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好!”
    沈硯書與容枝枝自也都听到了動靜,他沉眸吩咐了一句︰“放信號,橙色那支。”
    護衛︰“是。”
    他心里還有些疑惑,因為橙色的信號,他們從來沒用過,以他的級別,還真不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玉嬤嬤立刻進來,將這屋子附近,都撒上了雄黃粉。
    朝夕十分害怕,但還是守在容枝枝跟前。
    顫抖著安慰她︰“夫人,您放心,若是那些毒物進來了,奴婢豁出性命,也會保護您的安全的!”
    容枝枝自然信任朝夕的忠心。
    她開口道︰“放心,事情還沒有那樣嚴重!”
    相府的防衛也並非只是兒戲,那些毒物一時半會,是攻不進來的,更何況沈硯書還讓她提前備了雄黃粉。
    容枝枝問了沈硯書一句︰“相爺是預料到了晚間會有這一出?”
    沈硯書︰“有過懷疑,是以防患未然。只是姜文曄當真如此沉不住氣,也確實叫本相意外!”
    從姬無蘅口中听到的此人,可並非是如此莽撞之輩。
    容枝枝想了想,說出自己心里的懷疑︰“莫不是他身邊那個‘聰明’女人的手筆?”
    她加重了“聰明”兩個字的語氣。
    這話听著,自也就多了幾分譏諷之意。
    沈硯書沉眸,淡聲道︰“或許真是。”
    ……
    外頭。
    有了雄黃粉之後,那些毒物果真是受到了不少影響,行動都遲緩了起來。
    護衛們見此,有的甚至直接在自己身上撒了雄黃粉,防著被蛇和蜘蛛咬到。
    但即便如此,那些毒物听見了笛音,還是瘋了一樣的攻擊,絲毫沒有退卻之意……
    而乘風追著笛音,來到了密林之中。
    果真看見一個黑袍人,正藏匿其間。
    手中的拿著竹笛,吹著乘風從未听過的曲子,乘風手中持劍,毫不猶豫地上前攻擊。
    卻不想,在暗中猛然竄出了一條巨蟒。
    對著乘風攻擊而來。
    乘風一劍帶著內力斬過去,竟然只听見“鏘”的一聲,兵器無法穿透這蛇的皮肉!
    反而是他自己被蛇尾掃到,人被擊中,後退了數步!
    他冷了臉,問道︰“苗國秘法?”
    苗國在三百年前就已經覆滅,傳聞中苗國人能驅毒物,能駕馭巨蟒,甚至能為巨蟒養出一身刀槍不入的蛇皮!
    只是隨著他們的覆滅,江湖中已經兩百年沒有會此種秘法的人了。
    此法幾乎都快變成了話本子里的傳說。
    黑袍人沒有回應乘風,繼續吹著自己的笛子。
    那條巨蟒與乘風纏斗在一起,因著外皮刀劍不入,讓乘風覺得十分棘手,只後悔自己追來的時候,沒想到帶一包雄黃粉。
    雖不一定對這條巨蟒有用,但也算多個機會。
    眼下只能硬著頭皮交戰,且因為巨蟒的阻攔,他都無法靠近那名黑袍人,自也是無法阻止對方繼續吹笛!
    黑袍人的眼底,此刻都是譏誚。
    他只覺得太子殿下實在是高看沈硯書了,對方身邊這麼多人,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等殺了沈硯書夫婦,他再讓自己的蛇,將這個大齊的京城,攪一個天翻地覆!
    那些齊國的百姓,不是傳殿下好男色的謠言嗎?那便咬死他們所有人,如此殿下的名聲便找回了!
    卻不想。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道笛聲,從不遠處傳來,叫那黑袍人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
    兩條巨蟒,從密林東側和西側,包抄而來!
    與此同時,隨著另外一道笛聲的傳來,圍攻相府的那些毒物,好似都懵的,有的往前爬,有的往後爬。
    最後竟然開始在一起自相殘殺!
    黑袍人見著兩條巨蟒出現,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竟是吹笛都忘了︰“怎麼可能?”
    月色之下。
    一名身著暗色華袍的男子,一步步,踏著落葉,吹著竹笛緩步而來,一雙眼里滿是輕蔑與狂傲。
    盯著那名黑袍人。
    黑袍人徹底懵了︰“能驅使一條巨蟒,便已是極限,你為何能驅使兩條?還有,為什麼你也會苗國秘法?”
    慕容鴆沒有回答他,只是平靜吹笛。
    兩條蟒蛇去撕咬黑袍人的那一條蛇。
    乘風抓住這一瞬之機,一掌便將黑袍人打落在地。
    黑袍人的巨蟒見著主人落難,倒是想去保護,只是根本自身難保,加上沒有笛音的輔助強化身體里的斗志,它只能憑借求生的本能反擊!
    然而一條巨蟒,豈會是兩條巨蟒的對手?
    眼看漸落下風。
    乘風也找到機會,一劍刺入了那巨蟒的眼楮,身上的皮不能破,可是眼楮卻沒有防護!
    巨蟒一聲慘叫,蛇身在地上拼命地捶打掙扎!
    慕容鴆停了笛聲,提醒道︰“巨蟒後頸處,黑色那片鱗是其弱點!”
    乘風聞言,一劍刺過去。
    巨蟒當即在地上沒了動靜!
    而他也被濺了一身的蛇血,抹了一把臉︰“這蛇真是稀奇,弱點竟然不是七寸,而是頸後!”
    “而且這皮肉如此堅硬,我這條命都險些折在這兒!”
    “難怪幾百年的苗國如此難對付,逼得幾國人聯手圍剿!”
    單單一名黑袍人,都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要是一個國家的人都會這一手,那還得了?
    兩條巨蟒沒了敵人。
    乖順地游到了慕容鴆的身邊,慕容鴆摸摸它們的頭,寵溺道︰“乖孩子,自己回去吧。”
    它們似能听懂慕容鴆的話,扭頭就游走了。
    乘風覺得有些惡寒。
    慕容鴆到底是如此做到,平靜地對這兩條巨蟒叫出乖孩子的?
    那名黑袍人口吐鮮血,不敢相信自己失敗,盯著慕容鴆道︰“你怎麼可能同時駕馭兩條巨蟒?甚至它們還是從不同的方位攻來的!”
    這說明慕容鴆一種笛聲中,傳遞著兩種信號!
    他真的覺得費解︰“傳聞中,能夠同時駕馭兩條巨蛇的,只有苗國的開國皇帝!其他人都只能駕馭多條小蛇,你怎麼可能……”
    梓恆其實也是研究過的,只是他汲汲營營了許多年,也根本不得其法,便只覺得有關苗國開國君王的事情,都是謠傳!
    要知道駕馭巨蟒需要極強的精神力,操控兩條,正常人根本做不到!
    慕容鴆挑了挑眉︰“你不會,別人也不能會?答案不就是因為你是個廢物?如此顯而易見,你還在問什麼?”
    梓恆听完,險些氣得吐血︰“你……”
    這會兒。
    相府那邊的毒物,也都已經被清理了。
    沈硯書也容枝枝也往這邊來了。
    慕容鴆回身見禮︰“見過相爺,慕容鴆不負相爺所托,四年研習,總算是將這顆𠤖國暗棋拔了!”
    梓恆听懂了,滿臉震顫︰“原來……是圈套!你們就是沖著我來的……”
    四年!他們為了除掉自己,竟然足足籌備了四年?!
    沈硯書看他一眼,聲線清冷︰“只是沒想到姜文曄真派你來了。”
    梓恆想想太子不讓自己來,是自己听了玉曼華的話……他吐血的心都有了!
    他快被玉曼華和自己蠢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