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嚇了一跳,忙是問道︰“她怎麼了?”
說著,也不耽擱時間,立刻往馬車那邊走,沈硯書也知道顧南梔對容枝枝的重要,且事關人命……
左右瑤姬那邊也是不急,便與她先去天地盟。
青城立刻說起了方才發生的事……
原來魏舒從瑤山村回去了之後,霍成 也與路盟主聊完了江湖中近日發生的事,接著便去找曾南。
魏舒回到了府上,竟是正好瞧見霍成 正抱著曾南,試圖說著什麼,而曾南正拼命地推開他。
青城道︰“奴婢瞧著也是驚呆了,少盟主不是只喜歡魏舒姑娘,不喜歡南姑娘了嗎?”
“魏舒姑娘勃然大怒,少盟主想解釋,但是魏姑娘根本不听,說都是謊言。”
“然後她說,她今日見到了神醫,知曉了現在就能叫我們老盟主醒來的法子。”
“如果少盟主想要老盟主好起來,就必須殺了南姑娘!”
容枝枝听到這里才明白過來,難以置信地問道︰“這麼說,魏舒是一直欺騙你們少盟主,自己是神醫的弟子,假稱能夠治好你們老盟主,所以你們少盟主才要悔婚娶魏舒?”
青城小聲道︰“如此看來,的確是這樣。先前我們還在奇怪,好端端的,少盟主怎麼會忽然就移情別戀了……”
容枝枝听著,只覺得心頭發冷,先前她就覺得十分不對勁。
因為見到南梔的那天,魏舒說了一句,每次她與南梔沖突,霍成 都是站在她那邊。
以容枝枝對南梔的了解,南梔是個聰明人,霍成 既然不會站在自己這邊,那南梔應當是會干脆避其鋒芒,不與魏舒見面才是。
怎麼還會端著茶杯,又撞上對方?
只是那日之後,南梔一直不肯見她,也不肯承認身份,所以沒與自己將事情說明白,若說明白了……
或許一切早就不同了!
她顫聲問道︰“你們家少盟主答應了?”
青城道︰“少盟主猶豫了,與魏舒說他不能殺人,說南姑娘是您的朋友,如果殺了她,您一定會查到他身上。”
“魏舒便說,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離開天地盟,她還說自己與神醫說了,老盟主的病情,叫神醫不要過問。”
“所以我們少盟主便覺得,如果魏舒不救,神醫也不會管,老盟主必死無疑。”
“後頭他們協商,最後魏舒說要放南姑娘三碗血,是生是死,看南姑娘自己的造化,我們少盟主……同意了!”
“只是要求放血之後,魏姑娘立刻救醒老盟主!”
容枝枝听完,氣得發抖。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魏舒是看明白了霍成 並不是真的愛她,也明白並非神醫弟子的她,在霍成 得知真相之後,她一定沒有好下場。
就想拉著南梔陪她一起死!
她白著臉問道︰“南梔怎麼說?”
青城氣悶地道︰“南姑娘還能怎麼說?她一個弱女子也逃不掉啊,不過她也沒有反抗的意思,反而很平靜。”
“魏姑娘說的放三碗血,可她找來是裝湯水的大碗,尋常人哪里能放那麼多血?”
“少盟主起初是不答應的,魏姑娘說不答應那就一拍兩散,就是少盟主殺了她,她也不會救人!”
“少盟主只得對南姑娘說了一句對不起……”
“放到第三碗血的時候,南姑娘已經失去了意識,少盟主臉色慘白,攥著魏姑娘的胳膊問她夠了沒有?”
“魏姑娘也被少盟主的樣子嚇壞了,就在這個時候,太守大人帶著人來了,說出魏姑娘根本就不是神醫徒弟!”
“您是不知道,少盟主那會兒幾乎氣瘋了,當場就要把魏舒大卸八塊。”
“但是馬太守說村民的事情要魏姑娘回去交代清楚,少盟主又掛心南姑娘的傷勢,只得讓馬太守把人帶走了!”
容枝枝听到這里,嚇得發顫。
尋常人哪里能放那麼多血?她忙是道︰“叫義父一起,快去請義父!”
義父這麼多年行醫,見多識廣,或許能有好辦法。
沈硯書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冰涼,此刻也只能安慰她︰“枝枝,南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馬車飛速的先行。
容枝枝閉上眼懇求滿天神佛,能夠讓南梔平安無事,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對方,卻因為這樣的陰差陽錯,害得南梔遭難,她心中如何不痛,如何不悔?
沈硯書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聲道︰“枝枝,此事不能怪你。”
容枝枝白著臉道︰“怎麼能不怪我?如果我早就知道,魏舒是靠冒充我的身份,在天地盟立足,一切就不會變成這樣!”
沈硯書︰“可南姑娘什麼都不肯與你說,你怎麼可能早知道?”
再是聰明的人,也是不可能因著一點點不對勁,憑空就想明白這許多事。
他接著道︰“要怪也應當怪魏舒,蠱惑了百姓,使得你為了叫百姓們安心服藥,沒有第一時間公開身份。”
“且要害南姑娘,逼著霍成 放血的也是魏舒。”
“霍成 ……也不配做南姑娘的未婚夫,他甚至還不如蕭鳴風。”
蕭鳴風對枝枝不好,可對方至少對顧南梔是一片真心,顧南梔“死”後,他再也沒有議婚,心里也只有對方一人。
想來也斷然不會做出傷害心愛之人的事。
容枝枝紅著眼眶道︰“魏舒放出瘴氣,害了那麼多百姓,定是活不了了。”
“如果南梔有個三長兩短,我要霍成 也給南梔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