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子咽了口唾沫,所謂已經開口,再來第二遍,就已是順理成章了。
他施施然開口︰“三萬年前,小的昔日毒絕宗,也是名震天下的聖門之屬。”
“啥?”秦大公子听他確認,表情有億點精彩。他這隨便收的個毒絕宗,居然還是個聖門之後?
他端杯啜了一口,這玩笑簡直太不好笑。
再喝一口,他挑挑眉道︰“之前你怎麼不說?”
“這……”
長生子額頭復又見汗,他捱了一會,終于強行解釋道︰“主上未曾問起,小的,小的也還沒來得及告知……”
但其實,他省略了一點主因。
究其原因,他們這個聖門,毒絕宗,不太光彩,屬于人人喊打。
而且,昔日有多輝煌,如今就有多落魄。
兩相對比,換來的不是榮耀,而是恥笑。
是以,他猶豫再三,暫時就沒提。
秦然撇了撇嘴,“這麼說來,你們那毒絕宗的祖師爺,昔年也是一位合體大能咯?”
他又喝了口茶,表情轉淡。
毒絕宗居然是個聖門之後,這屬實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過驚得三秒,他也就停了。
沒別的,聖門?不就是個聖門嗎?
他連大羅金仙,那都收拾了!
一個聖門?“小小”聖門?那都不值事!
長生子聞言點頭,“三萬年前,小的……不!是昔年前毒絕宗的創派祖師爺,其如主上所言,亦正是一位名震天下的合體大能。”
他緩了緩,再道︰“因其修那奪運之術,舉世之人,畏如蛇蠍,因此正如其名得,尊其為‘毒聖’。”
“毒聖?”
秦然手指磕了磕茶杯,這展開,真是屬實讓他想不到。
他挑了挑眉,漫漫道︰“消人氣運,就算不殺,那也會令人招致災禍。”
“輕者的話,厄運纏身,諸事不順。”
“至于重的,突發橫禍,橫死當場。”
他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長生子一眼,“確實很毒。”
長生子見汗告罪道︰“還請主上恕罪,小的,小的非是有意隱瞞……”
“好了。”
秦然擺了擺手,略過那,“所以這玄州,為何沒有一個洞虛老怪,現在可以說了吧?”
長生子遂不再隱瞞,完全如實相告。
“回主上,玄州的洞虛高手,昔年都被前祖師爺施展奪運之術,俱都一網打盡了。”
他有些微微垂下頭,“也是因此,小小玄州,成了天下洞虛的禁忌,本土的,沒有留存,在外的,不會落腳。”
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而玄州,也是因此衰敗……”
“原來果真是你們那毒絕宗惹的鍋啊。”秦大公子目中精光閃了閃。
先前听其所說,毒絕宗是聖門之後時,他就已有了一點聯想。
魔中之魔的毒絕宗在玄州,那不用說,整個玄州之光景了。
而此刻,果然也不出他所料,偌大玄州的洞虛老怪,竟都被那毒絕老祖割了韭菜。
他不想說,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
而且,更讓人無言的是,當時一波割了還不說,甚至至此也是遺禍無窮,嚇得天下的洞虛老祖,都不敢在這玄州呆了。
他能說啥?煞煞魔威之下,果然沒有虛名之輩嗎?
秦然一言難盡地摸了摸下巴,果然每一個奇怪之事的背後,都少不了一個不太奇怪之因。
此刻听其道明,他完全就是一目了然了。
只要不是腦子有坑,天下這大,洞虛老祖,哪去不得,要來這玄州溜達?這不鬧得慌嗎,嫌命長了?
他終于可以默默點頭,已閱!真?了解!
另一邊,迎著秦大公子那特殊的視線,長生子不免羞漸生愧。
他前身,畢竟是出自毒絕宗,還是毒絕宗主。
他這,實在有點情何以堪。
秦然靜默片刻,出聲︰“為何你們毒絕宗,哪都不選,偏偏選這地域偏小的玄州?”
他剛看了那地圖一眼,只要是有聖門之屬,那當之無愧,都是一方大州了。
但他們這玄州,倒數第二?這是咋地看得上眼的?
長生子噓了口氣,回道︰“其實在合體大能眼中,中州玄州,其實也沒多少區別。”
“是這樣嗎?”秦然不太滿意,“所以你們毒絕宗,就這樣隨意地,定址在這?”
他挑了挑眉,“雖然說有能力任性,是常事,但這也任得,也太敷衍了吧?”
“這個……”長生子經他一說,也變得不確定起來,不過他想不到別的答案,是以還是只能道︰“可能……就是這樣吧。”
只他說話聲音,不自覺小了很多。
秦然努了努嘴,“但那隔壁,不是有乾元聖殿嗎?俗語說,遠交近攻,挨的這麼近,就不怕打起來?”
長生子听罷搖頭,“這種情況,毒絕祖師爺在時,應該是無有機會發生。”
秦然來了點興致,“何解?”
長生子這次沒什麼遲疑,看起來十分篤定地道︰“其實原因,也不太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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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十分簡單咯?那你說說,怎麼個簡單法?”
長生子遂回︰“只因毒絕祖師在時,毒絕宗還是聖門之時,這世間,並無乾元聖殿。”
“並無?”秦大公子端杯的手小小停了一下。
長生子點頭,“主上潛世雲隱,可能不太詳知,但那乾元聖殿,雖屬聖門之屬,但其實,也是後起之秀。”
“後起之秀?”秦大公子摸了摸下巴,他好像記得那太玄門,也是啥新秀來著?
長生子再次點頭,“回主上,正是這般。是以,聖門毒絕宗坐落玄州之時,左近乾州,其實並無什麼乾元聖殿存在……”
因此也不必擔心,那挨著,打起來了……
後面一句,長生子在心里過了一下,並沒有多此一舉,溜出來。
只話落之後,他還是不自禁長長嘆了口氣,“只是即使如此,前祖師爺,還是被正魔不容,他又不屑于同血魔老祖為伍,是以毒絕宗,不幸成了眾之矢之,天下人欲誅之而後快……”
「是這樣嗎?」
秦然喝了一口,不太想對這種事,發表什麼看法,于是隨意道,“萬事有果有因,這種話,以後就不用再提了。”
話落之後他問,“這都幾萬年過去了,天下人對玄州的顧忌,還是沒有因此消失嗎?”
長生子遲疑了一下,說,“玄州基本上極少見到洞虛老祖,所以大抵該是,還沒有消失吧……”
微微停頓之後,他又接著說︰“一個人族合體大能的壽命,正常也有三萬年壽,再加上一些延壽奇物,只會更多一些,因此,那些洞虛老祖,對于此地心存忌憚,似也是常理。”
畢竟能夠活得更長,誰也不想隨便跑這,立于死神鐮刀之下。
“三萬年,這……居然都不算長?”秦大公子的側重點不同。
他摳了摳下巴,但發現,一時,似是難以扭轉這種觀念。
他于是問道,“是最多三萬年,還是最少三萬年?”
這期間,區別可大了!
畢竟合體,也是分了境界,十二重的。
境界低跟高,就算非是天壤地別,那肯定,也不太一樣!
長生子回︰“最高三萬年,最少,那也有兩萬年。”
“嗯……”
秦大公子靜靜飲水一口,悄悄咋舌不已。
不論三萬兩萬,其實他都感覺,沒啥區別!因為,花都要謝了!
他現在,只活了多久來著?
他飲著水,不太想思索這個沉重的問題。
雖然看起來,十分簡單。
他于是默默卸下重負,日常操作,岔開那個沉重的話題,轉而道︰“既是聖門,你們怎麼連個靈器都沒?”
沒有靈器,大概都成他的執念了!
長生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其實以前,是有三件的,但……不幸,遺失了……”
秦大公子同樣不太滿意這種答案,他瑯瑯道︰“就算有三件,那也配不上聖門之屬的底蘊吧?”
他難以相信,“區區聖門,靈器,就三?”
“這……”長生子又是面有難色起來,他斟酌了一下,回答說︰“此事確實不解,不過主上,勿怪,其實小的,也不是太清楚……”
秦然撇嘴,“你也不知道?”
長生子只能慚愧點頭,“抱歉,屬實不知……”
秦然無言地看了他幾眼,最終只能擺了擺手。
畢竟,其也沒當幾年掌門。
他內心微嘆,只能略過這茬。
隨之,放下茶杯之後,他將那世界草圖拿過一觀。
秦然略略掃了一眼那圖。
先前,在那世界地圖上,本是滿腹空白。
但此刻,經他旗下長生子雕琢,已是變成黑麻麻一片。
只,盡管如此,但那些黑跡,他非但不覺礙眼,反而還是感覺十分吸楮。
“隔壁乾州,竟然就有一個合體大能……所謂一般一般,天下第三,不外如是。”
著重往那乾州瞅了幾眼,秦大公子不免輕輕一嘆。
與合體大能為鄰,這種事,實在讓他感覺不太好了。
但,也無能為力。
搖搖頭,視線轉向其他。
他發現,大燕皇朝,果不愧為天下正首。
原因嘛,很簡單!
在那圖上標注,先不說天下第一的燕皇……
秦然眼目轉動,看向其他。
燕皇之下……其子燕王,四大諸侯王,再是,左右丞相,竟然全都是洞虛境的超級高手!
也就是說,光是洞虛老怪,這大燕皇朝,足足就有七位!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至于暗地里,還有沒有,卻是難以得知……”
心念一轉,秦然道︰“大燕皇朝疆域如此遼闊,怎麼就只有七名洞虛?”他很是不解︰“憑這三州之力,如此資源橫堆,不是最少得養十幾個?”
他剛剛還在感嘆,竟有七個!但現在,一開口,竟又嫌少了。
“呃……可能是小人寫漏了吧。”
長生子微微致歉,趕忙解釋︰“小人標注的,就只是一些耳熟能詳的,是以,或許會有些遺漏……”
話完,他擦了擦額角,雖然沒汗,但也感覺有點干。
“是這樣嗎?”秦然收回目光,嘴角微撇,算是略略點頭。
他的視線,重新轉到那張圖上。
雖然不太全面,但也可勉強作為參考了。
“這就是boss分布圖昂,這之上的,都是精英怪,危險地域。”
他感覺這草圖,價值還可以。
視線很快定格玄州,他的大本營。
玄州之上,沒有洞虛老怪。是以那地域的空白處,標注的,就是四大宗的地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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