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還開著。
奇奇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到他起身就走。
“奇奇。”顧譯國抿唇，插上自行車一把抱住兒子。
“你等我？”
已經半夜十二點了，孩子一定忍得很辛苦。
“生氣了？”
顧譯國見他不吭聲，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別生氣。爸爸跟你解釋，好不好？”
奇奇哼了哼，“爸爸，你怎麼不讓別人救她。”
“當時沒人，她的腿沒有及時清理毒素嚴重情況下會截肢，我欠她父親的人情，這情況下也沒法坐視不管。”
奇奇認真思考。
“那好吧，我就不告訴媽媽了，你沒有做對不起媽媽的事情。”
“謝謝兒子。”顧譯國揉著他的小腦袋，“去睡覺。”
“嗯嗯！”奇奇點頭，跑著去臥室睡覺去了。
顧譯國回到房間，輕手輕腳還是讓女人皺眉哼了哼。
他將毯子改在她的小腹上，女人來事這幾天一定不能受涼。
他媽媽以前是用熱水捂肚子，他只能把他媽的經驗照搬給她。
看她的模樣，來事的時候果然很不舒服。
他上去揉著她的小腹，過了半晌她終于眉宇舒展。
他關上了門，就在客廳睡了一夜，別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大部分時間都能用來休息。
他只有半夜十二點到早上六點是睡眠的時間。
顧譯國閉上眼，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醒來的時候程酥酥已經做好了飯，熬好了涼茶。
他立刻起身。
“媳婦。”
程酥酥神清氣爽，今天過後姨媽就到後期了，她覺得肚子不疼了，渾身都輕松。
昨晚上睡覺的時候肚子疼，好像有人幫她揉了。
程酥酥覺得不是做夢，一定是顧譯國給她揉的。
所以他才會這麼困這麼累，程酥酥太心疼了。
她睡覺之前還在責怪男人這麼晚回來沒教她打拳。
現在只剩下愧疚。
“趕快洗漱一下吃飯吧。”
顧譯國頷首，他不由自主看向女人忙碌的身影。
那麼漂亮懂事的媳婦，為他穿上圍裙洗衣做飯。
他皺了皺眉，自己食言了，沒有教她打拳。
所以吃完飯一起去訓練場的時候，顧譯國告訴她。
“媳婦，不合格也不要緊。”
程酥酥微微一怔。
看著男人流暢鋒利的側顏，她听到他又補充一句，“就算你是營地里唯一沒有拿到合格證的也不要緊，我不需要這個名聲。”
程酥酥偷笑，握緊他的手，心里暖呼呼的。
她一時間愣神，就被顧譯國帶到了一隊訓練的地方。
“你不是三隊的嗎？干嘛跟我一起。”她眨眨眼。
“多送你兩步。”
程酥酥臉皮薄，這個時候大家都看著，而且一個比一個說話大膽，她從男人掌心把自己的手抽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動作太快，感覺顧譯國又攥了一下，沒能摸到她的手有一些不高興。
她笑嘻嘻去後排了。
顧譯國皺了皺眉。
是因為小甦教官看這邊，她才抽手急著保持距離的嗎？
小甦教官走過來，他並不熟悉顧譯國，軍訓教官服也看不出來軍餃。
他不知道該叫對方什麼，只能點頭示意。
顧譯國腦海里冒出傅媛的話，也點頭回應，“听說我家屬中暑，你幫她拿了藥，謝謝。”
小甦教官愣了一下，他搖搖頭，將車鑰匙掩飾著塞到口袋里。
“不用謝，小事。”
他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加上一句別人中暑我也會去找軍醫，興許是看到了對方眼里的佔有欲讓他不滿。
為什麼會不滿，明明就是人家的丈夫。
他被自己這思路弄得不知所措，連忙讓大家稍息，進入訓練狀態。
顧譯國停留了片刻，抬起腳就往三隊走。
不對勁。
他的心底是這麼感覺的。
至少他沒有看到小甦教官撇清關系，這不是正常人做出來的表現，要說他真的對他媳婦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自欺欺人。
“這個小甦是誰。”他走到二隊，距離訓練時間還有一分鐘，代替陸長安帶二隊的教官連忙壓低聲音跟他分享消息，“家里特有錢，別的不知道，調過來的，有車！桑塔納，我記得得二十多萬吧，我做夢都夢不到人家一輛車的錢，顧哥，我真是羨慕了，咱們這些沒什麼家世的，真是拍馬都趕不上人家家長一句話的。”
顧譯國猛地攥緊手，他一路走到現在，家里沒有任何支持的資本，已經不知道被放棄過多少次。
覺得他是苗子的領導，看到他的出身就嘆氣。
是好兵，但是很難往上躥。
他賣命多少次換來現在的優待，都是富家子弟輕輕松松“外派”幾次就能趕上的成果。
可那又怎麼樣。
顧譯國頷首，“謝了兄弟，別灰心，人生有無線可能。”
“嗯嗯！”
……
程酥酥認真訓練，下午就要考核了，這是第一門考核。
雖然顧譯國說過，就算拿不了合格也不要緊。
可是她不能拖後腿！
不能去幫教官做示範，她顯然學的沒有昨天那麼深入。
只能學個花花架子，不過合格的程度應該能達到。
可是……作為顧譯國的老婆，合格就夠了嗎？
“听說要選標兵。”
“要是楊英在的話，她應該是第一，可惜了。”
“她不是說養好傷了，就是點皮肉傷，怎麼還不參加訓練。”
“身體的傷好了，可是人家心靈的傷還沒好唄。”
忽然有人開口，壓低聲音難以掩飾激動。
“哎呀，楊英回來了！”
程酥酥下意識順著大家的視線看過去，楊英臉上淤青未散，整個人短短兩天瘦的跟骷髏一樣。
“報告教官，我是楊英，請求歸隊！”她看向小甦教官。
小甦教官點頭。
“你的身體能跟得上嗎？”
“我沒事。”
楊英低頭，她攥緊手，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張揚急于表現，“謝謝教官。”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程酥酥。
程酥酥想著當初怎麼踹她屁股的事，扭頭看教官，就是不跟她對視，楊英忍不住了。
後面說話前面听不清，她湊到程酥酥身邊。
“小陶被關了，你知不知道她拿了我的錢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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