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弦恍然。
直到女人倩影消失，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喜歡……她承認她喜歡我了。”
不過是曾經。
他的一切都毀了……全部都毀了，高考不能參加，一輩子背著犯罪記錄無法工作。
曾經喜歡他的女孩，也不會再看他一眼。
程酥酥罵了程弦一頓，直奔楊老的辦公室。
她腳步很快。
快到顧譯國第一時間站起來扶著她縴細的胳膊。
男人眼眸翻涌著關切。
“慢點。”
程酥酥嗯了一聲，看向楊老，楊老笑得有些……曖昧。
她不好意思。
“楊老，我想見見程耀祖。”
“只能明天下午了，他現在不在這個審訊室。”
“好，謝謝，已經等了這麼久，不差這一會。”
也不知道是哪個警察，沉著臉走進來，“程弦哭岔氣了，這麼大的男人，掉眼淚真惡心。”
“被我罵哭了？”
還真算是給原主報仇了。
程酥酥直笑，她太漂亮了，笑起來讓顧譯國想到一個詞語。
花枝亂顫。
就跟一朵花一樣，這已經用盡了他貧瘠的詞語。
顧譯國抬著眸，看向警察兄弟，“他哭什麼。”
肯定沒有後悔。
他只是遺憾自己干壞事被抓住了，失去了高考資格。
警員干干一笑，“嫂子有魅力啊，他說後悔當初放棄了跟你的感情，一直喊後悔了，求嫂子原諒，我給了他一拳，這才老實點。”
“……”
顧譯國攥緊手，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程酥酥百口莫辯，“他神經病吧，不存在的事！”
什麼一段感情，她跟程弦從都到尾就沒有開始過！
這年代對她說這樣的話，不是明擺著讓大家猜測她已經不干淨了嗎？
她小心翼翼看向顧譯國，男人身高體壯，他沉著臉的樣子莫名讓人害怕，干巴巴解釋。
“他為了讓咱們鬧心呢，我什麼時候跟他有一段感情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這話順序雖然有問題，可大問題沒有。
當初原主一心想要跟程弦戀愛，給他干活，心甘情願給他掙工分讓他在家里享福學習。
村子里閑話不少，正常個男人這麼利用一個女人，一定會娶她的哪怕是作為補償。
可是程弦不要臉，不抗事，對原主的心思和村子里的風言風語，愣是裝作不知情，不承認。
原主自始至終都沒從他那邊得到可以談戀愛結婚的準信，于是心灰意冷嫁給了顧譯國。
所以，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程酥酥都沒有真的要跟他談婚論嫁，更沒有一段感情。
程弦以前還編纂她脫衣服勾引他的橋段，這人也不是好東西！
“嗯。”
顧譯國嗯了一聲，程酥酥覺得這是暴風雨的前夕。
不管她們之間是相敬如賓還是什麼，只要是夫妻身份。
顧譯國不可能接受自己媳婦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過。
程弦這張賤嘴！當初原主上趕著，人家看不上。
現在落魄了又得反咬她一口，這不是恩將仇報是什麼！
楊老一臉干笑，程酥酥不用想，大家心里想的一定是她和程弦斷不開的青梅竹馬的關系。
顧譯國一定是傷了面子，還要故作無所謂保全她的名聲。
“走吧。”顧譯國拉著她的手腕，程酥酥總算把心放回去了，可是仍然有些不服氣。
這麼走，便宜程弦了。
她停下腳步，男人眉尾微挑，大手微微用力。
“有事回去再說。”
“不要。”
程酥酥忽然抬起頭，漂亮的臉蛋美得驚人，飽滿的朱唇抿著。
“怎麼了。”顧譯國感覺她在發火，有耐心地松開手，語氣緩和，“有事回去再說，酥酥，我只相信你的話，他說什麼都無所謂。”
如果她要解釋過往她和程弦的關系，或者她心里也想著他，顧譯國不希望被別人听到，那都是過去，捫心自問，他不能阻擋她以前喜歡過誰。
他知道程酥酥用不著撒謊。
她剛說了程弦是胡說八道，他就相信她。
“可是程弦壞我名聲，我根本沒有跟他戀愛過。”
女人眼眶水光打轉，顧譯國的心猛地糾起來，抬手捧著她的臉，用拇指擦她的眼角。
“我知道，我相信你。”他受不了她掉眼淚，受不了她哭。
“那你打他一頓。”女人嗓音帶著嗚咽，真情實感為原主不值，“他以前看我長得丑沒有朋友，就假裝做我哥哥，哄著我給他掙工分，我給他拔草、種地，手都起繭子了！”
“……”顧譯國心疼的要死，“他使喚你干活？”
“我爹不疼娘不愛的，還以為他是真的對我好，叫我鍛煉身體呢。”
楊老又氣又笑，“這程弦真不是好東西，地道農村人沒下過地，全給一個女孩子干！”
程酥酥看到顧譯國眼神的心疼，把原主受的委屈全都抖摟出來。
“後來他嘴賤人家揍他，他讓我在前面抗，說我肉多，顧哥，我再也不想見他，他想哭亂說話壞我名聲，你就讓他哭不出來嘛！”
顧譯國沉著臉，“我知道。”
“你給我報仇嗎？”
“嗯。”
程酥酥猶猶豫豫，她現在是不是應該裝可憐？
于是她順滑的靠在男人胸口，裝個小鳥依人。
顧譯國心里酸疼的厲害，揉著她的柔順的秀發，恨不得把她放在心口不讓別人觸踫傷害她。
“媳婦，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你。”
“嗯……”
女人聲音細軟，听著就委屈不已，顧譯國拳頭攥緊，又輕柔在她肩膀上落下，輕輕拍著。
程酥酥第一次裝可憐，在他懷里成功撒了個嬌，心里還挺滿意的，都說男人吃軟不吃硬。
這個方法好啊！
顧譯國認識的警察兄弟湊過來，壓低聲音。
“咱們就用上次的法子，我悄悄放人，你揍一頓？”
“上一次？”程酥酥不好意思推開顧譯國，差點忘了這里還有倆人呢！
“啊？嫂子你不知道。”他沒看到顧譯國警告的眼神，大大咧咧道，“上一次要欺負你沒成的混混，我故意露出破綻讓他逃跑，給顧哥一個機會，抓住逃犯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程酥酥不知道這件事，眼神懵懂，隨後看到顧譯國躲閃的目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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