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擺在餐桌上的那道菜……不，應該說是散發出魚腥味的黑色漿糊，李沉秋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黑著臉遲遲沒有動筷。
真正的強者，只用眼楮去看，就能判斷出他很強，就像這道菜一樣，只用眼楮去看，就知道它難吃的一批。
“快吃啊！還愣著干什麼，你不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了？”站在一旁的扶月笙催促道。
李沉秋神情復雜地問道︰“扶月笙，你為什麼每次都能做出這種別出心裁的菜，有什麼訣竅嗎？”
“訣竅？沒什麼訣竅，就憑感覺做，看哪個菜順眼就加哪個菜，看哪個調味料剩的多就加個哪個調味料。”
“我下次給你買個家常菜譜……”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無用的廢話了，趕緊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沉秋喉結微微滾動，深吸一口氣後，鼓足勇氣將手中的筷子伸進那坨黑色漿糊里，從中夾出一塊軟軟的不明物，快速塞入嘴中。
正想直接咽下去的時候，扶月笙急忙開口說道；“大力的咀嚼，你直接咽了怎麼評價我的這道菜？”
沒有辦法，李沉秋只好用力地咀嚼了起來。
見狀，扶月笙雙手撐桌，一臉期待地問道︰“味道如何？”
“味道……嘔~~~~”
李沉秋猛地一彎腰，沖著地面干嘔起來，用生理反應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有那麼難吃嗎？我這次用的食材種類又不多……”
出于懷疑，扶月笙拿起筷子也夾了一塊黑色不明物，放進了自己的口中，鼓足勇氣開始了咀嚼，然後……
“嘔~~~~”
三分鐘後，兩人終于緩了過來，似虛脫一般坐在餐桌的兩側，抬頭望著天花板，大口大口喘著氣。
“扶月笙，需要我評價一下嗎？”
“不用了，這道菜哪里不對我心里已經清楚了。”
李沉秋低下頭︰“現在可以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吧！”
“你的猜測是對的，隨著你異能液化的部分越來越多，控制別人所耗費的心力也會越來越少，能控制的人禁級也會越來越高。
不出意外的話，等你異能完全液化之後，禁級在你之下的生命體，你都可以很輕松地將其控制。
至于能同時控制住多少個……這個就不好說了，就你目前的靈魂強度而言，據我推測，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十萬就是你的極限了。”
“十萬？！”李沉秋瞳孔一顫︰“你沒開玩笑吧？我一次性能控制這麼多人？”
“我會開這樣的玩笑嗎？”扶月笙白了其一眼，解釋道︰“異能從氣態轉變為液態，提升是非常巨大的。
你現在是剛邁出第一步，所以提升不太明顯，等多液化一些，就知道我的話並未胡扯了。
對了，我說的同時控制十萬人，不是多麼精細化的控制，而是很粗略的控制，比如讓這十萬人同時朝一個方向沖鋒，讓某一個範圍內的所有人朝前揮拳。
你要想控制這十萬人去做菜，去踢足球，這肯定是不行的。”
李沉秋點點頭︰“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扶月笙，如果我控制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天命者或復甦者，這人數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每往上提升一個禁級，人數打五折就行了，如果想提高這個人數的話，要麼提升靈魂強度，要麼繼續淬煉異能，將其凝聚成固態，融入靈魂之中。”
“凝聚成固態，融入靈魂之中？”李沉秋眨了眨眼，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扶月笙耐心地解釋道︰“異能完全液化之後，繼續淬煉下去就會朝固態轉變。
等徹底固化之後，就可以牽引異能融入自己靈魂，讓雙方完全化作一個整體。
到那時，異能的威力會迎來了一個暴增，同時會發生了一些難以預料的變化，我的異能你見識過吧？”
“見識過，很厲害，說出的話都會變成現實。”
“在我異能未融入靈魂之前，我想把心中的想法變為現實，靠嘴說是沒用的，必須把想法寫在紙上，然後再滴上自己的血。
等我把異能融入靈魂之後，才能做到言出法隨。”
李沉秋倒吸一口涼氣︰“這提升也太巨大了吧！扶月笙，我異能變成固態融入靈魂後，會發生什麼變化啊？”
扶月笙面露無語︰“會發生難以預料的變化，這句話你沒听清楚嗎？”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讓你根據你的經驗，猜一猜我異能的變化，怒沙他們不也完成這一步驟了嗎？”
扶月笙瞥了其一眼︰“誰告訴你怒沙他們完成這一步驟了？他們現如今都停留在異能轉變為固態，但未融入靈魂這一步。”
“啊？”李沉秋神情頗為驚訝︰“為什麼都停在這一步了？”
扶月笙搖了搖頭︰“不清楚，或許是運氣不好，或許是靈魂與異能不契合，總之，想要邁出這最後一步，非常的困難。
你的話……我感覺成功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你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你有一些變態。”
“這是夸我的話嗎？”
……
上午九點二十三分。
李沉秋離開冬夜圖後，便操控著遠在另一個城市的異能分身，給嬴休打去了電話。
或許是因為嬴休在玩消消樂的緣故，電話鈴聲剛想一秒，便被直接接通了。
“妄，現在可以交易了嗎？”嬴休開門見山地問道。
“招呼都不願意打，看來嬴家主很心急啊！”
“確實比較急，我這個人不喜歡事情一直懸著。
“既然如此，我就不廢話了，289號城市往西五百里，有一座光禿禿的小山包，我會在十二點準時抵達那里，希望你們不會讓我久等。”
“我記住了。”
“那就……再見了。”
嘟！
電話被掛斷。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轉眼便來到了上午十一點鐘。
距離289號城市有五百里遠的小山包上，北陰天子與嬴休兩個人站在一起，默默等待著李沉秋的到來。
“唉，這麼多復甦獸一下子就沒了。”嬴休一臉肉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