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急的直撓頭之時,劉禪卻是激動的一拍大腿。
“秦副相說的有道理啊!”
這一聲有道理,可把秦檜給激動壞了。
“官家聖明!”
趙鼎一看這個,真忍不了了。
“官家萬萬不可,元帥暫停進攻自有其道理,如果貿然催促的話,打亂了元帥的部署,恐怕不妙啊。”
趙鼎的話剛一說完,秦檜就立刻說道︰
“趙相此言差矣,元帥領兵第一戰,就陣斬金國三千大軍。
此時正該攜大勝之威繼續進兵,一戰而下尉氏。
取尉氏之後,便可進兵朱仙鎮,進而光復舊都。”
“胡鬧!
元帥在信中說的很清楚,炮兵的問題尚未完全解決。
此時倉促進攻,萬一被敵人找到可趁之機,豈不是要功虧一簣?”
听到趙鼎的話,秦檜心里冷笑一聲。
哼,我要的就是這個機會。
要不然,我閑得沒事兒了,催促兵飛進攻?
宮家天天把我困在宮里,害得我連個送信的機會都找不到。
我家主子那邊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被岳飛的火炮給嚇懵逼了。
他們要是萬一龜縮防守的話,正好給了岳飛從容練兵的機會。
所以,老夫才要催著岳飛進兵。
反正岳飛進攻,老夫就怎麼都不虧。
他要真的一波把我主子給干死了,那就沒人知道我兩面派的身份了。
從此之後,老夫就是正宗的大宋副宰相。
但要是我主子抓到了岳飛的破綻,成功反殺的話,那老夫同樣有光明的前途。
哼,這一波,趙鼎你攔不住我的。
老夫這一次,可是佔著主戰的大義呢。
想到這里,他不屑的看向趙鼎。
“趙相所說的問題,老夫當然知道。
但趙相難道沒听過一句話嗎?
最好的練兵方式,就是實戰。
炮兵的問題,無非就是實戰經驗太少,以至于到了戰時手忙腳亂,發揮不出來火炮的全部威力。
這問題解決起來,實在是太簡單了。
只要多打幾次,什麼都有了。
把部隊停下來訓練?
那純粹就是浪費時間而已。”
秦檜剛一說完,趙鼎就立刻反唇相譏。
“秦副相說的簡單。
但你不要忘了,炮兵對于我們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新軍種。
究竟該如何合理的使用炮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經驗可以參考。
元帥既然已經在實戰中發現了問題,那把戰事先停下來,進行針對性的訓練正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我們這些身在後方之後,還是不要隨意指手劃腳的好。”
“這怎麼能是指手畫腳呢?
元帥剛剛取得一場大勝。
而且是碾壓式的零傷亡陣斬三千人。
此時正是敵軍士氣最為低落之時,不趁勢進攻,反而主動停下來。
豈不是白白給了敵人恢復之機?”
說完之後,他便不準備再和趙鼎浪費口舌了。
反正,官家剛才也說了,他說的有道理。
于是,他便轉身看向了劉禪。
“官家,既然您也認為此時應該趁勢發起進攻,還請趕快下令吧!”
結果他說完了之後,卻看到劉禪一臉的迷茫。
“朕什麼時候說過要催促岳愛卿進攻了?”
他這一問,直接把秦檜給整不會了。
“官家您剛剛不是還說,臣說的有道理嗎?”
“哦,秦副相你說這個啊。
朕指的是你那一句,勝利就在眼前了,這句話很有道理。”
“啊?”
“不是嗎?
岳愛卿剛剛大勝一場,他不僅毫無任何驕傲之情,反而敏銳的發現了自身的不足。
于是,審時度勢,果斷的下令暫停進攻進行針對性的訓練。
岳愛卿用兵如此沉著冷靜,頗有相......呃,頗有大漢諸葛丞相之風。
所以,朕也覺得勝利距離我們已經不遠了。”
“啊?”
听到劉禪的解釋,秦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他還是不甘心,他覺得還要再爭取一下。
“官家,臣覺得您說的對。
但臣還是覺得如此坐失良機,實在是太可惜了。
臣覺得還是催一催吧,等拿下了尉氏之後,再練兵也不遲啊。”
听到秦檜這句話,劉禪想都沒想就說道
“催什麼催,別說岳愛卿只是想斬停下來練個兵。
他就算突然想跑去海邊兒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段時間,朕覺得也沒什麼問題。”
劉禪一句話,直接把秦檜給干傻眼兒了。
听听,這說的是人話嗎?
秦檜這邊傻眼兒了,趙鼎卻是高興壞了。
“官家聖明!”
結果他剛說完,劉禪卻是又突然說道︰
“不過,秦副相的這次彈劾,很有意義啊!”
“啊?
官家您什麼意思?”
劉禪並未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劉童博。
“劉童博!”
“奴婢在!”
“你跑一趟,去見一見岳愛卿。”
“奴婢遵旨!
不過,官家您要奴婢去做什麼?”
“你把秦副相彈劾他的那封札子帶上,到了岳愛卿面前之後,當著他的面兒,把札子燒了。”
這一句話,直接把秦檜干成了結巴。
“官......官家您......您這是什......什麼意思?”
劉禪並沒有注意到秦檜已經快要心死的表情,他興奮的看著秦檜說道︰
“朕雖然恨死了孫權那個鼠輩,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懂怎麼激勵下屬的。
今天,朕正好也用用這一招,好好給岳愛卿吃個大大的定心丸兒。
所以,秦副相你這個札子上正是恰如其時啊。”
“你......你......噗......”
看著再次開始有序進場的太醫,劉禪無奈的嘆了一句。
“秦副相你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啊,朕不就夸你一句嘛,你就激動成這樣。
你這.......不經夸啊!”
好在秦檜這會兒已經暈過去了,要是再听見這句話,估計直接就得被送走了。
又看了一眼秦檜之後,他就轉身看向了劉童博。
“燒了札子之後,你就告訴他岳愛卿,以後再有彈劾他的札子,朕還全都給燒了。
要是他覺得燒札子不過癮的話,朕也不是不能燒個人。”
燒個人可還行?
劉禪這一句話,算是把滿殿的大臣全給干沉默了。
但劉禪並沒注意到大臣們的表情,他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反正你就告訴他,只要是關于打仗的事兒,包括朕在內的任何人,不論說什麼他都不用管。
他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要是萬一缺錢、缺糧、缺人了,就給朕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