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源紀

第69章 反間計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墨褪霜染 本章︰第69章 反間計

    克勞首領給出了米蘭姆,最後通牒。

    祁源遠隨後就帶著人,把他們都領到了訓練場外。

    听著場內那一片喧囂聲,米拉姆的神情卻沒有半分的傷感,甚至嘴角還輕輕揚了起來。

    這一切當然逃不過祁源遠的眼楮,他高聲催促道︰“趕緊走!”

    “小伙子!我們都是老人,已經盡力了!”米蘭姆給祁源遠耍起了心眼。

    祁源遠十分隨意地笑了笑,“那好!我讓人幫幫你!”

    他說完一招手,示意身邊的同伴,上去把米蘭姆拖走。

    “你敢!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克勞,都要對我客客氣氣的!”米蘭姆憤恨地說道。

    祁源遠攤了攤手,平靜地質問道︰“是誰還重要嗎?都是要死的人了,還要面子,有用嗎?”

    “你!不錯!你說的對!”米蘭姆雙手撐開了祁源遠派來的人,大聲回答道︰“我自己會走!”

    祁源遠笑了笑向那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兩人退到了一旁,等待著祁源遠下一步的命令。

    米蘭姆挺起胸膛問道︰“去哪?”

    “直走就行!不難認!”祁源遠譏諷道。

    米蘭姆扭頭看了看祁源遠,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轉過身往前走去。

    他們在門口斗智的時候,晏盈也從訓練場里溜了出來。

    發現他們還在門口,晏盈趕緊問道︰“怎麼?出事了?”

    祁源遠樂了,“不過是些小把戲!可惜都是自作聰明!”

    “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了?”晏盈繼續追問道。

    她仿佛錯過了全劇的重要橋段,心里是癢的不行。

    “你等著看!剛才不過是小插曲!後面才是大戲!”祁源遠賣起了關子。

    “你又來?是不是?”晏盈的嗓門大了一些。

    米蘭姆听到身後的動靜,轉頭看了一眼,對著祁源遠輕蔑地一笑。

    祁源遠很客氣地回應了一個笑容,扭頭向晏盈眨眨了眼,神秘地說道︰“現在不是時候,等下你就知道了!”

    晏盈把話憋了回去,她知道祁源遠肯定是有什麼事不方便說,既然他說等下就知道,自己跟著看就行了。

    祁源遠微笑著向前一指,“我們跟上去吧!”

    晏盈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向前方走去。

    祁源遠他們剛走到治療區的門口,正巧踫上了賈琳娜和她的助手。

    “賈琳娜!你們都忙完了?”祁源遠第一時間跟賈琳娜寒暄起來。

    “是!我們現在去向克勞首領匯報!這幾位老人也是病患?”賈琳娜看著老人詢問道。

    “不是!我們只是帶他們去里面坐坐!踫上你正好!麻煩你跟克勞首領說一聲,我們在病房!”祁源遠客氣地請求道。

    “好!那沒什麼事!我們就先過去了!”賈琳娜知道祁源遠帶他們去病房一定有別的目的,不想妨礙了他,馬上托辭離開。

    “稍等一下!哪間病房現在空著?”祁源遠扭頭叫住了賈琳娜,對她使了個眼色。

    “第一間就行!後面的病房里有人!”賈琳娜提示了祁源遠病房的情況。

    “多謝!辛苦你們了!”祁源遠向賈琳娜致謝後押著老人們進了治療區。

    賈琳娜帶著助手一起去到了訓練場,把祁源遠的話帶給了克勞首領。

    克勞首領點了點頭,示意她先在邊上休息下,然後就開始等待起了祁源遠的結果。

    祁源遠把老人們都帶進了,賈琳娜所說的空病房內。

    晏盈緊跟在祁源遠的身後,也一起進了病房。

    米蘭姆進了病房,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病床上,“你們都過來坐!”

    祁源遠看著她那反客為主的架勢,倒也不生氣,趕緊幫著招呼人讓老人們都坐下了。

    祁源遠等米蘭姆他們在病房里坐定,和聲問道︰“你們為什麼不願意接受血誓?”

    米蘭姆一听就明白了,祁源遠是克勞首領派來的說客。

    她壓住了火氣,輕聲反問道︰“接受了,跟被殺了有什麼區別?”

    “至少可以讓你們活著!”祁源遠淡定地回復道。

    “難道你也接受了血誓?”米蘭姆試探著問道。

    “沒有!這時候了,你還想挑撥我們的關系?”祁源遠說著就板起了臉。

    祁源遠故意把話題引向了對米蘭姆有利的方向,就想知道米蘭姆會怎麼來借題發揮。

    “既然沒有!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米蘭姆並沒有讓祁源遠如願,她直接結束了這個話題。

    祁源遠看了看她,心想,“果然不好對付,她比費舍爾首領還沉得住氣,情緒也是收放自如,天生的好演員!”

    祁源遠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了那兩個同伴,他輕輕對他們歪了下嘴,示意他們先離開。

    那兩個同伴像是走了神,祁源遠的暗示,被他們給看漏了。

    米蘭姆一直注視著祁源遠,他的表情變化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一樂,看來還有希望。

    祁源遠看暗示沒用,索性就直接開口了,“你們去拿點吃的來!別讓他們餓死了!”

    那兩個同伴,你看我,我看你,一下都沒明白祁源遠的意思。“你們去拿點吃的!吃飽了好送他們上路!”晏盈冰冷地說道。

    “可是我們走了,他們萬一跑了,那怎麼辦?”一個青年回答道。

    “我在!還能跑了?”晏盈皺著眉頭反問道。

    “明白了!我們這就去!”兩個同伴趕緊離開了病房。

    晏盈等他們離開後,馬上關上了病房的門。

    米蘭姆笑了起來,“你們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祁源遠跟著笑了起來,“都是聰明人,何必明知故問!”

    米蘭姆收起了笑容,沉聲問道︰“想說什麼?”

    祁源遠微笑著說道︰“還是剛才的話,我覺得你們應該接受血誓!”

    “這好像不是你想說的!”米蘭姆故意岔開了話題。

    “那看來不過是你想錯了,這就是我想說的!”祁源遠繼續說道。

    米蘭姆又笑了起來,“不惜冒險支開他們,就為了說這個?你就不怕克勞對你們起疑心?”

    祁源遠頓了頓,才輕聲回答道︰“這倒是不怕!剛才你也听到了,克勞首領可以讓我全權負責,這是我們之間的信任!”

    “哈哈哈!信任!”米蘭姆大笑了起來,“看看我們這樣子,你還談信任!你覺得有信任可談嗎?”

    祁源遠又跟著笑了起來,“克勞首領說了,只要你們沒有禍害我們的心意,很快就會替你們解了血誓。”

    米蘭姆繼續笑著說道︰“你是想知道血誓是什麼吧?看來克勞並不相信你們,才故意把你們從訓練場里給支開了。”

    祁源遠听了米蘭姆的話,一下就沉默了,他低頭沉思了起來。

    晏盈覺得祁源遠有點不對勁,趕緊在背後推了推他,想要提醒他別上當了。

    祁源遠抬起頭,嚴肅地看向了米蘭姆,“如果你接下來說的話,是可信的,我們或許可以幫你!”

    米蘭姆冷笑著回答道︰“那也要看,你是不是誠心想幫我們了!”

    “只要我們想,這些人我們都可以輕松解決!”祁源遠說著看向了晏盈。

    晏盈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了祁源遠,不知道他是發什麼瘋,說倒戈就倒戈了,但她再一想,不會,祁源遠是不會輕易相信她的。

    米蘭姆笑著擺了擺手,“算了!大勢已去!你們是幫不上我了!至于你們想知道的,我倒還是樂意說的!”

    “你听著!血誓無解!”米蘭姆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旦接受了血誓,就要對施術者言听計從!”

    “沒有解?”祁源遠詫異地問道。

    米蘭姆笑得更開心了,她繼續追問道︰“是不是才知道?覺得自己上當了?你那信誓旦旦的信任呢?”

    晏盈這下是真被驚到了,克勞首領他們竟然在騙自己,那祁源遠是不是已經察覺了,才會想倒戈,她開始懷疑起了祁源遠的忠誠。

    祁源遠搖了搖頭,厲聲呵斥道︰“你是在挑撥!”

    米蘭姆皺了皺眉頭,平靜地回答道︰“我都快死了!也不用你們幫忙!我挑撥你干嘛!”

    祁源遠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看著她的眼楮,想要尋找真相。

    米蘭姆十分鎮定地接著說道︰“血誓解不了,違背施術者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全身血液逆流,七竅流血而亡!”

    “這麼惡毒?”晏盈驚訝地問道。

    她現在有些後悔了,要是知道血誓不能解,還會造成這樣的悲劇,就算讓她死,她也是不會答應的。

    “何止惡毒!還有更狠的,施術者如果死亡,這些被施術的也會跟著一起死!”米蘭姆接著又說出了另一個真相。

    “為什麼會一起死?不是施術者死了,就可以解除嗎?”晏盈趕緊追問道。

    “那是因為,施術者體內有一只母蟲,而施術者體內都是子蟲,母蟲死子蟲就會殉葬!”米蘭姆繼續向祁源遠他們解釋道。

    “那就真的沒有辦法解除了?”祁源遠問道。

    米蘭姆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是沒有辦法!或許,羅姆部落,有人知道解法!但是與其找他們,不如等死,來得更好!”

    晏盈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米蘭姆嘆了口氣回答道︰“你不懂!他們更可怕!在不知不覺中就能對你施術,你可能會中另一種更可怕的詛咒!”

    “血誓也可以在人不察覺的情況下進行嗎?”祁源遠趕緊問。

    “可以,但是對你們不一定有用!變異種們!”米蘭姆輕聲說道。

    晏盈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自然人?”

    “你是忘了,怎麼殺了我們的族人?”米蘭姆憂傷地回答道。

    晏盈的思緒有點亂了起來,她現在開始有點懷疑,到底哪邊才是好人了,雙方都有自己的目的,而她只是他們手上的刀。

    “你覺得我也是變異種?”祁源遠微笑著問道。

    “你不是?我想我不會猜錯!克勞把權力放給你,又忌憚你!這種種跡象都說明,你不一般!”米蘭姆笑著回答道。

    祁源遠客氣地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你確定血誓對我們沒有用?”米蘭姆微笑著回答道︰“沒用!有用的話,應該已經對你們用了!這才是,我認識的克勞,他會做的事!”

    “多謝了!”祁源遠微笑著答謝後,結束了談話。

    祁源遠從一開始就猜到了米蘭姆的用意,根本沒有在意米蘭姆所說的,之所以一直跟她說到現在,也不過是想讓她放松警惕。

    對于她的這一系列操作,祁源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她想先博取信任後一招制敵,挑撥他們的關系,為的就是能死中求生。

    至于克勞首領他們,祁源遠始終都保持著互相協作的心態,並不會過多相信也不會刻意去懷疑,這樣才能最理智的分析問題。

    但是當他一回頭,看到身後的晏盈臉上那副怪異的表情,發現出問題了,她像是被米蘭姆的話給迷惑了。

    晏盈本來就不認可血誓這些,現在要是在她心里種下這麼一顆釘子,那對將來可就是很大的隱患了。

    祁源遠輕輕拍了拍晏盈,把她帶出了病房︰“你是不是覺得血誓很惡毒,他們現在都成受害者了?”

    晏盈點了點頭,她確實就是這麼想的,祁源遠既然問到了,她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去隱瞞。

    祁源遠趕緊解釋道︰“我剛才就是想了解下,巫術對我們是否有害!她的話不可全信,最後的回答,說明她心里有鬼!”

    晏盈也不傻,其實她也听出了米蘭姆話中的意思,只是血誓這個東西,確實讓她放不下。

    祁源遠看晏盈沒有回答,馬上換了套說辭,“他們的爭斗終究還是他們的,我們有自己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知道!”晏盈明白祁源遠這是在勸自己不要多想,但是對于血誓這種不合理的存在,她終究還是無法認同,“但今後有機會,能找到辦法的話,我會來幫他們解了血誓的!當然,前提是不會危害到托爾他們!”

    祁源遠松了口氣,晏盈能這麼說,說明她沒有對克勞首領產生敵意,這也就夠了。

    祁源遠打開門,帶著晏盈又回到了病房里。

    米蘭姆看他們出去了有一會兒才回來,想著是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她心里偷偷高興了起來。

    她心里暗喜,但臉上卻藏的緊,“回來啦,我看你們也是想清楚了!跟你們說句實話,其實我們的決定並不重要,克勞是不會讓我們活的!”

    祁源遠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欣賞著她的表揚,現在是要添油加醋了。

    晏盈看祁源遠沒有反應,馬上替他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認識他快五十年了!他對權力的**我是最清楚的!我們活著對他始終會是威脅,是對他權力的挑戰!所以,就算我們答應,他也會再找借口,把我們置于死地!”米蘭姆悲傷地說道。

    祁源遠听完,笑了起來,“我看不見得!”

    米蘭姆心中一驚,但還是耐住了性子問道︰“怎麼說?”

    祁源遠厲聲反駁道︰“你了解的只有你自己!說到對權力的**,你可不會差哪里去!寧可拉進這幾位給你陪葬,也要給你的人埋下復仇的種子!這又是何必呢,費舍爾夫人!”

    “你怎麼知道?”米蘭姆驚訝地問道。

    “哦,我也是猜的!就像你猜我們一樣,有了托姆的情報當然就很清楚了!我也是一樣,有你們的人給我情報,也就很清楚了!”祁源遠戳破了米蘭姆之前的謊言。

    “你看我這記性!克勞既然交給你,自然會告訴你,我是誰!”米蘭姆雖然剛才有些慌了神,但馬上就鎮定了下來。

    祁源遠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搖了搖,不屑地說道︰“錯!全錯!我剛就說了,是你們的人告訴我的!”

    米蘭姆冷靜想了想,“原來是這樣,剛才就看你,鬼鬼祟祟地跟我們的人搭話,還以為你在勸他們保命,原來是早有打算。”

    米蘭姆夫人之前跟克勞首領對峙時,祁源遠就偷偷找了之前被晏盈打暈的守衛。

    他打听清楚了米蘭姆的身份,還特意安排好了那場嚇得尿褲子的好戲。

    “彼此彼此!那你也清楚了!克勞首領故意不在我們面前揭穿你的身份,是給你留了面子!希望你能徹底放下成見,我們今後可以和平相處!可惜,你真的是執迷不悟,硬是要拖上老伙伴給你陪葬!你難道不知道,你也是這次襲擊的主謀,要你死,你也是罪有應得?”祁源遠的話是越說越重,說到最後,他不再看米蘭姆,而是看向了另外幾位老人。

    “我們願意接受!願意接受!”那幾位老人听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趕緊反悔願意接受血誓。

    “你們敢?給我回來!我們可沒虧待過你們!”米蘭姆終于按捺不住,大吼了起來。

    她越是這樣,那些老人就越是反感,他們幾乎同時起身,走向了門口。

    “晏盈先帶他們過去吧!”祁源遠趕緊讓晏盈帶幾位老人去到了訓練場。

    等他們走後,祁源遠才重新看向了米蘭姆,“就剩你了!還要堅持嗎?”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米蘭姆冷笑著,惡狠狠地回答道︰“就算只有我一個!也不會讓你們順心如意!”

    “你這已經不是執迷不悟了!這叫冥頑不靈!”祁源遠說著走出了病房。

    訓練場中根本就沒有在進行血誓,費舍爾部族的人都安靜地等待著。

    看著幾位老人回來,不少人都站了起來。

    晏盈給老人們讓了路,讓他們回到了人群中。

    老人一回去,就把剛才在病房里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們。

    訓練場中瞬間群情激憤,他們徹底看清了費舍爾這一家人的丑惡嘴臉。

    克勞首領看時機差不多了,趕緊派人去叫祁源遠回來。

    祁源遠看到有人來,笑著向他擺了擺手,隨後走回了病房中,“你們這一家子可都有演員的天賦!可惜心思不正!用錯了地方!”

    “你又怎麼知道,克勞是不是在演戲?”米蘭姆還沒死心,繼續想著要挑撥他們的關系。

    “因為這出戲是我的主意!克勞首領願意做我的棋子,我可以幫他,實現他的願望!”祁源遠沉聲回答道。

    “哈哈!哈哈!是這樣!我懂了!那我也想最後看看,你們到底誰勝誰負!我願意接受血誓!”米蘭姆馬上就變了口風。

    祁源遠冷笑道︰“怕是你沒這個機會了!你難道忘了?克勞首領剛才是怎麼跟你說的,你們的人中,會有人來執行你的死刑!”

    “呵呵!危言聳听!我才是我們族人的主心骨,我的族人會永遠恨你們的!”米蘭姆笑著走了出去。

    祁源遠跟在她身後走出了治療區,冷眼看著她走進了通往訓練場的通道中。

    祁源遠靜靜地站在廣場中央,他已經猜到了結果,這些追逐**的人,他們的結局到頭來都是那麼的相似,簡直就是滑稽得可笑。

    “各位請先安靜!你們都是受害者!我們剛才不過是演了一場戲,為的只是向大家澄清事實!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願意留下的我們歡迎,要離開的我們也不會阻攔!但有一點,希望你們能明白,我們不是好欺負的,不要再回來打我們的主意了。”克勞首領朗聲說道。

    “我們加入!加入!我也加入!”在場的人一致通過,全都願意加入克勞部族,克勞首領馬上派人給他們松了綁。

    在門外已經等候多時的賈琳娜她們,趕緊進入了訓練場中開始為傷員診療,一些費舍爾部族的醫者也加入了進來。

    米蘭姆走進訓練場中,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她才明白了祁源遠的意思,不只是幾個老人背離了她,所有人都已經背離了她。

    幾個費舍爾部族的青年看到了米蘭姆,他們都狠狠地瞪向了她,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簡直就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誅心!原來是誅心!”米蘭姆眼神呆滯地坐到了地上,祁源遠的計謀遠比血誓厲害得多,這一次她是徹底敗了。

    克勞首領穿過人群,走到了米蘭姆身前,冷冷地說道︰“你的生死,將由新加入的家人們來裁決!我會听從他們的意見!”

    克勞首領說完,退到了一邊,看向了訓練場內。

    “殺了她...”眾人高聲齊呼道。

    “你們這些叛徒,忘了我們待你們多好了嗎?”米蘭姆歇斯底里地叫道。

    “你兒子強娶了我的女兒,也是待我們好?”一個中年男子沖出了人群,她憤怒地責問道。

    “你們一家一直在克扣我們的食物!要我們不停搜尋資源,才能勉強活下去!你們哪里好了?”牆倒眾人推,馬上有人跟著喊道。

    “你們一家做得壞事太多!我們之前不敢說,現在該給你們算算了!”眾人七嘴八舌列舉起了費舍爾一家的罪狀。

    “你們!你們!反了!都反了!來人!快來人!殺了這些刁民!”米蘭姆像是突然精神失常了,瘋狂地嘶吼了起來。

    “大家靜一靜!听我說一句!”克勞首領讓大家安靜了下來,隨後他向眾人提議道︰“既然她已經瘋了,我們就留她一命!大家是不是同意?”

    克勞首領的提議並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還是有人憤憤不平,覺得這是便宜了她。

    “這次已經死了太多人了!留她一命就當給逝者一個安慰!”克勞首領悲傷地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克勞首領的話讓他們都無從反駁。

    “那就這麼定了!”克勞首領不再等他們的回答,趕緊讓托爾帶人把瘋癲的米蘭姆給送出了地堡。

    克勞首領知道米蘭姆是在裝瘋,但此刻放她比殺她有用,至于今後,也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米蘭姆一出地堡,馬上就收起了先前那副瘋癲的模樣,惡狠狠地說道︰“只要我活著,就要你們血債血償!”

    她步履蹣跚地遠離了地堡,消失在了黑夜中。

    克勞首領放走了米蘭姆,把傷病員全都交給了賈琳娜,隨後就帶著其余的人,一起回了住宿區。

    等一切安排妥當,克勞首領才在米拉祭司的陪同下,帶著晏盈和祁源遠返回了會議室。他們回到會議室才剛坐定,托爾就趕回來了。

    “爺爺!都辦好了!已經送她出去了!”托爾向克勞首領匯報道。

    沒等克勞首領答復,晏盈先開口了︰“您不擔心她清醒過來了,帶人回來報復?”

    克勞首領笑了笑說道︰“她沒瘋,自然是要來報復的!不過為了能讓這些人心服,也只能冒這個險!而且我相信,我們還是應付得來的!”

    克勞首領說完,馬上看向了一旁的祁源遠,尋求他的意見。

    祁源遠立刻就接了話︰“她能活著回來,倒也是省了我們不少工夫!接下來,我們需要抓緊時間維修內部,防御也該加強一下了!”

    “你們是故意放走她的?”晏盈听克勞首領和祁源遠的口氣似乎是早就謀劃好了。

    祁源遠點了點頭︰“一切都還在計劃中,接下來就是萊文和布克,他們兩個部族了。”

    托爾听得是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克勞首領微笑著說道︰“其實在托姆回來報告,提到部落大戰開始了的時候,我就找祁源遠商量了!”

    晏盈轉眼看向了祁源遠,想到等了一晚都沒消息,心里就有點冒火了。

    祁源遠趕緊用抱歉的眼神回應了她,“當時要保密,不然就不靈了!”

    克勞首領看到了他們的眼神交流,趕緊打起了圓場︰“是啊,幸虧是保密了!不然也不會有這大勝了!”

    晏盈緩了緩,把心情平復好,對克勞首領微笑了一下。

    克勞首領點點頭,接著說道︰“出發前我故意說了要用血誓逼他們加入,就是要讓托姆,把假消息先送出去!到了招降的時候,反而用懷柔的方法,來籠絡人心,這些也都是在我們計劃之內的!”

    晏盈听完才知道自己不止被騙了一次,“你們一開始就沒打算用血誓?”

    米拉祭司笑了,“那些都是羅姆部落,那些巫師慣用的伎倆!我們這,可沒人會那麼惡毒的咒術!”

    晏盈還是有點不信,瞪大了眼楮追問道︰“您不是祭司嗎?就沒有什麼特殊的本事?”

    “哈哈哈,老婆子!他們都把你當成能人了!”克勞首領哈哈大笑對米拉祭司說道。

    米拉祭司笑著搖了搖頭,“這是族人對我的尊稱!我就一普通的老太婆,除了比別人活得久些,怕是再沒什麼,更厲害的本事了!”

    晏盈本來還滿懷希望能听到讓自己吃驚的消息,到頭來啥也不是,失望地嘆了口氣,“哎!”

    晏盈失望之余,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可是這個消息,應該沒送出去才對!”她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托姆並沒有機會傳達消息。

    “有機會!你之前不知道情況,才沒注意!”祁源遠微笑著提示道。

    晏盈又想了下,但還是沒想到。

    托爾一拍桌子,跳了起來,“在交武器的時候!怪不得他們對我的盤查那麼松,只對托姆特別在意了!”

    “沒錯!他把紙條塞給了守衛,當時正好又要檢查你了,守衛怕露餡,就草草把你放了過去!”祁源遠笑著回答道。

    “我就在想!怎麼感覺那時候有人推了我一把!”提到重點後,托爾把細節都回想了起來。

    “那不是我,我只是不小心沒站穩,撞了泰羅一下,他也沒站穩,自然就推你了!”祁源遠壞笑著狡辯道。

    “你們是真無聊!這事有什麼不好承認的,還繞彎子!”晏盈說著白了他一眼。

    祁源遠一笑,並沒有反駁,開心地接受了她的批評。

    克勞首領等他們調侃完,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說道︰“剛才說的都已經過去了,接下來是重點。”

    晏盈他們把心思都收了回來,專注地看向了克勞首領。

    “這次不光是費舍爾部族盯上了我們,托姆之前還提到了萊文和布克部族不久也會來!我相信,他們是計劃好了想一起來對付我們!”克勞首領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麼重要的消息,現在才告訴我們?”晏盈一著急沒憋住,脫口而出!

    “別急!我們不是已經有了對策嗎?”祁源遠輕輕拍了下晏盈的手背,示意她耐心地听下去。

    “知道他們會來,我們就先發制人了!這次故意露出破綻,就是要引費舍爾部族先來進攻了!這樣既削弱了他們的兵力,又加強了我們的實力!這可是祁源遠想到的,一石二鳥的妙計!”克勞首領說著就吹捧起了祁源遠。

    祁源遠樂呵呵地接受了他的夸獎,對身邊的晏盈挑了挑眉。

    晏盈一臉無語地向他白了一眼,嘴里嘟囔道︰“那真是厲害!太厲害了!”

    祁源遠見好就收,沒有繼續放肆,他向克勞首領詢問道︰“克勞首領,對于萊文和布克部族,您了解多少?”

    晏盈剛還有點生悶氣,听到正經事,馬上就打起了精神,“你們之前不是商量了?”

    祁源遠搖了搖頭,“當時來不及!現在也是時候提前準備了!”

    克勞首領想了想,然後看向了米拉祭司,“這個,我看還是你來說吧!”米拉祭司點了點頭接著克勞首領的話,緩緩地說道︰“萊文和布克這兩個部族,和費舍爾部族以及我們,還有榮松、皮諾、巴吉、奧爾森、哈夫曼、富勒六個部族,都是從原先的吉斯部落中分裂出來的。據我所知,哈夫曼和富勒部族之前已經被黑腹魔毀了,萊文部族吞並了榮松部族,而布克部族則是吞並巴吉和奧爾森兩個部族。我們這次兼並了費舍爾部族,那就還剩一個皮諾部族,也就是說,在東部區域,應該只剩下四個部族了。”

    晏盈越听越懵圈,感覺米拉祭司和祁源遠一個毛病,廢話太多了,她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米拉祭司看到晏盈的表情以為她是听不懂,語速放得更慢了,“現在最大規模的應該是布克部族,估計能有四五百人,萊文部族的話可能也有三百人左右,皮諾部族應該也有將近二百人,而我們,加上費舍爾部族的人員,也不到一百人,單看人數的話我們是最少的。”

    克勞首領听米拉祭司說到這,從牆上取下了地圖,攤在了桌面上。

    “我們現在在東部的最東端了。”米拉祭司說著,克勞首領就在地圖上用紅筆畫上了一個圈,標出了位置。

    晏盈湊了過去,仔細觀察起了地圖,托爾也是第一次得知這麼重要的信息,他雙眼注視著地圖,全神貫注地听著。

    “萊文部族,原先是在西邊。布克部族,是在南邊。費舍爾和皮諾部族都是在北邊,不過他們兩個部族並不和睦。”克勞首領繼續按照米拉祭司說的,把其余幾個部族的位置也都給圈了出來。

    “我打斷下!”祁源遠打斷了米拉祭司的話,提出了問題,“你們跟皮諾部族的關系怎麼樣?”

    克勞首領一听就笑了起來,“看來我們是想到一起了!”

    托爾茫然地看著他們,他雖然猜到了祁源遠的意思,但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接話。

    晏盈也明白了,現在人數差距太大,如果可以邀請到皮諾部族的加入,再憑借他們現有的儲備和地理優勢,也就有了應對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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