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讓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朦朧與靜謐之中。
林婉兒站在A棟305室的小窗前,望著窗外灰蒙蒙的景象,心中不禁生出幾分郁悶與無奈。
這雨,似乎沒有停歇的意思。
而她,也仿佛被這無盡的梅雨困在了這方寸之間,即將“發霉”。
她轉身準備去廚房煮晚飯。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一條來自高傳龍的微信消息打破了室內的寧靜︰“不要煮晚飯了。”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林婉兒滿心疑惑。
下雨天,難道還有比家更溫暖的去處嗎?
夜幕降臨得比往常更快,雨勢似乎也更加猛烈。
高傳龍終于推門而入,一身雨水與疲憊,但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林婉兒立刻迎了上去,滿臉不解地問︰“老高,為什麼不用煮晚飯了?難道下雨天我們要去外面吃嗎?”
高傳龍神神秘秘道︰“跟我出去。”
林婉兒追問︰“去哪里?”
高傳龍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我們找到了失蹤已久的網文大神唐天的下落。”
林婉兒聞言,驚訝得幾乎要跳起來。
她連忙追問︰“在哪里?我們現在就去見他嗎?”
高傳龍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具體的位置我也不清楚,但我們可以去見一個人,他會帶我們去的。”
于是,高傳龍和林婉兒各拿了一把傘,匆匆出門。
雨依舊在下,空氣清鮮,兩人匆匆來到北海岸小區門口。
那里,一輛新能源汽車靜靜地等待著他們,車窗半開,透出一絲溫暖的光。
林婉兒驚訝地發現,開車的是魏軍,也就是歷史大神陽關。
而副駕駛上坐著的,則是高傳龍的編輯花花。
高傳龍示意林婉兒上車,自己也緊隨其後。
車內,三人沉默不語,只有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規律地擺動,發出“吱吱”的聲響。
林婉兒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終于開口詢問︰“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編輯花花轉頭看了她一眼,沉聲回答︰“到了就知道了。”
小車緩緩駛出縣城,在寬闊的國道行駛了半小時,最終拐進了一條狹窄而曲折的村道。
雨夜中的村道顯得格外寂靜,兩旁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偶爾有車輛駛過,濺起一片水花。
林婉兒和高傳龍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緊張與期待。
隨著小車的繼續前行,一座古老的石橋映入眼簾。
過橋之後,一幢名為“白日夢醫舍”的白色四層建築悄然出現在眼前。
門楣正中有一盞大燈,在雨夜中散發出柔和而溫暖的光芒,仿佛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四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了“白日夢醫舍”。
這里的環境比他們想象的要冷清許多,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大廳里,陳醫生身著一塵不染的白大褂,面容嚴肅地站在那里,仿佛能洞察每個人的心思。
“你們是來探望唐天的吧?”陳醫生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編輯花花連忙上前,舉起手機展示預約單︰“是的,陳醫生,我們預約了時間。”
陳醫生微微點頭,目光警惕地掃過四人,最終停留在林婉兒身上,似乎對她的存在有所疑慮。
“跟我來,但記住,這里住著的是精神病病人,盡量保持安靜。”陳醫生吩咐道。
“這里是精神病院?不是叫‘醫舍’嗎?!”林婉兒小聲驚呼,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安。
陳醫生的眼神瞬間變得嚴厲,他停下腳步。
他冷冷地看了林婉兒一眼︰“這里是治療精神疾病的場所,稱呼並不重要。如果你不能遵守規則,可能不適合待在這里。”
林婉兒嚇得一哆嗦,連忙捂住嘴巴。
魏軍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對不起,陳醫生,她不會再說話了,請繼續帶路吧。”
陳醫生沒再多說什麼,繼續向二樓走去。
二樓的走廊更加空曠,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回響。
終于,陳醫生停在205房間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唐老師,有客人來看您了。”陳醫生輕聲說道,然後推開了房門。
房間內布置得既簡潔又溫馨,一張病床旁擺放著一張書桌,牆壁上掛著一台液晶電視。
網文大神唐天正坐在書桌前,專注地寫作,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陳醫生走到他面前,輕聲說道︰“唐老師,有客人看您來了!”
唐天終于停下手中的筆,轉身站起來。
他穿著一件干淨的襯衫,頭發整齊,還是風度翩翩的樣子,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
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空洞。
“唐老師,您還記得他們嗎?”編輯花花率先開口,試圖喚醒唐天的記憶。
唐天抬起頭,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然後緩緩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迷茫︰“抱歉,我……我不認識你們!”
魏軍走上前一步,聲音有些哽咽︰“唐老弟,我是魏大哥啊!我們曾經一起並肩寫作,一起為作品榮登月票榜榜首而……”唐天再次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歉意︰“真的很抱歉,魏……魏先生你認錯人了!”
魏軍說話戛然而止。
林婉兒見狀,也鼓起勇氣說道︰“唐老師,我還欠您十五萬塊錢呢,您不記得了嗎?”
唐天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這位小姐,您真會開玩笑,我從不借錢給別人的。”
林婉兒無語。
編輯花花見狀,忽走到書桌旁,看著唐天正在寫的稿子︰“唐老師,能讓我看看您正在寫的東西嗎?”
唐天沒有拒絕,大方地將稿紙遞給了花花。
花花認真看了一遍,慢慢地把稿紙放到桌上。
然後她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向陳醫生︰“陳醫生,我們可以走了。”
高傳龍、林婉兒和魏軍都感到驚愕︰就這樣走了?
正當眾人準備離開時,唐天突然呵呵笑起來,笑了足足一分鐘。
那笑聲有點詭異,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陳醫生迅速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銀針,準確地扎在唐天的某個穴位上。
唐天的笑聲戛然而止,整個人也昏睡了過去。
“他這是怎麼了?”林婉兒驚恐地問道。
“唐老師患有嚴重的失憶癥,偶爾會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陳醫生解釋道,“不過不用擔心,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治療方式。”
“那他在這里多久了?”高傳龍追問道。
“一個月了。”陳醫生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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