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楊燕再道︰“但這就不一樣了，我只是控制著水流動，不但速度可以很快，而且十分省力。”
說到這，楊燕不由笑了起來。
這樣滑行的移動方式，除了不能飛，她感覺比她那個飛行術還好。
不但方便實用，而且還能鍛煉她的異能，算是一舉多得。
“為什麼水就不能飛呢？”
秦大公子以這個哲學式的思考結尾。
在這路上滑，他感覺有點掉範。
因此無理由強辯。
他要的不是解釋。
而是屬于他自己的吐槽。
……
凰水一中，沐劍凡站在窗邊。
這里是三樓。
放眼望去，整個校區內是數之不盡的漆黑怪物，密密麻麻，只一眼，便已令人望而生畏。
“這些不死者，到底因何而來？”
潔淨的玻璃窗，依稀倒映著他的人影。
那是一張俊秀的臉，看上去十分白淨，稜角分明的五官，讓他的容顏別于世俗。
在那鼻梁之上，另還架有一副金邊的眼鏡，讓他容貌不俗的同時，更顯出一股斯文的書卷之氣。
他的身姿站得筆直。
即使是身處這樣的環境，他那一襲白襯衫，亦是縴塵不染。
在那左腕之上，一副干淨的手表，亦是顯出他精準的時間觀念。
干練，一絲不苟，這似是他的常態。
他是凰水一中的一名數學老師，擅于邏輯分析。
剖析過程，尋找本源，這一向是他的本職。
世界一日之間就變了樣。
他覺得這些不死者，並非無端而來。
這幕後，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大秘密！
忽而，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沐老師你找我？”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走了過來，穆剛出聲問道。
他身高近一米九，與對方站在一起，直接高了一截。
他也是凰水一中一名幸運的幸存者之一，同時亦是一名異于凡俗的異能者。
而他口中的沐老師，便是他們這些學生的領隊。
這里是凰水一中的飯堂，一棟三層的獨立建築。
既沒有靠近教學樓，也沒有挨著宿舍樓。
同時，尚有不少的食材存留。
是以，這處營地的選址，給他們這些幸存者的生存，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他們甚至費力，在那飯堂的四周，挖了一條條深深的壕溝。
那些徘徊的不死者，雖然視力都不太好，但也非是瞎子。
看到前面有坑，它們並不會蠢蠢地栽進去，而是轉身折回，繼續它們的游蕩之旅。
那般，于他們生存而言，幾是杜絕了接近九成的風險。
“他們情緒怎樣？”見到來人，沐劍凡回身問道。
“還好，有黃思婷看著，都在自習。”穆剛理了理褶皺的衣袖，如實回答。
這飯堂之內，幸存的教師，就只有他眼前的沐老師一人了。
而他們那些學生，存留下來的，卻是尚有三十多個。
“是嗎？”沐劍凡微微點頭。
安危是必須，但那些學生的情緒，他也會每日關注一下。
以免有人壓力所及，心智崩潰，給他們營地帶來不可挽回的災禍。
他想了想，開口道︰“也不能太枯燥，你回去之後，讓他們上一局游戲課，今天就放松一下。”
他外出搜尋物資之際，也會帶回一點有用的東西。
給他們听听歌，看看電影，時刻處于放松狀態，忘卻那近在咫尺的危險。
所謂的游戲課，即是男生打打游戲，女生看看電影。
這種群體的娛樂，比他們自個，更能調動興致。
“好，他們一定會感謝沐老師的大恩大德。”
穆剛開口而笑。
只是話一出口，立即後悔。
沐老師向來嚴厲，他這話，本來在背後說說，沒什麼。
但他居然一時沒察，沒過腦，直接就當面溜了出來，這不作死嗎？
果然，沐劍凡一听之後，視線雖然平靜，但那平靜下，仍帶給他一股難言的壓力。
穆剛咽了口唾沫，立即改口，“咳咳，我是說，他們一定會感激沐老師，可以好好地玩一會……”
“口無遮攔，你這個毛病得改。”
隨意說了一句，沐劍凡轉首，收回視線。
這種小事，他又怎會在意？
他在意的，是更加關鍵的事情。
“是是。”穆剛捏了捏手心的汗，好險！
“沐老師在看什麼？”
見他一直盯著窗外，穆剛也疑惑地往外看了一眼。
只是入眼，全是那些可怖的怪物，跟那平常，也沒什麼不同。他不由更加疑惑。
沐劍凡搖頭，“我不是在看，我是在想。”
穆剛︰……
“那……老師在想什麼？”穆剛只能這樣問。
“我在想那些不死者，到底如何變強，又是因何而來？”
沐劍凡眼神沉靜。但那說出的話，卻並不沉靜。
穆剛完全接不上。
這種問題，他從沒想過。
“那……老師想到答案沒有？”穆剛緩了一會，沒有絲毫頭緒，只能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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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眉目。”
“是什麼？”
沒有回答，一片沉默。
沉默片刻，見他未說，穆剛也沒再追問。
他看了看那窗外，不由感慨道︰“要是道路沒堵多好，開一輛大巴進來，我們就可以直接離開凰水市了。”
沐劍凡微微搖頭，“天真。”
“老師……不是嗎？”
“不要想當然，以那些不死者的力量，就算是大巴，爬滿幾十只，那也肯定要翻車了。”
頓了一下，沐劍凡再道︰“而且，就算離開了，那又能去哪？這里，雖然危險，但是有吃有住，如若說來，勉強已可求生。”
末了，他又追加一句，“若是到了荒郊野外，你是想讓他們去啃樹皮嗎？”
穆剛頓時訥訥。這沒說讓他啃，這是給他留了點面子啊。他想，要是沒有那些二階的不死者就好了。
蓋因整個校區內的怪物，在他們持之以恆"之下，總是有清理干淨的時候。
那些不死者體內的結晶，不但能增強他們的異能，還能讓他們填飽肚子，簡直是不可多得的高級資源。
只是，人生沒有如果。
那些二階的，那就不是資源，而是索命利器了。
沐劍凡突然問道︰“黃思婷怎麼樣了？”
“老師你，提她做什麼？”穆剛一下子結巴起來。
“患難見真情嘛，怎麼，還對你不得勁？”
沐劍凡頓時輕輕笑了下，“也是，她是學習委員，優等生，你要是成績好點，說不定還能有點機會。”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穆剛訥訥得說不出話來，他有些不想提這。
听他話風一轉，“不過女怕糾纏男怕磨，她又沒出過學校，只要你不放棄，誠心所至，或許也非一片無望。”
“我知道了。”
穆剛擰著眉頭，趕緊轉移話題，“沐老師，謝謝你沒有放棄我們！”
以對方的實力，完全可以獨自而走，去到校外，一個相對安全的區域。
學校里，那些不死者眾多，算是十分危險的地帶。
但對方，卻依舊選擇了留在這里。
這是不爭的事實。
是以，雖然平時對他們有些苛刻，但還是令他打心眼里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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