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齊明越聞聲有些疑惑地看向門口的方向，虛弱地應了一句︰“來了。”
他隨意地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
房門外，鄭康和一名負責記錄的特能員站在過道內，靜靜地等待著。
噠——
房門打開，齊明越那張蒼白的臉從門縫里伸出。
他掃了眼兩人所穿的衣服，有些不解道︰“有什麼事情嗎？”
鄭康友善地笑道︰“你好，你是齊明越吧，我是安統司的鄭康，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說完，鄭康從懷中掏出安統司的證件給齊明越看了一眼。
“好，家里有些小，不嫌棄就進來吧！”齊明越推開房門，轉身將房間的鎢絲燈打開。
在昏黃色燈光的映射下，房間內的一切都暴露在了鄭康面前。
房間很小，一眼看去便望到了頭，破舊的書桌，不足兩米的木板床，半米多高的小冰櫃，用來煮飯的電磁爐，整齊堆在一起的儲物箱。
這個十幾平米的房間就是齊明越現在的家，沒有廚房，沒有臥室，甚至連廁所都沒有。
“這是人住的地……”那名女特能員下意識地說道，言語中夾雜著一絲嫌棄。
不過沒等她把話說完，站在一旁的鄭康便有些不滿地打斷了她的話︰“好了。”
齊明越停下腳步，指著一扇孤零零的窗戶平靜道︰“是人住的地，只有人住的房子才有窗戶，我家就有。”
說完，齊明越從房間角落拿起兩個凳子，擺在了書桌旁，沖兩人招了招手︰“來坐吧！”
“嗯，謝謝。”鄭康禮貌性地回復了一句，帶著女特能員走進房間坐了下來。
齊明越給兩人倒了兩杯熱水，順勢坐了下來，沉聲問道︰“是要問昨晚的事情嗎？”
“不是。”鄭康笑著搖了搖頭，繼續道︰“這次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一個人。”
“了解一個人？”
齊明越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自己這兩年來都是一個人生活，朋友什麼的幾乎沒有，有什麼人是需要從自己這邊了解的？
見齊明越沒有說話，鄭康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以嗎？”
“……可以，我能知道的一定都告訴。”齊明越後知後覺地回應道。
“好。”
鄭康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推到了齊明越面前，用手指著照片上那個笑的燦爛的少年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上的少年穿著藍白色的校服，黑色的頭發隨風朝後蕩去，像海浪一般，透亮的眼楮仿佛藏著繁星一樣，明亮絢爛。
齊明越死寂的瞳孔一震，一股酸楚瞬間涌上心頭。
他顫巍巍地伸出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觸踫著照片中的少年。
“我認識他，這張照片是我拍的，他叫陳休。”齊明越木愣地回應道。
鄭康微微一笑，正準備繼續詢問的時候，齊明越先一步開口道︰“你們為什麼要了解他？”
“我們……”
“您應該是被安統司派來肅清災水的吧，陳休和災水有什麼聯系嗎？”齊明越抬起頭顱，目光直直地看向鄭康。
被打斷的鄭康有些不悅，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096災水第一次出現是為了幫陳休與徐月女士報仇，所以我們懷疑災水與這兩人認識， 想了解……”
“你們安統司覺得災水和陳休是一個人嗎？”
“啊？”鄭康神情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但這一切都被齊明越敏銳地捕捉到了。
齊明越激動地站起身抓住鄭康的胳膊︰“陳休不是死了嗎，為什麼你們覺得他會是災水？！”
“你……”鄭康撥開齊明越的手掌，起身朝後退了一步，厲聲喝道︰“你干什麼！”
“抱歉……我就好奇問一問。”齊明越低頭道了聲歉，坐回了原位。
見此鄭康也不好再說些什麼，繼續坐了下來。
之後的時間里，兩人一問一答。
當鄭康問到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時，齊明越會如實回答。
當鄭康問到一些比較敏感的問題時，齊明越則會稀里糊涂地糊弄過去。
“你確定你忘了？”鄭康目光犀利地盯著齊明越。
齊明越伸手拉開書桌的抽屜，里面擺滿了大小不一，顏色不一的瓶瓶罐罐。
“這兩年老是健忘，這都是些治神經的藥。”齊明越安靜地回答道。
鄭康淡淡地掃了一眼，隨後冷聲道︰“神經不好就多吃藥，別到最後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我們走。”
說完，鄭康便帶著特能員離開齊明越的家。
砰！
伴隨著房門關閉，狹小的房間內只剩齊明越一人。
他閉著眼楮，靜靜地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
十分鐘後，齊明越睜開眼楮，從懷中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自己以前下載好的視頻，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視頻中播放著正是災水在橋頭與特能司激戰的視頻。
“是你嗎？”齊明越喃喃自語道。
……
……
之後的幾天，李沉秋一直被囚禁在特能司，外界的輿論也發酵的越來越嚴重。
靈玄器、災水、李沉秋，當這三個熱點匯聚到一起的時候，整個11號城市都沸騰了。
李沉秋的名字徹底傳遍大街小巷，成為了11號城市的流量密碼。
無數自媒體博主開始深挖李沉秋的過往，日夜在特能司大門口蹲守的記者成為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連帶著李清夏與李季也成為了焦點人物，兩人所居住的酒店也被挖了出來。
不過等記者趕到的時候，李季和李清夏早已逃之夭夭，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此時的兩人，正坐在一家炒菜館的包間里，似乎在等待著誰。
“老板，你是不是說錯地址了，這都快二十分鐘了，沒人來啊！”李清夏趴在窗前，朝四周張望著。
李季端起一杯茶水，平靜地抿了一口︰“會來的，我說的地址沒錯，應該是堵車了。”
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從包間外傳來。
緊接著包間的門把手緩緩扭動，身穿便裝的夜幽率先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何路與鄭康。
李季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