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三三兩兩的，有人簇擁成一團看放煙花，也有小情侶、一家三口散著步，小孩的身上穿著嶄新的衣服，頭發也是剛理過的，笑的格外天真爛漫。
顧清瑤看著這來來往往的行人，感受著這萬家燈火的煙火氣息，這對于她而言，也是無比陌生的。
江辰的注意力則被小孩哥的鍋蓋頭吸引，驀的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發型，伸手揉了揉頭發。
他的頭發，也是前幾天剛理的。
但也只是把頭發稍微剪短了一點點，看不出太多。
不知道是不是各家習俗不同。
江辰從來沒有听說正月里不能理發這個說法。
當然，也可能是江辰沒有舅舅的緣故。
這次，他們沒有再去河溝子邊上放煙花，跟丁明約好的地點，就在河畔的小路上，路燈昏黃，但所有建築的景觀燈都開著，隱約泛著絲絲縷縷怪異味道的秦淮河將這座城市殘留的江南重城風景跟現代都市霓虹燈綠交融的風景倒映許多，波光嶙峋。
“小辰，這邊！”
丁明隔著老遠就看到了他們，揮著膀子喊了起來，惹得不少人都側目朝他看了一眼。
丁明又騎著三輪車出來的，這次搞了滿滿一車煙花。
江辰走上前來，拍了拍車上的炮︰“搞了這麼多？”
“顧嫂子！”
丁明先笑著跟顧清瑤打了個招呼。
顧清瑤對這個稱呼感到有些奇怪，但也還是用盡量柔和的表情，點頭回應。
接著，丁明對江辰呲牙笑道︰“嘿嘿，這不是你給我發了那個紅包，資金充裕了嗎？這還是給了我爸他們一部分呢，我媽看到我買這麼多炮，差點沒抽我，我說是你讓我買的這才算一回，你可千萬別給我說漏嘴了，你是不知道，我在這兒等了這麼一會兒，好幾個人問我怎麼賣的了，我忽然發現，過年進點這東西，這個時候出來賣好像也不失是個小商機呢！”
“算了吧你。”江辰制止他道︰“別進完還沒來得及賣就炸了，到時候就不是多少錢的事情了。”
丁明聞言撓了撓頭︰“也是，風險是有點大……”
江辰搖頭道︰“何止風險大，還犯法呢！”
近幾年已經對煙花爆竹有了不小的管控，沒有合法的售賣許可，已經算是違規違法的了，丁明不知道，等全面禁止煙花爆竹以後，賣炮更賺錢，這就應了那句話——
丁明把綁車的繩子解開，幾個組合往下卸，接著遞給了江辰一個防風打火機，江辰轉頭看向了顧清瑤，挑了挑眉。
女總裁穿了一件白色羽絨服，寬松的黑色牛仔褲，外加一雙巴黎世家的老爹鞋，燙成了大卷的頭發梳成了一個馬尾辮，少了許多鋒銳，但那臉龐仍舊無形中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尤其是那雙眉眼。
看到江辰把打火機遞過來，顧清瑤想了想，還是接了過去。
這邊一開始要點炮，立馬就有不少人圍觀了過來。
有了上次放炮的經驗，顧清瑤已經不會再腳滑。
也還好上次不是在這種場合。
否則的話，她腳滑那兩下……
江辰想到了當時的這一幕，輕笑道︰“這次地上沒雪，腳滑的女人腳可不要再滑了！”
“且！”
顧清瑤白了江辰一眼，拿著打火機就朝著放在了地上的組合禮花走去。
然而走到了跟前，她卻是又再沒了任何動作，站了一會兒，回頭看向了江辰。
江辰笑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後，攥住了她拿著打火機那只略顯冰涼的小手，跟她一起彎腰點燃那炮捻兒，一如去年那般。
“遭的什麼罪……”
丁明嘀咕了一聲，卻已經不再像去年那樣無奈，他拿起手機跟蒲紅開起了視頻︰“喂，寶寶，我跟小辰在放炮呢，能看清嗎？”
咻！
砰！
一道道光芒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沖上雲霄，又在天空中轟然炸開，煙花將下方眾人臉頰全都照的透亮，被江辰拉著跑開的顧清瑤側目看了身旁的江辰一眼，她的小手早已經被江辰握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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