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雷小燕留下來過夜。
林婉兒的房間門緊閉,林婉兒和雷小燕在里面不知搗鼓什麼事情。
晚上九點多時,高傳龍站在林婉兒房間門外傾听了一會兒,沒听出什麼。
于是,他返回雜物間,召喚出超級寫作系統的化身——系統女神。
轉瞬之間,氣質超凡的系統女神映入他眼簾。
她有著烏黑亮麗的秀發,雙眸似清澈湖水,鼻梁挺秀優雅,櫻唇輕彎,肌膚白皙似雪,標準的瓜子臉,這般絕美容顏,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高傳龍心中感慨︰還好系統女神是幻影,要不跟婉兒不相上下,難以抉擇了。
“老高!你在想什麼呢?”系統女神春風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高傳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沒想什麼。”
系統女神溫柔道︰“今天又要‘充電’了,是嗎?”
高傳龍悠悠道︰“是啊!最近周末都要進行‘寫作講座’,還是‘充充電’,免得無話可說。”
系統女神嫣然一笑,道︰“說吧!這次講什麼?”
高傳龍腦中忽想起老吳講述的“古龍小說代筆”事情︰“給古龍小說代筆的人很多,誰代筆水平最高呢?”
系統女神思索片刻,娓娓道來︰“在眾多為古龍小說代筆的作者中,若論水平高低,黃鷹與丁情、薛興國常被提及,但綜合創作能力、作品完成度及與古龍風格的契合度,黃鷹的代筆水準相對更高。
黃鷹代筆的《血鸚鵡》是古龍‘驚魂六記’系列的核心作品。
從第五章起接手,代筆部分佔比約82。這部作品以詭異氛圍、懸疑布局和短促有力的對白見長,延續了古龍中後期求新求變的風格。
例如,書中‘十萬神魔,十萬滴血’的設定,將武俠與志怪元素融合,展現出黃鷹對古龍式懸疑的深刻理解。
盡管代筆部分與古龍親筆的餃接存在爭議,但整體敘事流暢,情節張力不減,甚至被部分讀者認為‘比古龍後期部分作品更完整’。
此外,黃鷹獨立創作的《天蠶變》《沉勝衣》等作品也證明其具備扎實的武俠創作功底,代筆古龍時並非單純模仿,而是能融入自身特色。
丁情作為古龍弟子,代筆了《怒劍狂花》《那一劍的風情》《邊城刀聲》等作品,但這些小說大量拼湊古龍舊作橋段,情節松散,人物塑造單薄。
例如,《怒劍狂花》中白天羽、謝小玉等角色直接套用古龍其他作品設定,缺乏原創性。
薛興國代筆的《鳳舞九天》《白玉雕龍》同樣存在風格斷裂問題,如《鳳舞九天》中牛肉湯的女主設定被代筆部分徹底顛覆,導致故事邏輯混亂。
盡管二人能模仿古龍的語言節奏,卻難以把握其精神內核,作品質量參差不齊。
黃鷹的優勢在于他不僅是代筆者,更是古龍風格的延續者。
他代筆時注重懸疑架構與人性探討,與古龍中後期的創作方向一致;
而丁情、薛興國更多停留在文字層面的模仿,缺乏對故事整體性的把控。
因此,若以‘水平最高’評判,黃鷹的代筆作品在文學性、完整性和創新性上均更勝一籌。”
高傳龍聞言,高興道︰“英雄所見略同!”
系統女神意味深長道︰“如今,網文代筆現象比比皆是,但代筆之事從古就有了。”
“哦!”高傳龍追問道,“那史上代筆最強的是誰呢?”
系統女神故意“賣關子”道︰“老高!這個史上最強代筆幾乎人人知道的啊!”
高傳龍馬上反應過來︰“我知道了!《紅樓夢》續寫作者高鶚!”
“沒錯!正是此人。”系統女神分析道,“在《紅樓夢》的續寫史上,高鶚被公認為最具代表性的續寫作者。
其續寫的後四十回雖與曹雪芹原作存在差距,但因其對悲劇內核的堅守、對文學傳統的突破以及歷史傳播的深遠影響,成為了史上‘最強代筆’。
曹雪芹前八十回通過千紅一哭,萬艷同悲’的伏筆,已奠定家族衰亡與人物悲劇的基調。
高鶚在續寫中頂住清代‘團圓迷信’的世俗壓力,讓黛玉病逝、寶玉出家、賈府‘樹倒猢猻散’,以‘白茫茫大地真干淨’的結局完成對封建末世的全景式批判。
這一選擇與曹雪芹‘反禮教、反世俗’的思想高度契合。
魯迅曾評價︰‘自《紅樓夢》出來後,傳統的思想和寫法都被打破了。’
高鶚的續寫使《紅樓夢》成為中國古典小說中罕見的非團圓結局巨著,其悲劇力量甚至超越前八十回的隱喻,直接叩擊讀者心靈。
清代續書多陷入‘才子中狀元、佳人配君子’的俗套,而高鶚的續寫卻以‘掉包計’‘抄家’‘調包之禍’等情節,將封建家族的內部矛盾推向極致。
他通過司棋撞牆、鴛鴦自縊、妙玉遭劫等支線悲劇,構建起一張覆蓋全書的命運之網,使每個角色的結局都成為封建制度吃人本質的注腳。
這種‘以小見大’的敘事手法,既延續了曹雪芹‘草蛇灰線’的伏筆藝術,又通過新增的‘賈母之死’‘探春遠嫁’等情節,填補了前八十回未明寫的家族衰亡過程,使全書結構趨于完整。
在程偉元、高鶚合作前,《紅樓夢》僅以手抄本流傳于文人圈,市場佔有率極低。
高鶚通過系統性整理前八十回的異文、校訂訛誤,並結合殘稿線索續寫後四十回,使《紅樓夢》首次以完整形態進入印刷時代。
程甲本、程乙本的刊行,不僅讓這部巨著突破階層壁壘,更通過‘批注本’‘繡像本’等衍生形式,催生出紅學研究、戲曲改編、民間評書等文化生態。
可以說,沒有高鶚的續寫與整理,《紅樓夢》難以成為‘全民共享的文化符號’,其文學地位與傳播廣度將大打折扣。
盡管高鶚的續寫存在寶玉性格突變、詩詞功力不足等瑕疵,但其‘代筆’的特殊性決定了其價值不可簡單以文學標準衡量。
他通過‘細加厘剔,截長補短’的編輯策略,既保留了曹雪芹的語言風格,又以‘蘭桂齊芳’的微弱希望緩和了原著的絕望感。
這種‘悲劇中留光亮’的處理,恰是清代文人面對文字獄高壓下的生存智慧。
正如王永所言︰‘高鶚的續書是特定歷史條件下,多個作家藝術見解對立、補充與提高的綜合產物。’
高鶚的續寫,本質上是用文學創作完成了一場‘文化接力’。
他以悲劇內核的堅守、敘事手法的革新、傳播工程的奠基,在‘代筆’的局限中實現了藝術突圍,使《紅樓夢》從殘篇變為完璧,從文人私藏變為全民經典。
這種‘戴著鐐銬跳舞’的創造力,正是其被稱為‘最強代筆’的核心意義。”
高傳龍听得心潮澎湃,對高鶚敬佩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