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笙掰著手指說道︰“食材就是豬肉、牛肉、牛油果、榴蓮、苦瓜、西紅柿這些。
調料就更簡單了,鹽、味精、耗油、胡椒粉等等,都是廚房里能看得見的。”
怒沙神情略微有些不解。
這些食材和調料雖然結合在一起,可以做出極為難吃的飯菜,但也不至于把人吃暈過去啊!
就在他還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扶月笙有些心虛地補充道︰“那個……除此之外,我還給那道菜繪制了一道增味符,可能味道會比平常重一些……”
“啊——”怒沙驚訝地張大嘴巴︰“您還繪制了增味符?!”
扶月笙揉了揉鼻子︰“我想讓你們的味蕾得到滿足,但總感覺用普通的食材和調料差點意思,畢竟你們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就繪制了增味符。”
咕咚~~~
怒沙咽了咽口水,臉上露出驚懼的表情。
之前的飯菜不用增味符都難吃到極點了,這要加上增味符,把這種“難吃”往上翻個幾十倍……
怒沙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心中涌起一股惡寒。
還好主上先一步把那坨毒藥吃了,要不然躺在床上被扇巴掌的就是我了。
“呼~~~”怒沙長吁一口氣,臉上露出慶幸之色。
看得扶月笙一陣無語。
自己做的飯菜有那麼難吃嗎?
要不親自嘗一嘗?
額……還是算了,等李沉秋醒來問問他吧!
半小時後,李沉秋平躺在床,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都過去半個小時了,主上怎麼還沒醒過來了啊!”
站在床邊的扶月笙微微蹙眉,在思索幾秒後,雙眸瞬間亮起︰“我有辦法了!”
怒沙扭頭看去︰“您有什麼辦法?”
扶月笙笑著說道︰“他之所以醒不來,就是因為刺激不夠,既然他對我的飯菜反應這麼大,我們再給他來上一口不就行了?”
“好主意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不愧是主上!”
兩人一拍即合,很快怒沙就夾著一坨粘稠物來到李沉秋面前,正要進行喂食的時候,異變突生!
李沉秋鼻子微微一抽,那坨粘稠物的味道瞬間竄進了他的鼻腔,激活了他的第六感,強烈的危機預警瞬間襲來。
嘩——
李沉秋猛地睜開雙眸,一個翻身與怒沙拉開距離,表情驚恐地望著那坨粘稠物。
怒沙看到這一幕神色一喜︰“主上,您終于醒過來了!”
說完,他邁步正要上前,卻被李沉秋急忙伸手攔住︰“別過來,不要讓那坨毒藥靠近我!”
“額……好的!”
怒沙意識到不妥,急忙將那坨毒藥扔進垃圾桶,見此李沉秋才松了一口氣,那坨毒藥真是把他整怕了。
吃一口就斷片,簡直比酷刑還可怕數十……不,可怕數百倍!
目睹一切的扶月笙面色一黑︰“毒藥……”
自己花費那麼多時間研究出來的新菜式,就這麼不堪嗎?
待李沉秋緩得差不多後,怒沙向其解釋了自己為什麼要給他喂毒藥。
听完前因後果後,李沉秋一臉後怕地說道︰“對待自己人的手段要溫柔一點,不要這麼激進,太過激進會釀成禍事的,明白了嗎?”
“明白,怒沙一定銘記于心!”怒沙認真地點點頭。
李沉秋笑著拍了拍怒沙的肩膀。
這時,扶月笙走到李沉秋身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啊,是我沒把握好調味,讓你受苦了。”
李沉秋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沒事的,誰都有翻車的時候,我能理解。”
扶月笙頷首點頭︰“謝謝你的理解,下次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還有下次?”李沉秋心髒猛地一跳。
扶月笙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那邊還堆了一堆怒沙他們給我買的東西呢,我總不能把這些東西全扔了吧!”
“與其折磨這些食物,你還不如把它們扔了呢。”李沉秋在心中默默說道。
“對了,你覺得我這道綠色天堂,有沒有什麼需要改正的地方,比如味道或者口感?”
李沉秋抿著嘴巴沉默了幾秒後,模樣認真地說道︰“其實我在做菜這方面,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給不了你太過專業的建議,不如……你自己嘗嘗?”
“是啊主上,您自己嘗嘗吧!您嘗嘗就知道這道菜的不足在哪里了。”怒沙附和道。
“不不不,一道菜的缺陷在哪里了,還是得靠食客指出,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道理終歸只是活在書本里的文字,和現實不能混為一談,現如今,哪家餐廳的廚子做完菜不嘗味啊!嘗一嘗吧,扶月笙!”
“李沉秋,我又不是傻子,你這個前車之鑒擺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去嘗一盤明知道不好吃的菜,你放棄吧!”
李沉秋面龐微微抽搐。
敢情自己是一只試毒的小白鼠啊!
之後在扶月笙的強烈下要求下,李沉秋對這道綠色天堂進行了極為犀利的點評。
“我覺得這道菜最大的缺陷,就是沒有缺陷,它太完美了,幾乎把所有菜系難吃的點都拉滿了。
以前別人形容一盤菜難吃,會說這是給豬吃的吧,但我覺得這樣的形容,根本沒資格踫瓷你這道菜,因為豬也吃不下去這道菜。
當然,這道菜也是有受眾的,比如那些喜歡挑戰極限的博主,或者有獨特癖好,喜歡吃大便的人。
扶月笙,是你讓我犀利評價的,有多難听說多難听,你可別生氣啊!”
這樣犀利到極點的評價,瞬間俘獲了扶月笙的芳心。
為了感謝評價的提供者李沉秋,他解除了施加在“綠色天堂”的增味符,親自給對方喂了幾大口,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這檔子事結束後,李沉秋將自己馬上就要與嬴氏面談,還有醉眼符已經用掉的事,都告訴給了扶月笙,後者當即給其重新畫了個醉眼符。
“三日之後的面談,我不用想就知道凶險萬分,你自己多加小心,需要怒沙他們幫忙的話直接吩咐就好。”扶月笙將沾血的毛筆放進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