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萬俟�l說他有主意，秦檜立馬就來了興趣。
眼看秦檜都坐直了，萬俟�l趕緊說道︰
“秦相，既然你是打這個主意的話，我覺得咱也不能只瞄著男的啊。”
他這麼一說，倒是把秦檜給弄愣住了。
“啊？
啥意思？”
“秦相您想啊，咱大宋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
以前大宋的女人都在家里相夫教子，現在呢？
除了官場上還沒有女子之外，哦對，挖礦的也沒有。
除了這倆之個，哪個行業沒有女子的身影？
甚至名揚全國的女富婆，都出了好幾個了。”
“你想說什麼？”
看著秦檜皺眉的樣子，萬俟�l悠悠的說道︰
“我是說，咱大宋的女人們，現在手里也有錢了。
咱們何不寫點兒新科狀元愛上流落街頭的我，或者二品大員愛上被休的我。
反正就是怎麼能挑起她們的情緒，咱就怎麼寫。
總之就是一個目標，不管男人女人，只要他們愛做白日夢，那就把他們的錢全撈過來。”
他這麼一說，秦檜頓時樂了。
“妙，妙極啊。
就這麼定了，男人的錢要掙，女人的錢，咱也不能放過。”
說完之後，他就一本正經的看向了萬俟�l。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你盡快把這件事操辦起來。
印書坊要搞的大一點，而且咱們不僅要在京城印，全國各地的大城市都要有咱們的印書坊。”
說完了之後，他就認真的看向了萬俟�l。
但萬俟�l發現他除了看著自己之外，壓根兒沒有其他任何動作，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你就這麼一張嘴，就讓我替你辦事兒去了？
你的本錢呢?
你現在端坐的跟個雕像似的，是想讓我替你墊上唄？
你大爺的，本錢都想讓我給你墊付，你還想把印書坊開到全國？
我長的那麼像冤大頭嗎？
心里狠狠的吐槽了秦檜一番之後，他才賠著笑臉兒說道︰
“秦相，直接把印書坊開遍全國，是不是太激進了點兒？
咱們是不是先買個三進的院子，把咱的《宰相觀政》辦起來。
然後，觀察觀察再說？”
“你想觀察什麼？”
看到秦檜臉都黑了，萬俟�l卻是不慌不忙的回道︰
“秦相，那當然是要觀察一下銷量如何了啊。
而除了這個之外，咱們也得觀察觀察官家的反應啊。
萬一咱們剛辦起來，就被官家一把給拍死了，那投那麼多印書坊，豈不是全都要打水漂？”
萬俟�l說完了之後，秦檜卻是自信的說道︰
“官家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你放一百個心。”
但他說完了之後，卻發現萬俟�l並沒接他這句話。
于是，呵呵冷笑了一聲之後，就看著萬俟�l略帶失望的說道︰
“你跟著本相這麼久，本以為你會有所長進。
沒想到，你看問題竟然還是只會看表面。”
秦檜突然擺出一副諄諄教誨的樣子，直接就把萬俟�l給整不會了。
但這話他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于是只好拱手應道︰
“還請秦相賜教。”
“你真的覺得，咱們辦這個《宰相觀政》是在和官家做對嗎？”
他這麼一問，萬俟�l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下意識的回道︰
“難道......不是嗎？”
“......”
狠狠的送了他一個大白眼之後，秦檜斷然說道︰
“當然不是！
表現上看，咱們寫的東西只是在迎合甚至挑動大家的欲望。
但實際上，咱們是在幫著官家篩選可用的人才。”
秦檜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完這句話之後，萬俟�l的佩服之情頓時如滔滔江水一般奔流不停。
這臉皮厚度，我特麼努力十輩子也趕不上啊。
秦檜自從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就一直在盯著萬俟�l的臉。
因此，他的反應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秦檜收入眼底。
“你不信？”
“下官當然相信。”
“那你說說，我們是怎麼幫官家篩選人才的。”
“呃......啊......我.......”
眼看萬俟�l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一句話，秦檜眼底的失望一閃而逝。
他這會兒都有點兒想換個伙伴了。
但是吧，又實在是沒有太好的人可用。
無奈之下，他只好耐著性子繼續解釋道︰
“本相並沒有騙你。我們確實是在幫著官家篩選人才。”
“還......還請秦相賜教。”
萬俟�l這麼說完，秦檜並沒有接著說，而是反問道︰
“你覺得剛才咱們商量的那些故事，對于真正努力生活的人來說，有沒有意義？”
秦檜這麼一問，萬俟�l頓時犯了難。
糾結了好大一會兒之後，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下官覺得沒有意義。”
但他說完了之後，秦檜卻是馬上反駁道︰
“你錯了，對于他們來說同樣有意義。”
“啊？
有什麼意義？”
“幫他們放松心情！”
“放松心情？”
“對！
咱們剛才商量的那些故事，對于一個認真生活的人，當然是不屑一顧的。
但他們看完了之後，無論是會心一笑也好，還是破口大罵也好，都能讓他們勞累的身體和緊張的精神，得到片刻的放松。
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無論他們識不識字，也不論他們從事什麼行業，他們都是咱們大宋的最富貴的財富。
能為大宋最富貴的財富，提供片刻的愉悅，你敢說這沒有價值？”
秦檜這麼一解釋，萬俟�l頓時傻眼兒了。
要按這麼說的話，好像還真有點兒道理啊。
“秦相英明！”
听出這句話里包含的誠意之後，秦檜才繼續說道；
“至于咱們真正的目標客戶，反正他們寧願做十個夢也不願意抬一下手，那就讓他們呆在咱們給他紡織的夢里醉生夢死，自生自滅唄？”
“啊？”
看著一臉震驚的萬俟�l，秦檜聳了聳肩。
“是不是听起來很殘酷？”
“是......是有點兒。”
“殘酷也沒辦法。
這個世界上無論土地、糧食還是財富，都是有限的。
活著的人越多，每個人能分到的就越少。
官家和岳飛那樣的人，想的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但在本相看來，這種想法實在幼稚。
廢物根本不配活在這個資源有限的世界。
有計劃的將其清除，才是治本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