同樣是掠奪他人氣運，她選擇以情愛而入手，後來自食惡果。”
神女的手段和葉從心相比，無疑要高明許多。
至少神女不需要每日挖空心思。戴著假面，去討好他人。
而神女听到虞昭的話，難掩驚愕。
“怎麼會……不應該的……”
她低聲喃喃，神情也有些恍惚。
虞昭的話似乎打破了她長久以來的某種認知，使得她的世界轟然崩塌。
虞昭敲了敲雕像的腦袋。
“該你說了。”
神女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她似乎變回了以前那個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
“我的功法是從我母親那里學來的，她來自大千世界的東來仙島，而在仙島出生的人自小便會修煉望氣術，以及吞運術。”
“吞運術？”
虞昭頓時想起葉從心曾經的事跡。
那些無緣無故失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死在吞運術之下！
隨便老祖則是對望氣術十分感興趣。
“你當真能夠看穿我們的氣運？那你說說我和他之間誰的氣運更強？”
隨便老祖指著黑老道問神女。
黑老道雖然面上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然而耳朵卻高高豎起。
“你。”
神女回答得十分篤定。
隨便老祖還沒有來得及大笑出聲，黑老道就先炸了，“什麼氣運之說全是虛無縹緲的玩意兒，根本做不得數！我才不會信這種鬼話！”
“氣運並非一成不變，更不是虛無縹緲，你們幾人之中，你的氣運最差，所以你才會窮困潦倒，而她——”
神女抬頭看向雕像上方的虞昭，神色復雜，“她是我平生所見者中氣運最強之人，我不是輸給了你們，我是輸給了她，輸給了天命者。”
隨便老祖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虞昭身上。
虞昭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呼——”
隨便老祖長呼一口氣，大聲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虞昭是我五行道宗的弟子，她厲害，就是我五行道宗厲害，不嫉妒，我一點兒也不嫉妒。”
黑老道眼珠子都快瞪紅了。
他們天劍門的弟子呢！
一個個不爭氣的玩意！
怎麼還沒有人能夠上來！
老道我快撐不住了！
“你們吸收其他人的氣運，難道不會有限制？”
“當然有。”
神女的眸中竟然露出了幾分虔誠之色。
“氣運乃天道的饋贈，強行擾亂，必會遭到反噬。所以想要修煉吞運術，必須行善積德，以功德抵消罪責。”
眾人一怔。
他們原本以為修煉此等功法的人必定會是邪魔歪道，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會行善。
“所以那些賜福……”
神女淡淡道︰“我將收集的部分氣運贈與那些即將突破的修士，助他們更快突破，這也是一種功德。”
隨便老祖有些糊涂了。
“你一邊吸收氣運，一邊又往外送？怎麼感覺怪怪的。”
虞昭也覺得奇怪。
她只在葉從心身上看到了掠奪。
可從來沒有見過她行善積德。
如果她們真的修煉的是同一種功法，那葉從心為什麼不擔心遭到反噬？
虞昭瞳孔一顫。
有沒有一種可能修煉吞運術的另有其人，葉從心只是它的傀儡？
想到這里，虞昭立刻想到了葉從心體內的邪祟。
難道那不是邪祟，而是會吞運術的修士，他借助葉從心的身體去吸收氣運，自己卻躲在暗處操控一切？
只待時機成熟，他便可以拋卻傀儡，替他承受天道的反噬。
“東來仙島之所以會被慣于仙島之稱，便是因為修煉吞運術的修士已經超脫修士的境界，已經踏入半仙之境，他們吸收氣運是為了造福更多人，並非一己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