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
就是痴迷。
程瀟此時的神情，完全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就像是有所感應一般，此時的陸一鳴，已經睜開了雙眼。
四目相對。
程瀟的手指，還停留在陸一鳴高挺的鼻梁前。
就這樣傻愣愣地看著陸一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早。”
對于陸一鳴來說，這一幕似曾相識。
上一世的新婚之夜，自己一覺醒來的時候，也是這般場景。
程瀟躺在自己身邊，也是伸出縴縴玉指，勾畫著自己臉頰。
甚至于，陸一鳴一度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啊。。。”
下一刻，程瀟終于驚醒過來，慌忙收回了停留在陸一鳴鼻梁處的手指。
“陸總，我。。。我。。。”
程瀟俏臉通紅，如此慌亂的表情，與堂堂華夏龍騰網絡科技運營總監完全不配。
此時的程瀟，完全是一個受驚的鄰家小女孩。
“辦公室有蟲？”
“啊，是啊，剛剛有蚊子。”
一問一答，兩個人都要被自己的話給蠢哭了。
這天哪兒來的蚊子？拜托，能不能有點常識？
陸一鳴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剛剛听技術部說你昨晚沒回去，我來看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正好，的確有件事。”
陸一鳴一邊活動著自己的頭頸，一邊起身來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這份合同的初稿交給秘書辦，最快速度將合同準備出來，還有，準備一個，不，兩個臨時辦公室，下午找一下附近的二手房交易，需要一處合適的工廠，暫時不用太大，我們要建造屬于自己的實驗室。”
“好，我記一下。”
提到正事，程瀟立馬進入了自己的角色。
果然，陸一鳴又有大動作。
接過合同初稿的程瀟，快速審視了一遍。
“我們要進軍芯片領域？”
程瀟詫異抬頭，看向了陸一鳴，眼神之中的震驚，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你還懂這些？”
陸一鳴倒是來了興趣。
“大學的時候，我選修了半導體。”
好吧，對于程瀟來說，本科期間，自己需要足夠的時間用來打零工。
所以很多選修課都不適合程瀟。
所以選來選去，半導體學倒是符合程瀟的要求，課少，作業也不多。
大部分只是理論方面的知識，自己打臨工的時候可以抽空背書，這樣就可以修滿學分。
只不過，在真正接觸了半導體之後，程瀟才知道，這與自己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算是現在，程瀟都清楚的記得。
在某一節課上，導師一臉遺憾地談到了華夏目前在半導體領域與世界上的差距。
這差距，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導師曾經說過，或許，我們拼上三代人的努力，也無法追上歐美的腳步。
導師眼神中的無奈和落寞，讓當時課堂里的學生動容不已。
可梁倩卻沒有想到，如今的陸一鳴，卻要挑戰這個不可能。
“陸總，是不是太冒險了？”
“剛剛進門的時候，沒有看到光刻機？”
程瀟︰(○′?д??
“你的顧慮我明白，但是，我們這一代不努力，難不成，真的將遺憾交給下一代嗎？”
在華夏，就算是最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將最好的，留給下一代。
這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基因。
就像是自己的上一輩那樣。
吃過了各種各樣的苦，最終，為華夏打好了再次騰飛的基礎。
而現在，這個神聖的任務，落到了自己這一代肩頭。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陸一鳴再次開口，這個問題，讓程瀟的表情微微有些激動。
是啊，換做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我明白了。”
程瀟帶著初稿，轉身離開了陸一鳴的辦公室。
“呼，好險。”
等程瀟從外面帶上門之後，陸一鳴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整個人徹底放松了下來。
“這該死的魅力。”
陸一鳴苦笑一聲，剛剛那一幕，陸一鳴要說不動心，那自己就不是一個男人。
尤其是在睜眼的那一刻，程瀟那深邃的眼神，讓陸一鳴不由屏住了呼吸。
原來，自己從來未曾忘記。
“呼，不行，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又不想傷害程瀟，又想要解決問題，可似乎已經陷入了僵局。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足夠的灑脫，可現在看來的話，是自己高估了自己。
或許，只能交給時間。
程瀟很快就整理好了合同。
上午10點，樊東再次來到華夏龍騰網絡科技，而這一次，是正式簽約。
對于樊東來說，這就像是一個夢一樣。
再次走進華夏龍騰網絡科技，樊東依舊圍著光刻機轉了好幾圈。
這眼神，就像是看到稀世珍品一樣。
華夏龍騰網絡科技提供的合同，樊東想都不想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樊總，不怕被我坑了？”
“我相信陸總的人品，再說，就算被坑了也不打緊，只要能用上光刻機就好。”
樊東這話，完全不作假。
這或許才是研發人員‘入魔’的表現。
“下午要是有空的話，配合一下程總進行選址，這方面，你是專業的。”
“好，我一定全力配合。”
“至于實驗室的要求，你盡管提，只要現階段我們能夠滿足的，一定全力以赴。”
“多謝陸總。”
樊東激動地站了起來，說實話，自己等的就是這句話。
這是一下子就變富裕的節奏。
當然，華夏龍騰網絡科技也不可能無限量滿足自己的條件，可是比起之前，已經像是天堂了。
搞定一切，陸一鳴總算是長出一口氣。
這一次，就讓自己改變格局。
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樓下的行人步履匆匆，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努力。
還是那句話，上一代，拼盡一切，打造出了騰飛的基礎，現在，就看自己的了！
就在此時，陸一鳴的電話響起。
是她。
“搞定了？”
“是。”
“恭喜。”
“謝謝。”
“還是那句話，如果陷入了困難，高源資本非常樂意替你解決資金上的問題。”
“怎麼？這是準備與我深度捆綁在一起了？”
原本，這只是陸一鳴的一句笑話，甚至帶有一絲調戲的意味。
換做以前，甦蓉蓉定然會怒斥一句，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可是這一次。
甦蓉蓉卻是異常認真地給出了回答。
“是，我想要親眼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