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地仔細檢查了幾遍契約的條款。
確認完全沒有問題後，蕾娜才伸出了右手，在空中勾勒出了她的名字。
“蕾娜•莫尼婭。”
求知之神的教義里，與魔鬼簽訂契約不屬于瀆神。
諾文甚至都能直接降下神諭回應︰可以簽，有他罩著，不怕！
暗影之神的教義就更別說了。
準確來說，蕾娜到現在都還沒找到暗影之神信徒們的教會在哪，更別提教義了。
只有輝光神教比較特別，教義里面明確提過，主的信徒應警惕的魔鬼蠱惑和花言巧語，與魔鬼合作的輝光信徒會褻瀆主的神聖，屬于瀆神。
潛行者本就是個非常罕見的職業者類型。
術士更加罕有，雖然術士們在實力層面確實有著跟其他路線的職業者不相上下的法術。
但這些危險的家伙們始終沒能得到認可。
他們混的比潛行者還差，壓根沒有所謂的職業者評級。
這下可好。
蕾娜干脆集合了兩個稀有的職業者路線為一體！
她現在懷疑，恐怕整個普蘭蒂斯都找不到第二個像她這樣既是潛行者又是術士的職業者！
……
簽訂契約的瞬間。
烈焰的虛影仿佛在這一刻有了溫度，蕾娜在恍惚的瞬間好像靈魂離體，無數的畫面閃過她的眼前。
滿是硫磺與烈焰的炙燃焦土上，地獄的劣魔和數不清的靈魂在游蕩；
用璀璨的純金與深紅的下界岩雕鑿而成，宏偉壯觀的九獄宮廷，傳說中整個地獄維度的中心，屬于魔鬼大君和寵臣的宮殿。
遍地死寂的靈魂廢土，還有一片傳說曾經由輝光之神在地獄維度留下的，永恆閃耀著璀璨光輝的罪惡荒原。
一個接一個，屬于地獄維度的奇特景象……
雖然時間只有短短一瞬，但蕾娜感覺她幾乎周游了大半個地獄維度。
蕾娜能隱隱感覺到，她已經與面前拉斐的虛像建立起了某種冥冥的聯系。
這份聯系能讓她順利與魔鬼拉斐•古納修斯進行“交流”。
借取來自地獄的力量。
或是臨時打開一道通往地獄維度的微型通道，供她將【靈魂碎片】傳送過去。
拉斐上下打量著蕾娜，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
“真遺憾，你的身體不怎麼適合使用魔鬼的法術。”
“目前的話，你能從我這里借到的最強大的力量，嗯……用你們凡人常用的說法，大概也就只有1階魔法或者神術的程度吧。”
“地獄的饋贈需要你有更加敏感的思緒和清晰的神識，在這方面，嘖，你好像不太擅長啊。”
“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更強大的法術意味著更加沉重的靈魂重負。”
“強行借用的話，小心自己的靈魂被壓垮哦。”
蕾娜對此倒是並不意外。
先前在諾文處用天命點數兌換術士的法術知識進行學習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
潛行者們使用的暗影神術，更多要求的是敏捷和精神這兩種屬性，這也是她提升傳奇等級後，分配自己自由屬性的方式。
術士的力量則明顯更加偏重于智力和精神，對兩者的要求都很高。
智力屬性大概就是拉斐所說的“敏感的思緒”，這是蕾娜的短板。
……
經過小半年的發展，求知信徒們現在也都弄明白了。
傳奇等級提升能帶來的自由屬性是有限的。
一開始的時候，有人嘗試過走全修的路線。
既學戰技，又學魔法，還要學輝光神術，甚至打算把【潛行】也給學了。
在1階的時候，這種全修的思路還挺像模像樣，什麼都會。
隔遠了能丟【奧術飛彈】轟擊，離近了能拔出劍來對砍，受傷了可以給自己治療。
但隨著大家實力的提升，全修的短板很快就暴露無遺。
更加高階的技能對屬性的要求也會更高。
想全學就得屬性全加。
點數根本不夠用，哪個屬性都沒法達標。
最後就會變成，什麼都會，但什麼都只懂些皮毛。
全修反倒成了劣勢。
沒辦法，他們只能含淚自殺，把傳奇等級重置回1級，摸尸體重新進行升級，順帶把自由屬性的分配修改好。
想兼修，可以。
但除了主修的那個職業路線，其他的職業者技能大概也就練個1階入門的水平。
只學些簡單的、對自由屬性要求不高的魔法、神術、戰技，不會再繼續深入，把主要精力放在自己主修的路線上。
……
蕾娜並不打算從潛行者職業改行術士。
按照他們本來的計劃，為了裝成那些黑袍人們的一員混入其中獲取信息，術士只是用來蒙騙他們的手段。
在與魔鬼拉斐交談後，他們有了個巨大的意外之喜。
不僅能試著混進去，原本因為容易打草驚蛇而被迫擱置的強攻計劃也能用了！
過去的時候，求知信徒們拿黑袍人的自爆沒辦法，一旦自爆，什麼線索都問不出來。
在獲得魔鬼的法術後，蕾娜就不用再擔心了。
身體自爆後，靈魂肯定還是在的！
魔鬼的法術最擅長的就是壓榨靈魂！
哪怕身體爆成渣了也能通過審問和折磨靈魂來逼著對方“開口”！，
甚至——哪怕強攻暴露，蕾娜也可以立刻把鍋扣到魔鬼拉斐身上。
“我不想殺他，但你們閱讀過詛咒之書，一定也知道與魔鬼簽訂契約的恐怖之處。”
“我收到了魔鬼主人的命令，必須要追殺到那個人死，我別無選擇！”
雖然與拉斐訂立的是一套新概念契約，但不妨礙蕾娜用正常的、老的契約方式唬人，完美甩鍋！
拉斐•古納修斯消失前，抬起他的右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烈焰虛影中的字母扭曲成了一道法術的名字。
【靈魂榨取】。
“石堡的另一批魔鬼契約者，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嘗他們靈魂中罪孽的鮮美味道了！”
“啊，優雅，要優雅，我可是偉大而高貴的魔鬼，怎能為了區區幾條靈魂而如此失態！”
“盡早讓我感到愉悅吧，凡人！”
蕾娜有些驚訝︰“等等，可是你好像沒有告訴我這道法術要怎麼釋放？”
空氣中回蕩著拉斐險惡的嘿笑聲。
“如此簡單的事情，我就不多費功夫了。”
“為什麼不去問問你信仰的那位偉大神明呢？”
……
五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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