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番準備後,不等羽闕他們折返,身負引靈玄體的家伙追了上來,只是在羽闕他們打算繼續動手之前他卻是忽然拱手道“在下許倉愁見過幾位人族道友,之前或許是誤會,不知道接下來我們能否靜下來談一談呢?”
這一下給羽闕整不會了,手中的動作一滯,隨後滿是狐疑的打量起對方來,考慮過後他還是向沈若雨幾人揮了揮手,隨即便是同樣抱拳回道“在下羽闕,先前我們幾人從魔角族和昌獅族的戰場走出來,也是听說了一些道友的傳聞才打算過來試探一番,有些冒犯在此向道友賠不是了。”
“哈哈,無妨無妨,比起那些野蠻的家伙,道友還算是講理之人,先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道友不必掛在心上,之後也是希望和道友你們好好相處。”
羽闕在此抱拳,稍稍停頓後羽闕便是問道“不知道友是何種族,似乎未曾發現道友的獨特之處,還是說道友一族都是如此嗎?”
許倉愁聞言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不過很快他也是想了起來,稍稍猶豫後開口道“我們族不算出眾,相比較你們人族或許我們處境反倒是更加被動一些,至今都只不過是附著于其他族群而已。因此我們族也沒有什麼正式的名字,之所以我會出現在這乃是借助你們人族的身份而來,所以很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羽闕眼中閃過明悟之色,同時也是暫時放棄了動手的打算,雖然對方的話語可信度不高,但當前他沒有對他們產生什麼敵意,如此一來倒也不用太過著急了。
“道友。”許倉愁這時忽然喊了一聲。
羽闕的注意也是被一下子拉了過來,隨即有些疑惑的看向對方。
許倉愁憨憨笑了笑隨後問道“道友,我就是有一個問題,不知道我之後能不能加入你們的宗門之中去,一直以來一個人也是非常孤獨的,所以我希望有個容身之所,這是我爺爺曾教過我的,他說人需要一個歸屬,所以我也想。”
“你爺爺?是你替代的這個人?”說話間羽闕的眼中隱約閃爍起一道冷芒,畢竟能夠說出這番話的人極有可能是人族而非異族,而對方的稱呼如此,只怕是有些問題的。
許倉愁此刻卻是沒有注意到羽闕的神色變化,抬頭之際似乎是陷入了長久的回憶之中,許久才是回過頭說道“嗯,我爺爺他確實是人族,而且也是他在我弱小之時拯救的我,甚至也是因為我才會和人起了爭執,直到他離去的最後時間里他教給我的也只是讓我放下仇恨而不去報復。我停了他的話,我將爺爺安葬好後就直接來到這邊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羽闕沉默了,回頭看了看幾人,對此幾人都是搖頭回應著,顯然許倉愁的話極大可能是沒有撒謊的,他的神色中沒有任何的虛浮之意。
羽闕對此也是不再繼續追問,轉過身開始和沈若雨幾人商量了起來,畢竟說到底還是異族,就算是經過了人族的燻陶,但同時也是遭受了人族的殘忍,收養他的爺爺便是因此而逝去,所以羽闕他們誰都無法保證之後的進展會是怎樣的發展。
對此許倉愁似乎也沒有著急的意思,靜靜站在原地等候羽闕他們之間的商議。
而經過一番商量後,沈若雨率先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我覺得可以留下,本來之前便是我們先動手失禮在先,既然人家都不再計較我們還去計較的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況且他實力相當不錯或許能夠幫助我們。”
羽闕此時又看了看其他三人的神色,萬朝朝和沐小虞自然是偏向于沈若雨這邊的,最後就是廣鳴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異常就好像是走神了一般。
羽闕拉了拉對方,廣鳴才算是回過神來,抓了抓頭發後說道“我覺得都可以,反正朋友總比敵人好。”
羽闕微微點頭,當下也是明白了幾人的意思,隨後便轉過身看向了許倉愁。
“你的想法我們答應了,只是出去之後我也無法保證一定找到你,所以這個事情我無法給你絕對的保證,只是在出去後有機會見面的話我可以將你舉薦給我師娘,她可比這里的任何勢力首領都要強大,而你絕對是她眼中合適的弟子,如此你覺得如何?”
“好。”許倉愁答應的極為干脆,隨後更是三兩步直接來到了羽闕的身前一丈不到的位置。
羽闕當下也是有些不能理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家伙太傻了所至的,如此情況下居然沒有任何防備的意思,他這是真不怕他們偷襲,還是說他對于自己太過自信了?
羽闕想了想,覺得對方應該是屬于前面一種,既然如此也是沒有繼續排斥的必要了,帶著也是帶著,之後說不定還能夠起到一些幫助。
隨即帶著許倉愁羽闕他們開始尋找起新的目標來,至于魔角族那邊是不可能繼續回去了,還有影妖兩個羽闕現在也是不想管了,既然能夠過來了就一定有自己的保命手段的不需要羽闕去擔心什麼。
在出發一段距離後,沈若雨緩緩靠近了過來,伸出手和羽闕的手牽在了一起,羽闕轉頭看來笑了笑卻是握緊了些。
許倉愁滿是疑惑的打量著,對于羽闕二人的行為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想要詢問卻又不知道該問誰好,手指也是在此時交互搓了起來,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壓抑一般。
沈若雨余光注意到這些,當下也是向羽闕傳音道“小闕,這家伙好像有些不對,你說我們要不要防備一下。”
羽闕轉過頭來,隨即也是傳音道“這不是你要收下的嘛,反正就這樣了,又不會有什麼事情對吧?”
“你。。。”沈若雨一時間也是有些生氣了,雙頰鼓起同時也是打算掙脫開羽闕了。
羽闕見此趕忙是認錯道“我錯了我錯了,若雨我再也不敢了。”說著羽闕也是連忙將沈若雨拉近了一些。
“哼。”沈若雨卻是不買賬,雖然不再掙扎了,但也不想再和羽闕交流了。
“嘖嘖嘖。”廣鳴三人齊齊回頭看去,一時間也是不斷搖頭。
同時許倉愁的臉上疑惑更多了,手指不自覺的加大了些力道,隱約間已經是有了些許微弱的靈力在他手掌之間發出悶響,他的好奇心在此刻被最大程度的擴大了。
如此情況下也是維持了一段時間,過程中羽闕二人也不再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了,除了羽闕時不時的認錯之外隊伍倒算是比較安靜了。
羽闕的臉上帶著苦笑,早知道會這樣自己就不去嘴欠那一下,這一下倒是好了。
許倉愁這邊也是有些忍不住了,于是一個健步來到羽闕身邊,隨後也是抓起了羽闕另外的那只手。
羽闕虎軀一震,隨後觸電般將手給抽了回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許倉愁問道“你干嘛呢?這是你該做的事嗎你就來?”
許倉愁歪了歪頭,有些不解問道“這不是你們打招呼的方式嗎?”說著也是看向了沈若雨那邊。
沈若雨察覺到視線,當下也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拍在了羽闕的手背上。
一個沒抓穩沈若雨那只被握住的手從羽闕的手心脫離,正要抓回來的時候,沈若雨身形一閃已經是來到了萬朝朝兩位女子這邊了,羽闕這一下也是呆住了。
而好死不死的,許倉愁這家伙還在這個時候叨叨個不停,一時間羽闕也是有些惱火了,眼中帶著十足的不滿開口道“你到底要干嘛啊你?有沒有人與人之間的分寸了,實在不行你就抓把泥巴玩兒,不要有事沒事瞎摻合。”
“哦。”許倉愁也是低下頭去了,見到羽闕此刻的神態他倒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如此羽闕原本要說的話也是卡在喉嚨里了,隨即便是偏過頭去。
只是在他轉過去的一瞬間,許倉愁還真就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巴玩了起來。
一陣罪惡感從羽闕的心底蔓延出來,他感覺此刻是帶上了一個傻子了,而且這個傻子還真就按照自己說的來了,對此羽闕都有些無奈了。
對此許倉愁沒有絲毫的自覺,反倒是在玩泥巴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整個人臉上的神情都驟然舒展開來。
“唉。”羽闕嘆息一聲,如今這個傻子也是帶上了,只是希望後面不要真的犯傻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時候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而很快羽闕他們也是感知到了其他氣息的存在,顯然已經是到了一些異族的感知範圍之中了,雖然不能確定是哪一個,但該有的防備還是必要的,就連許倉愁也是被羽闕順便帶上遮蔽了。
到了差不多的位置後,羽闕也是直接按住了還在玩泥巴的許倉愁,在看著他的模樣一瞬間羽闕的腦子似乎都被什麼東西給撫平了,甚至他已經沒有了感慨的語句了。
扶額,隨後羽闕也是極為耐心的解釋道“道友,接下來我們打算伏擊眼前的這些家伙,道友可以選擇安靜待著不要出手了,之後交給我們就可以了,等解決完我們再回來找你,你能听明白嗎?”
“嗯。”許倉愁毫不猶豫的點頭。
只是羽闕看著他那睿智的眼神,一時間反倒是不自信了,一個有實力的白痴比一個有腦子的惡徒更加難處理,羽闕是真擔心這個家伙過來攪混水,萬一給這些家伙給驚走了羽闕他們就要錯失一大批的好東西了。
因此為了能夠保障之後能夠順利,羽闕只能是留下了一道分身來,盯著他的情況下羽闕這邊也能夠及時做出反應。
隨後羽闕便是看向了四人方向,點頭過後便是要率先潛伏而去。
不過步子剛挪動,許倉愁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忽然便是朝著羽闕方向喊道“道友,那個泥巴搓成泥人如何,我給你們都搓了一個了。”
羽闕滿是震驚的轉過頭去,隨後也是听到了遠處那些異族的大喝之聲。
“該死的家伙居然想偷襲我等,小賊受死吧。”
羽闕此時只能是按捺住心中的火氣,朝著廣鳴四人方向便喊道“動手。”
五道身影如同利箭一般射入那異族隊伍中,頃刻間便是將一些實力較弱的清理了個干淨。
但同時,那些實力較強一些的也是反應了過來,得知不敵的情況下他們沒有絲毫的遲疑便是迅速逃竄而去。
即便是羽闕五人及時做出阻攔卻還是讓實力最強的幾個給逃脫了,羽闕此時狠狠跺碎腳下一具尸體,此刻已經是不想動彈了,或者說已經是不斷的按壓著自己的火氣了。
廣鳴四人特意避開了些,他們各自對尸體進行了一番搜刮,慢慢的也是各自有了些許收獲了。
羽闕此時才算是緩了過來,將幾個被留下的尸體搜刮了一遍,從他們身上也是成功搜刮到一些屬于這邊的東西,上面神秘力量的干預下無法正常吸收,但光是感覺便能夠知道這些東西的珍稀程度了。
想到之前放走的那幾個,他們的實力更加出眾,相對的東西也肯定是更好的一批,如今卻是就此錯過了。
轉過頭看去,此時的罪魁禍首似乎沒有任何的察覺,低著頭還在搓著手中的泥人。
羽闕心中忽然是有著一層深深的無力感,就好像是要面對一個無知的傻子一般,任何的怨氣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似乎是看出了這一點,沈若雨此時也是來到了羽闕身邊,拍了拍羽闕安慰道“好了好了,機會總會有的,現在這些家伙竟然能夠搜刮到不一樣的東西,那我們應該也是可以的,不如我們也去尋找吧。”
羽闕神色稍稍好轉,就在沈若雨即將收回自己的手的時候,羽闕連忙是抓住了,牢牢抓在手中不打算松開了,臉上的幽怨之色也是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得逞的笑容。
“幼稚。”沈若雨嘀咕了一聲,隨後手指揪了一下羽闕的耳朵後便任由著羽闕來了。
羽闕心情一下子也是高興了起來,之前的損失早就拋之腦後了,心中對于許倉愁的責備也是少了許多,反倒是對于他此次的將功補過較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