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嘴張的老大的陸游，岳飛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了呢。
可是想了半天，自己說的也沒毛病啊。
于是，他倆再次回道︰
“打洞啊！”
岳飛這麼一句話，直接就把陸游給干不會了。
“元帥您咋想的呀？
學生知道您肯定進過無數的洞，但您怎麼會想在鐵棒上打洞呢？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您真覺得這能行？”
陸游這話，頓時讓岳飛覺得似乎有一輛四輪馬車從他臉上壓了過去。
但是，他又沒什麼證據。
于是，他便兩手一攤。
“我不知道啊！
我就覺得鍛造的東西一般情況下比鑄造的結實。
所以，試試唄！
而且，你不覺得在鐵棒上打洞這事兒，想想就很刺激嗎？”
“......”
岳飛的語氣，讓陸游的大嘴張了好半天，卻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
他也不知道這有啥刺激的，但眼看岳飛這麼有興趣，他也沒打算掃興。
萬一真行呢？
再說了，又不差錢。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他便問道:
“那元帥是打算讓軍器監那邊試，還是回到汪吉河畔的城里，在那試？”
陸游這麼一問，岳飛馬上扭頭看向了辛棄疾。
“為師打算給你留兩萬兵馬，讓你繼續追擊。
有沒有......”
他剛想問問有沒有問題，突然發現辛棄疾的眼里已經快要冒出來綠光了。
于是，他趕緊強調道︰
“你的任務是追擊，不是殺敵。
這些可都是用來釣遼國這條大魚的魚餌，你可別把人全給弄死了啊。”
岳飛這麼一交待，辛棄疾頓覺索然無味。
心里掙扎了一會兒之後，他不是不甘心的問道︰
“師父，那是不是只要不把他們弄死，怎麼樣都行？”
看出他眼里的躍躍欲試之後，岳飛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才點頭說道︰
“可以！
但是，也別把人弄的太慘了。
至少，得給他們留下和遼國談判的資本。”
岳飛這麼一說，辛棄疾頓時興奮了。
“師父放心，我有分寸的。”
雖然還是不太放心，但眼下這種放羊的日子，他實在是覺得沒意思。
以前是沒得選，現在可以打洞了，他帶著陸游連夜收拾行李就跑了回去。
之所以跑這麼急，一方面是急著回去打洞。
另一個原因嘛，則是因為情報顯示，金兀術已經距離他們不遠了。
就憑他手里那幾千人馬的兵力，萬一遇上了，抓不抓都很尷尬。
抓吧，不利于後續計劃展開。
不抓吧，放水又放的太明顯。
所以，還是躲一躲吧！
一個月之後，倆人便輕車簡從的回到了位于汪吉河畔的大城里。
因為陸游之前的部署，這里已經有一個小型的火炮作坊。
因此，一切的設備都有。
甚至，就連作坊里的動作來源，用的也是蒸汽機。
所以，倆人回來之後，第一時間便開始琢磨著怎麼打洞。
打洞這個事兒嘛，說白了，就是用一根比較硬的棍兒，去戳一個相對軟的東西。
而且，這種工藝華夏歷史上也早就已經有應用了。
最早的時候，先民們在泥牆上打洞用來居住。
再後來，便在石頭上打洞，用來做為武器或者農具。
再到以後，便開始在玉器和青銅等禮品上打洞，用來祭祀或者裝飾。
所以，提起打𧩹這個事兒，倆人還是挺有經驗的。
可是，真等他們鑄成了一根實心的大銅棒，準備在上面打洞之時，卻又犯了難。
實在是，沒有那麼硬的棍兒。
哦對，專業名詞應該叫鑽頭。
連續實驗了十幾天，還是沒找到合適的鑽頭之後，陸游一臉頹敗的找到了岳飛。
“元帥，不行啊，不是不夠硬。”
看著一臉挫敗的陸游，岳飛倒是相當的淡定。
“沒事兒，年輕人嘛，剛開始沒經驗，硬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不要灰心，靜下心來，多做點兒準備工作，一定能硬起來的。”
岳飛這話，非但沒讓陸游受到安慰，反而感覺有一輛四輪馬車從自己臉上壓了過去。
自動屏蔽了岳飛的虎狼之詞以後，他便接著說道︰
“元帥，這十幾天我已經把所有的淬火方法全都試過了。
但是，鑽頭的硬度還是達不到要求。
目前看來，只有試試往里面摻其他的東西了。
不過，咱們這里原料不全。
要不，我回一趟京城？”
听到陸游的想法，岳飛淡定的拍了拍手。
然後，便進來一隊衛兵。
當看清他們抬進來的東西之後，陸游頓時大喜。
“元帥，您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準備好了？”
他這話剛一說完，岳飛便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們回城之前，本帥已經給官家去信，讓他準備了我們能找到的所有材料。
為了讓你早日硬起來，本帥可是煞費苦心啊。
你可不要讓本帥失望哦！”
“.......”
看著說完之後就飄然遠去的岳飛，陸游心里有一堆親切的問候，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算了，不說了！
拿的所有的材料之後，陸游便再次馬不停蹄的投入了試驗之中。
其實，他也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思路。
但是，華夏的冶煉工藝，歷史實在是太長了。
正是這漫長的歷史，讓他知道，想要改變一塊金屬的性能，除了淬火之外，往里面摻入其他東西，也是一個非常可靠的辦法。
比如，戰場上最常用的刀，為了增強硬度，就會在打制的過程之中，有意的額外摻入適量的碳。
甚至，這個工藝還有個專業的名字，叫做滲碳法。
目前陸游已經試驗過了單純淬火的方法，發現達不到要求。
所以，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不同的原料摻入其中，看看能不能有效的提高硬度。
同時，提高耐磨性能。
畢竟，只是硬也不行，持久這事兒也很重要。
而他這一試驗，一個月又不沒了。
一個月之後的這一天，岳飛正在那一邊兒喝茶一邊兒研讀《出師表》呢，突然就听到陸游激動的跑了進來。
而且，他還一邊兒跑一邊兒激動的大喊。
“元帥，我硬了，我終于硬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