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帝的綠地上,這種花是殿堂的小偷,是沉默的妖婦,只要一個噴嚏,就能引發人類最深沉的本能,驅使他們走向死亡,走向自相殘殺。”
萊克斯讀完日記里記載的最後一頁內容後,把日記放下,向漢密爾博士看去。
被萊克斯的眼神盯著,漢密爾博士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他深吸一口氣,對萊克斯說道︰“在科學界,那只是一個民俗傳說而已。”
“是嗎?”
萊克斯輕笑了一聲,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走到一個被玻璃罩遮住的暗紅色植物面前。
盯著里面的“妖艷”花朵,他向漢密爾博士問道︰“既然這樣,你不介意我打開玻璃罩,聞一下植物的味道把?”
說著他就要掀開玻璃罩。
看到萊克斯似乎真的想要打開玻璃罩,漢密爾博士立即伸手按住玻璃罩。
“不,你不能打開他,萊克斯。”
看到萊克斯投來的戲謔目光,他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這些花據說有毒,而且會致命,說不定還有副作用。”
萊克斯听著對方明顯不靠譜的解釋,也不再要求打開玻璃罩。
他走到其他植物前面,觀賞著漢密爾博士培育的其他植物。
“你應該明白的,漢密爾博士,我不是來資助你做自己喜歡的研究的,我只對隕石有興趣,還有帕德里克先生家的那片農田感興趣,這個植物園,我最初建立它的目的,是研究帕德里克家族的農田植物的。”
萊克斯看著漢密爾博士,表情嚴肅的說道︰“你想要知道你研究的植物有什麼能耐,把人送進醫院可不在計劃範圍之內。”
漢密爾博士無奈的對他說道︰“萊克斯,每項研究都有代價的,有些時候我們得犧牲一些什麼。”
萊克斯不等對方說完,直接打斷了他。
“如果喬納森.肯特死了,你會失去比終生職業更寶貴的東西把花包起來,我會找大都會的專家研究。”
“那是我的研究!”
“我才不管你的鬼研究,我只想要得到解藥。”
萊克斯說完之後,朝著漢密爾博士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萊克斯離開的背影,漢密爾博士眼楮眯起來。
他伸出手,隔著玻璃罩向尼哥底母花伸去手指。
即使隔著玻璃罩,尼哥底母花似乎也感受到了有人靠近.
它的花苞張開,向著漢密爾博士手指的方向轉動。
之後他收回手指,目光注視著萊克斯的離開。
對于他的這位新雇主,漢密爾博士不是很了解。
但他了解對方的父親。
在他看來,萊克斯和他父親是同一類人。
走出植物園實驗室的萊克斯,也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這次的意外事故,即使不用調查,他也能猜出是自己父親所為。
他對父親的痛恨又無形中多了一些。
萊諾.盧瑟,這個盧瑟集團的創始人,一個冷酷無情的商人,通過欺騙、威脅甚至犯罪手段建立商業帝國。
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萊諾.盧瑟始終以高壓手段控制自己,例如通過隱瞞公司秘密,之前在斯莫維爾的工廠內,萊諾.盧瑟大樓就在第三層建立了氪石實驗室。
他一直利用自己的弱點迫使其服從。
作為父親的萊諾.盧瑟,極少對自己流露情感,更多將自己視為商業帝國的繼承工具。
之前,他就通過政治聯姻逼迫自己與維多利亞訂婚,以鞏固家族勢力,雖然後來訂婚並沒有成功。
當然,萊諾.盧瑟也曾經對他展示過一些善意。
但萊克斯認為,那更像是一種偽善的救贖嘗試。
停下腳步,萊克斯頹然的吐出一口氣。
自己父親的這些行為,與彼得.帕德里克的行為產生了明顯對比。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父親,是彼得.帕德里克那樣的父親。
雖然孩子多,但每一個孩子都是平等的生活在一起,不會被他視為工具,也不會被他強制要求服從,即便犯了錯也不會表露出那種非常失望的表情。
克拉克、阿祖、瑞雯他們,與父親彼得.帕德里克的溫情關系,更反襯了自己和父親關系的扭曲。
萊克斯有些時候也會想到,或許自己對克拉克、阿祖的嫉妒與敵意,部分也是源于後者擁有他從未得到的家庭支持吧。
“也許,我的野心與道德模糊性,也是直接繼承自這位父親吧。”
神情復雜的搖了搖頭,萊克斯向前走去。
帕德里克農場。
瑟蕾莎正和好朋友貞德通話。
貞德說她被父母送到了學校,但她很不喜歡學校的生活,覺得學校的生活很無聊。
“作業愚蠢,毫無意義,我早就知道了那些知識,說與其整天坐在教室里,我更想切實地做些事情,並且老師們似乎對我們的學科知之甚少,顯然也不想深入學習。”
貞德說出她的想法。
瑟蕾莎對著話筒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貞德,學校的老師和你們一樣無聊。”
“爸比說過,無聊厭倦是學校教師的常態,在教師休息室待過的人都可以證明,里面的教師萎糜不振、滿腹牢騷和灰心喪氣,毫不意外,教師們往往會把厭倦歸咎于學生,教那些粗魯且只對分數感興趣的學生,誰都會感到厭煩。”
“爸比說,因為學生們極度厭煩的十二年強制學校課程,教師們早已經歷過,何況他們作為學校員工,被困在比強加給孩子們的更為僵化的體系中,雖然我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瑟蕾莎想了下,組織了一下語言,對貞德說道︰“之前我也向爸爸抱怨過無聊,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貞德。”
“先生是怎麼說的?”
瑟蕾莎換了個姿勢,對她說︰“爸比說他曾經向爺爺抱怨過,學校的生活太無聊了。”
“那是一個星期前的下午,爸比向爺爺抱怨無聊,他狠狠地拍了爸比的頭,然後告訴爸比,永遠不要在他面前再用那個詞,如果爸比感到無聊,那是他的錯,與他人無關。”
“爺爺說,我們要自己承當起自娛自樂和自學的責任,不知道這一點的人都是幼稚的,也要盡可能避開他們,當然,這種人也不值得信任。”
說到這里,瑟蕾莎停頓了一下。
“然後爸爸發現,在學校里挑戰「無聊和幼稚在教室里是自然的」這個觀念是徒勞的,爸爸失敗了!”
說到這里,瑟蕾莎“咯咯”的笑了起來。
電話另一頭的貞德也跟著瑟蕾莎笑了起來。
“對了,帕德里克先生呢?”
貞德問起彼得去哪里了。
“爸比在醫院里,因為肯特叔叔出了些意外。”
說到這里,瑟蕾莎的小臉皺了起來。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什麼,忽然門被推開。
一道熟悉的身影進門來。
看到進門來的人,瑟蕾莎頓時愣在原地,無法動彈,呆呆的看著來人。
房間里的阿祖,瑞雯,希里和扎坦娜幾人,也看到了來人。
留著微曲短發的拉娜,完全和之前判若兩人。
之前的拉娜,常以淺色針織衫、碎花裙搭配帆布鞋示人,看起來一副小清新的風格。
但現在,拉娜穿著猩紅露肩緊身裙、漆皮短靴取代棉質長裙,黑色漁網襪與金屬鉚釘腰帶。
而且瑞雯發現拉娜鎖骨處刻意裸露的肌膚涂抹閃粉,項鏈墜飾從星形掛墜變為蛇形銀鏈,整個人變得更加火辣。
“踏!踏!”
在眾人的注視下,拉娜向幾人走來。
她行走時髖部擺動幅度增大,高跟鞋撞擊地面的節奏有著某種韻律,刻意放緩的步態讓裙擺開衩處的大腿若隱若現。
此時的拉娜已經在尼哥底母花的影響下,成為了火辣女孩。
拉娜自幼背負“隕石雨孤兒”的創傷,養父母的過度保護與小鎮的道德凝視令她將自我切割為“完美模板”。
現在尼哥底母花的神經毒素溶解了這層人格,釋放出她潛意識中渴望被注視、被爭奪的原始沖動。
“彼得不在嗎?”
一身火辣打扮的拉娜,向瑞雯問道。
“不,爸爸在醫院,拉娜,你沒事吧?”
瑞雯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她忽然心里有種不妙感覺。
打扮成這個樣子的拉娜想要做什麼?
她是沖著誰來的?
克拉克?
還是爸爸?!
拉娜听到彼得不在,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那我去醫院找他,我沒事,瑞雯,只是被壓抑的久了,所以想要放松一下,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說著她扭著腰胯,以引人注目的方式向外走去。
扎坦娜看著她離開,用有些無法理解的表情向瑞雯問道︰“她想要做什麼?不會去勾引彼得吧?”
听到她這麼一說,房間里的其他人全都坐不住了。
十分鐘後。
彼得剛剛坐上汽車,準備去萊克斯處去詢問下關于喬納森的情況。
“ ”的一聲,車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帶著香風的身影坐到了自己懷里,並摟住了自己的脖子。
被突然襲擊的彼得愣了一下,隨後震驚的看向懷里的女孩。
“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