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成方和樊成在鳳凰山山腳下雙戰連兒心善。
就在三人殺得難解難分之時,陸文龍和高青鸞的人馬突然間出現,對完顏亮的金兵形成了包圍之勢。
金軍沒有防備,一時間陷入了混亂。
“陸……陸文龍!”完顏亮遠遠看到陸文龍沖這邊沖殺而來,嚇得面無血色。
“兄長,我們中計了!”完顏雍此刻意識到了危險。
“頂住!莫讓陸文龍殺過來!”完顏亮嘶吼著,拔出佩劍。
完顏鋒面色凝重,指揮身邊詭游死士拼死抵抗。
即便金軍迅速收攏,負隅頑抗,卻依然無法抵擋義軍的兵鋒。
這邊連兒心善見狀,虛晃一刀,調轉馬頭,來救完顏亮。
“追!”
嚴成方和樊成二人追擊而至,也殺入敵陣。王佐看得真切,自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
令旗一揮,“殺!”
鳳凰山義軍吶喊著從對面發起了進攻。
卻說連兒心善剛剛歸陣,迎面正遇見高青鸞。
“又是你這番子,前日讓你走脫,今日看你還有何本事!”說話間,高青鸞挺槍直取連兒心善。
連兒心善深知面前這位羅剎女的本事,那日連兒心善劫擊韓秀君和李香童之時,曾經與前來救援的高青鸞有過交手。二人激戰多時,連兒心善雖然稍佔上風,卻也沒討到便宜。
今日再度交鋒,連兒心善不敢托大,舉刀接戰,二人斗了十余回合,高青鸞越戰越勇。
先前連兒心善力戰鳳凰山的“雙虎”,體力上消耗不小,如今又面對更難對付的高青鸞,已不那麼從容。
此刻,嚴成方和樊成也已殺到近前,與高青鸞一起,三人夾擊連兒心善。縱使連兒心善再勇,也難以抵擋如此攻擊,不多時便已招架不住。
情急之下,連兒心善用刀身架起身邊一名金兵,甩向高青鸞三人。
高青鸞順勢一槍,將那金兵刺了個透膛。連兒心善趁機撥馬逃走,三人緊追不舍。
再看戰場的另一邊,陸文龍率領的人馬還是遭遇了金軍和完顏鋒的詭游死士的抵抗。即便如此,在烏天鼎、寇嗣寶、張元、陳京等人的沖殺下,金軍傷亡慘重,已有潰敗跡象。
“兄長,我等當奮力突圍,方有一線生機啊!”完顏雍的身上已經掛彩。
“到處都是賊兵,往何處沖殺?”完顏亮眼見義軍越來越近,心急如焚。
此時,完顏鋒和連兒心善也來到近前。
“王爺,這樣耗下去如同坐以待斃,當設法突圍才是!”完顏鋒道。
“統領所言甚是,再戰下去,我等恐盡歿于此啊!”連兒心善已筋疲力盡,大汗淋灕。
完顏亮也清楚如今他們再無退路,只有孤注一擲。于是,寶劍一揮,打算率眾突圍。就在此時,他被一個犀利的目光盯住,陸文龍看到了他。
“完顏亮,你往哪里走?”陸文龍一聲斷喝。
完顏亮不由自主的喘著粗氣,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領兵就遭遇了人生最大的危機。以當前的局勢看來,他幾無沒有突圍逃生的可能。
連兒心善提馬上前,將完顏亮擋在身後。盡管體力不支,但身為金國五虎大將,他有些自己的責任和驕傲。
“哼?”想到前日李香童和韓秀君她們險些落入他手,陸文龍冷哼一聲,“連兒心善,我誓殺汝!”言罷,挺六沉槍殺奔而來。
完顏亮用力的握著寶劍,準備殊死一搏。而完顏雍、完顏鋒和連兒心善也誓要死戰到底。
他們中完顏亮和完顏雍在出使西夏之時,親眼見證過陸文龍在夏京順天點將台的勇武無敵,完顏鋒也是目睹過陸文龍在朱仙鎮的天神下凡。只有連兒心善對陸文龍的武藝只有耳聞,也不曾交過手,可當他看到陸文龍咄咄逼人的眼神,便知道此人的本事了得,也許這就是高手之間的感應。
盡管他們明知難以抵擋,卻絲毫沒有繳械降伏的打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義軍身後冒起滾滾黃煙。那煙霧裹挾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借著風勢迅速撲面而來。
義軍將士多是背對黃煙,全無防備的吸入了煙霧,頓感鼻吸不暢,雙目灼痛,竟一時間睜不開眼楮。而煙霧本就濃重,近身亦難辨方位。
完顏亮見狀暗喜,他立時反應到有人救援。
“眾將士听我號令!蒙住口鼻,微眯雙目,奮力突圍!”完顏亮大聲喊道。
他知道這或許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一定要牢牢抓住。盡管那黃煙對金軍也是一樣功效,可畢竟還是給了他們反應的時間。他要在煙霧散去或是吹到他們這邊之前,殺出包圍,否則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但見連兒心善手中合扇板門刀瘋狂亂舞在前面開路,完顏鋒和他的詭游死士們死命護住完顏亮和完顏雍兩兄弟,眾金兵也是不顧一切的死命拼殺。硬是在義軍包圍圈的薄弱之處撕開了一道口子,沖了出去。
等到黃煙散去,義軍將士緩過神來,完顏亮他們已帶領極少金兵逃之夭夭了。
這一路上,完顏亮他們不敢停歇,頗為狼狽。直到確定沒有追兵,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這時,一支百余騎兵奔來。完顏亮他們剛剛死里逃生,早已精疲力盡,無力再戰。以為追兵追至,一個個面如死灰。
待來到近前,才看出為首之人乃是大金國的國師普風。
“僧家救援來遲,不得不施以煙法,王爺受驚了。”原來放黃煙救人的正是普風。
“多虧國師出手相救,請受小王一拜!”說完,完顏亮納頭便拜。
普風上前扶起完顏亮,“王爺言重了,僧家奉命來援,自當盡力。”
完顏亮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陸文龍乃是國師高徒,今次國師出山,莫不是要清理門戶?”
普風的身子一顫,沒有回答。他平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教出了完顏金彈子和陸文龍兩個徒弟,此二人堪稱萬人敵的猛將。只可惜如今他們一個殞命沙場,一個叛國投敵,不禁令普風痛徹心底。當年的卜的那個空卦,不幸應驗。
普風想著過往,一時間難以自持。此次出山,正是奉了熙宗的君命。為了擊敗宋軍,熙宗完顏�幾乎傾盡全力,而班請國師的目的更是為了對付陸文龍。
剛剛的一幕,也拉開這對師徒的交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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