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雲伯听說有人送了梨子過來,還有些訝異。
    “誰啊?以往沒有什麼人給咱王府送梨啊。”
    出門看到孫平,他覺著面生。
    孫平趕緊上前說話。
    “雲管家,我姓孫,孫平......”
    他剛報了姓名,雲伯便知道了。
    “大槐樹那宅子前主子啊?”他們王妃的事,自家人肯定是都打听清楚了,孫平一家,雲伯也是印象很深的。
    “正是,正是。”
    孫平汗了一下。
    “你來給我們王爺送梨?”雲伯突然反應過來,“莫不是想給小姐送的吧?”
    他們王爺以前哪里有這樣的人緣?
    活了二十年,沒見過這樣來送水果的。
    孫平繼續汗了一下。看來不用他怎麼說,王府的人門兒清。
    這也能看得出來,陸昭菱在晉王府的地位也是很高的。
    “孫老爺的心意,我就替小姐收下了,回頭一定跟小姐說。梨也一定是小姐第一個吃上。”雲伯做了保證。
    王爺都別想吃第一個。這是人家送給小姐的呢。
    諸然站在一旁,就看到孫平讓人搬梨子下來。
    一筐,兩筐,三四筐。
    他都震驚了。
    孫平給束閣老送一筐梨,給這邊送四筐。
    剛才听他和王府管家的對話,這還不是給晉王的。是給哪個小姐?晉王府還有哪個小姐?
    那幾筐梨從他面前抬過去的時候,他又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又看出了區別。
    之前給束閣老的那一筐,可沒有裝得這麼滿,而且個頭明顯也沒有這幾筐大。
    他看了看孫平。
    這什麼小姐,在孫平的心里比束閣老份量還重?
    “這麼多啊?”雲伯也訝然。
    “陸小姐手下有個劉嬸,”孫平熱情地解釋,“會做梨脯和梨醬,所以我多送了些,秋天到了,吃些梨對嗓子好。”
    雲伯點了點頭。
    明白了,這怎麼吃都給小姐建議了。
    他讓人把幾筐梨抬了進去,這才看到了諸然。
    “在下諸然,來自吟風谷,求見晉王。”諸然上前一步。
    “吟風谷的?”雲伯意外。
    孫平說,“這位諸公子,我剛才是在束閣老門口遇到的,順道將他捎過來了,以前不認識。”
    “沒事,多謝孫老爺了,進來喝杯茶?”
    “陸小姐她不在這里吧?”孫平有點期待。
    “不在。”
    “啊,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告辭。”孫平趕緊帶人跑了。
    隨和的陸小姐不在,他難道要進去看晉王?不敢不敢,不願意不願意。
    雲伯看向諸然,“諸然公子,請稍等,我去請示王爺。”
    同門師兄弟,還是得請示過才能決定讓不讓他進門。諸然能說什麼呢?
    他只能等著。
    周時閱听到諸然來了,讓人把他領到了前廳。
    諸然見了他,抱拳行了一禮。
    “晉王殿下。”
    他覺得晉王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點奇怪的不喜。
    以前也沒有這麼不喜啊。
    他哪里知道,這是因為他是古才恩大弟子呢。
    周時閱打量了他一眼。
    “你來找本王有何事?”
    根據郁可仙的描述,諸然並不知道古才恩做的事,他們都不知道古才恩一個劍客,其實是邪修。
    否則諸然哪能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說話。
    他這麼冷淡,諸然也沒心思拉近什麼同門感情。
    “王爺,我與師父,蘭師妹郁師妹他們前些日子就到了京郊,本來一直住在束家莊子,但是昨天師父和郁師妹突然不見了,我今天入城尋找他們,但個人力量微小,想請王爺派幾個人幫忙尋找。”
    諸然又說,“不知道他們可來找過王爺?”
    周時閱沉默片刻,直接說了。
    “人在本王這里。”
    諸然驚喜,同時也松了口氣。
    “真的?那可太好了。”
    “原來師父和郁師妹是來找王爺了啊。他們是有何急事?因為他們都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聲,突然走了.....”
    “不奇怪,古才恩是被本王的人直接抓走的。”
    諸然的驚喜還沒落到實處,就被周時閱這句話給壓住了。
    “王爺這話是何意?”
    “本王已經讓人去把郁可仙帶過來了,你可以听听她怎麼說的。”
    王府的人去槐園的時候,郁可仙正看著眼前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陷入懷疑。
    這一碗東西是殷雲庭讓劉嬸端過來的。
    “你是說,將這碗東西喝了,就能解了我背上的疼痛?”
    郁可仙一心想讓殷雲庭給她解符咒。
    但她真不知道是這麼解的。
    三千兩,換來這一碗黑水?
    劉嬸說,“當然沒有這麼簡單,殷公子說了,你喝完他還得親手來解符咒。”
    “那殷公子現在人呢?”
    “郁姑娘,你先喝了再說。”劉嬸堅持。
    郁可仙實在是疼得不行了,也忍不下去,只得接過這碗黑水,閉上眼楮一口給自己灌了下去。
    剛一灌下去她就倒了下去。
    劉嬸趕緊扶住了她。
    “幸好幸好,殷公子提醒了要及時接住人,這睡的也太快了。”
    殷公子說喝完這碗符水,人立馬暈睡,還真沒錯啊。
    碗都摔地上了。
    劉嬸把人扶到了床上,讓她趴著睡。
    她收拾了碎片,出去叫殷雲庭。
    殷雲庭點了點頭,對旁邊的容菁菁說,“走吧。”
    容菁菁拿著符和木簪就跟著他進屋了。
    殷雲庭背著床站在幾步外,容菁菁按照他的話一步步解符咒。
    大師姐向來不怎麼老實的,答應了郁可仙,讓殷雲庭來給她解符咒,那現在也算是他來了。
    只不過,多了個容菁菁而已,而且實操是容菁菁。
    按陸昭菱的說法,人要懂得變通。銀子不賺白不賺。
    反正,最後念咒解符的人,是殷雲庭。而且也沒讓郁可仙清醒著罷了。誰敢說有錯?
    听到王府的人來叫郁可仙,殷雲庭便猜測,“古才恩的徒弟一定找上門來了。”
    “大師兄,那現在人沒醒,怎麼辦?”
    “抬去晉王府。”殷雲庭想都不想。
    郁可仙就這麼被抬上馬車,送往晉王府。
    諸然等得心焦。
    周時閱看到郁可仙被抬進來的時候,嘴角也是一抽。
    他抬眸看向跟來的殷雲庭。
    “馬上就能醒了。”殷雲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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