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帶了保鏢,真衣錦還鄉了。”白如雪一點不帶害怕,潑辣地道。
姜平安則連忙道︰“雪姨,你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白如雪哼一聲,放開了姜平安的耳朵。
姜平安轉身向玄霜,伸手幫玄霜把劍收回,笑著勸道︰“沒這麼嚴重。”
緊接著,他在玄霜耳邊小聲道︰“不過,你做得對。”
末了,他從玄霜手上拿過一份禮物,轉身送到白如雪面前︰“雪姨,這是你喜歡用的胭脂和喜歡吃的糕點。”
白如雪隨即展顏笑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說著,她收下了禮物,轉手交給雀枝,然後轉身回會客室。
姜平安跟了上去。
進入會客室,白如雪在擺著香茗的茶幾前坐下,抬頭對姜平安道︰“下次你回來,直接給銀兩我就行了。最近一個多月,我一直沒開工,都揭不開鍋了。”
玄霜听著這些話,忍不住向白如雪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心里暗道︰妙音坊的人果然膚淺,見面就說錢,哭窮。難道她不知道公子為了回來看望她,冒了多大危險嗎?
白如雪察覺到玄霜的目光,立即瞥回玄霜一眼,不客氣道︰“你這個丫鬟怎麼這麼不懂事?到室外去。”
玄霜收回目光,仿佛沒听見的。
姜平安隔著茶幾,在白如雪面前坐下,解釋道︰“宰相門前七品官,玄霜姐可是姐姐的近侍,左臂右膀,可不是什麼丫鬟。”
他轉頭對玄霜道︰“玄霜姐,你也坐吧。”
玄霜也仿佛沒听見,沒任何回應。
姜平安轉回身,對白如雪無奈地攤了攤雙手。
白如雪知道姜平安指揮不動玄霜,也就自動不在意了。其實,她出聲趕玄霜出去,是為了問姜平安回來的真正目的。
見暫時沒機會問姜平安回來的目的,白如雪轉而關心詢問姜平安在血虎門過得如何。
白如雪是一個話多的人,說話不帶停頓,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然後一起吃飯。
“平安啊,丑話說在前頭,按照妙音坊的規矩,我在這里招待你,你可是要付錢的。”白如雪道。
姜平安微笑道︰“知道。”
他取出一錠五十兩的白銀交給白如雪。
白如雪接過銀錠,道︰“只夠一天。”
姜平安轉頭對玄霜露出微笑,道︰“玄霜姐,能借一百兩嗎?”
玄霜有點無語,她面無表情地取出一張面額一百兩的銀票遞過去。姜平安見狀,高興地拿過銀票︰“謝玄霜姐。”
然後,他把銀票轉交給白如雪。白如雪也高興地收下。
開開心心、熱熱鬧鬧地吃過晚飯,夜幕完全降臨了。
姜平安愜意地在院中散步一陣後,對一直跟在身後的玄霜道︰“玄霜姐,這里沒有多余的房間,你到外面找客棧投宿吧。從大門出去左拐一百步,再往右拐有一家不錯的客棧。”
“小姐吩咐,要奴婢寸步不離保護公子。”玄霜面無表情地道。
姜平安道︰“難道晚上你要跟我睡一張床?”
“奴婢可以在地上打坐。”玄霜道。
姜平安道︰“讓你整宿坐地板打坐,我怎麼舍得?”
玄霜冷冷地把臉轉開。
見無法支走玄霜,姜平安不再嘗試,他轉身打熱水洗澡去。玄霜仍是寸步不離。
姜平安洗澡時,玄霜雖沒真的守在浴缸旁邊,但是也站在屏風後面。
泡在浴缸內,姜平安臉上露出一抹苦惱之色。
他計劃是袖雲陪他回妙音坊,可如今變成了玄霜,他回妙音坊幾乎等于白回了。
“必須想辦法,否則我真的要死在血虎門的內斗中。”他暗暗決定道。
深夜,姜平安與白如雪分開,進入一間空客房。
今晚就在這里過夜。
進入房間後,玄霜走到房間的一個遠離床的角落盤膝坐下,準備打坐過夜。
姜平安更衣後,走到玄霜前,問道︰“玄霜姐,你真要這麼坐地過夜?這可不是一宿,而是三天哦。”
“兩宿而已。”玄霜淡聲道。
姜平安道︰“床比較大,可以睡兩個人的。”
“請公子勿要拿奴婢開玩笑。”玄霜道。
姜平安真誠地道︰“我沒開玩笑,我真誠邀請你。再說了,你也是付了銀兩的。”
玄霜別開俏臉。
姜平安見狀,伸手抓玄霜的玉臂,要拉玄霜起來。
玄霜“錚”地拔出利劍,劍鋒架在姜平安的脖子上,冷眉作色道︰“你要干嘛?奴婢雖是丫鬟,但豈能容你輕薄?!”
“別激動,我沒有惡意。”姜平安放開玄霜玉臂,緩緩地後退,離開劍鋒範圍。
末了,他輕嘆一口氣。
他轉身去把蠟燭吹熄了,然後也在地上盤膝坐下打坐。
房間漆黑好一陣後,玄霜忍不住出聲道︰“公子,請上床睡覺。”
“你別管我。”姜平安略帶不悅地道。
他現在心情很差。
房間又寂靜了近半個時辰,玄霜再次出聲道︰“公子,請您上床睡覺,好嗎?”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請求。
姜平安懶得回應。
又過了半盞茶功夫,玄霜站起來,走到姜平安前蹲下,羞聲道︰“公子真的想要,奴婢願意給。”
姜平安聞言,不禁心頭吃了一驚,以為自己听錯了。
他睜開眼楮,伸手撫摸近在咫尺的俏臉,那俏臉微微下意識閃身一下,便不動了。
“玄霜,其實我一開始就很關注你。”姜平安輕聲道,“可惜,你總是不假人辭色,讓我望而卻步……”
不等他說完,他就突然被玄霜撲倒,雙唇被另一雙柔軟而灼熱的唇瘋狂而笨拙地狂吻狂親。
他不禁懵了,這麼外冷內熱嗎?
……
第二天早上,姜平安醒來,人有些迷糊。
他腦海里浮起昨晚的瘋狂畫面,覺得像做夢。他轉頭向枕邊望去,看見一張俏麗而帶冰冷的臉。
沒錯的,是平時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玄霜。
他伸手撫摸玄霜的臉,玄霜立即驚醒過來。
“別緊張。”姜平安微笑道。
玄霜俏臉迅速紅起來,任姜平安撫摸一會兒臉蛋後,她道︰“奴婢要起床穿衣了,公子能否轉個身?”
“不能。”姜平安道,“如此人間景色,傻子才轉身。你看我像傻子嗎?”
玄霜無奈,只好迅速下床,從地板上撿起散得到處都是的衣裳,飛快地穿好。
穿好衣服後,她恢復了平時冰霜的模樣。
姜平安見狀,心底不禁嘖嘖稱奇。
穿越整齊,姜平安走出房間,看見白如雪正在院中練一套柔軟如無骨的掌法。他走了過去,站在旁邊欣賞觀看。
白如雪的身體偏豐腴,胸脯更是沉甸甸的,這套柔軟如無骨的掌法讓她身材優點更加突顯。
白如雪繼續練了大半盞茶功夫才收功,轉身對姜平安道︰“這是柔綿化骨掌,妙音坊的絕學之一,你竟敢偷看,當心挖了你的眼楮。”
“一般人練我還不看呢。”姜平安笑道。
白如雪白了姜平安一眼,靠近姜平安兩步,在姜平安耳邊輕笑道︰“昨晚你們的動靜太大了,害我睡不好覺。”
姜平安不由臉紅一下,道︰“都怪房間隔音不好。”
白如雪沒好氣地伸手掐了一把姜平安的腰肉。
姜平安忍著痛,小聲道︰“雪姨,你千萬讓雀枝管住嘴,否則後果嚴重。”
“你竟是偷吃?”白如雪不禁吃驚,“你真是不怕死!”
血虎門周青鈺和周煉夫妻反目成仇之事已經在七星城傳得人盡皆知,妙音坊作為消息最靈通的地方,白如雪當然知道周青鈺正是因為周煉找了別的女人而與周煉決裂。
姜平安作為周青鈺的禁臠,周青鈺一旦發現姜平安膽敢對她的貼身丫鬟下手,後果可想而知。
姜平安苦笑一下。
為了活下去,他只能兵行險著。他賭周青鈺不會想到冰山一般的玄霜與他有一腿。
白如雪重哼一聲,把姜平安的腰間肉狠狠擰轉了一圈半,痛得姜平安“啊啊”的慘叫,玄霜趕過來,把出劍了,她才放手。
吃過早飯後,姜平安對玄霜道︰“你身體不適,留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去拜訪我姨雪的一個姐妹,中午就回來。”
“嗯。”玄霜臉紅的同時,猶豫一下,選擇相信姜平安不會趁機逃跑。
昨天路上姜平安買胭脂水粉時,她看見姜平安買了三份,除了送給她和白如雪各一份外,意味著還要再送給一人。
姜平安微笑道︰“安心等我回來。”
玄霜點頭。
姜平安隨之取了禮物,叫上雀枝陪同,去拜望沈如意。
小半盞茶功夫,姜平安就走到了沈如意的小院的院門前,伸手敲門。
很快,院門打開,是沈如意的丫鬟含翠。
“含翠姐。”姜平安掛著笑容叫道。
含翠並不意外看見姜平安,反而道︰“听說昨天你很早就到妙音坊了,怎麼今天才過來見我家小姐?沒良心。”
“你可冤枉我了。”姜平安含笑解釋道,“昨天我就想先見如意姐,但是擔心如意沒空,只好苦熬了一宿。這不,今早我就趕來了。如意姐起床了嗎?”
含翠道︰“喲,一個多月不見,不僅長俊了,嘴巴還變厲害了,真是難得。這血虎門可真鍛煉人。”
姜平安只好笑了笑,隨後轉身對雀枝道︰“雀枝,你回去吧。中午我讓含翠送我回去。”
雀枝應了一聲,轉身回去了。
姜平安也走進入了沈如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