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陽光不錯，到了秋季常年陰沉著的山城天空，縷縷日光透過雲層照耀了下來，將這座壓根分不清東西南北，自己在一樓還是十樓的城市中的潮濕驅散了不少。
宋濤昨晚沒睡好，頂著日光走著，他眯著眼楮。
而剛才走回到車旁不遠處，就看到了劉培東站在那里一副死了媽的樣子看著自己。
這叫他本就不順的氣更加不打一處來，凝眉道︰“你皺著個眉頭給誰看呢？有事兒說事。”
“宋律，髒總有些生氣……你小心一些。”
莫名其妙被罵，劉培東皺著眉頭，咬肌有些鼓動，但還是開口提醒道。
“他生氣，我還生氣呢！”
宋濤啪的一聲把公文包摔在了地上，上去就拉開了不遠處那輛奔馳s的後座車門，對著髒天就開始嚷了起來。
“听說你有點生氣？你憑什麼生氣？”
他這架勢，給髒天都給喊懵圈了。
等等等等！
他嚷個什麼？
該嚷的他媽不該是老子嗎？
“這個官司的情況，髒總你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給你合理的解釋？”
被喊了好幾聲，髒天也是反應了過來，推開車門就下了車，指著宋濤的鼻子道︰“應該是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才對吧？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不是只求不輸，力爭小勝的話可以百分之百做到嗎？為什麼輸的這麼慘？”
“為什麼輸的這麼慘……你之前有告訴過我，對方能把雲興雲老請來做代理律師嗎？”
宋濤在雲興那里吃了臭臉，是真的一肚子郁悶氣。
但同時，也是借機先發制人。
他冷冷的注視著髒天，說道︰“如果提早知道對方的代理律師是這位，我根本接都不會接你們的代理，別說一千萬了，就算是兩千萬，五千萬我也不接！這是國內法律界當之無愧的泰山北斗，我賺你這筆錢，稍有不慎我就會身敗名裂你知不知道？到時候你拿什麼補給我？”
“放你媽的屁！”
髒天也不是傻子，現在官司已經輸了，進入完蛋狀態了的他那里還會對宋濤有什麼顧忌，指著他的鼻子就破口大罵道︰“過去一個多月了，對方的代理律師名單早就發給你了，你如果不想接，你不早他媽放屁，把錢退回來我趁早找別人，現在你拿了錢又不辦事裝孫子，你有職業道德嗎？”
“我們法務部早就告訴了我，說對方的代理律師很厲害，我讓他們通知了你，他們還接到了你的回復，說無需理會，你還在這兒跟我裝尼瑪的什麼大尾巴狼？”
宋濤本來想把這事兒的責任全都從自己的頭上推走。
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
他想了想好像隱約有點印象，他回復了這封郵件之後，還是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情，壓根看都沒有看一眼所謂的厲害律師是誰。
其實，他心里也是帶著不屑的。
什麼厲害律師？
能有多厲害？
而後來，他清楚地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歸根結底，他沒重視這個案子，一直拖到最後一兩個星期才開始準備，最大的鍋就是在他的頭上。
眼見髒天直接把話捅破了，臉皮也已經是撕破了，這責任肯定是推不開了，好聚好散也肯定是不行了。
宋濤直接不再搭理他，回頭幾步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公文包，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以為我提早告訴我不打了，讓你們換人，你們就能贏了？”
“告訴你吧，這個官司誰來打都是一個樣的結果，全都是輸一個字！”
“尾款打到我個人的對公賬戶上，合同上寫好了，7天內結清，不然的話別怪我也起訴你們了。”
他話音落下，身後立馬傳來了髒天的罵聲︰“我給你媽的尾款！你給我站住！話說完了嗎你就走？”
宋濤駐足，仍舊沒有回頭︰“你可以不給，但別忘了我是干什麼的，合同上可沒有寫任何關于我輸掉不付尾款的附加項，就是一份普通的代理合同，有這份合同在，你就算也找雲老來給你代理，也一樣的贏不了！”
他話音落下，繼續要往前走。
而突然，他的身後猛地傳來一股推背感。
是髒天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後背上！
宋濤被踢了個踉蹌，還沒站穩，這邊髒天又飛撲了過來，直接把他按進了冬青池里面，接著騎在他的身上就是好一陣暴打。
“你他媽還要尾款！”
“你他媽吃屎去吧你！”
…………
“嘖嘖嘖！”
不遠處，兩個記者連忙拿出了各自的設備打開了畫面錄制，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咋舌道︰“都說最高端的商戰往往用最普通的方式，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這應該不算是商戰，如果是年華悅動的人在跟這些人互毆，那才叫，這頂多算是，內訌吧！倆人畢竟剛剛還是一個陣營的，換個貼切的說法應該是……狗咬狗，一嘴毛！”
“嗯？你剛剛支持他們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變了態度了？”
“判決都出來了，二審肯定也沒什麼翻盤的可能，風向變了，人不跟著變一變，那不是傻嗎？我也真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這逼軟件，我是一天也用不了了，把我這輩子積的德全給我散出去了！”
“有道理！不過咱倆要不要離近點再拍？這可是一手新聞！”
“走！近景拍攝！最好懟臉，不然大家認不出這是誰，再非說是我們捏造的！”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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