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披斗篷的青年並肩而立，在一眾高手的環繞下，二人的氣息就像天上的日月一樣耀眼。
左邊一人年紀稍大，左手按劍，右手隨意負在身後，整個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劍，鋒芒畢露，仿佛多看一眼就會被割傷眼楮。
剛剛攔截所有子彈炮彈的那一劍，就是這個青年揮出的。
在他旁邊，還有一道瘦削挺立的身影，此人氣息如淵似海，渾然一體，沒有絲毫氣息外漏，一雙眼楮深邃悠遠，讓人看過一眼後就再也忘不掉。
戴百川嘴角抽了抽，臉色十分古怪！
像是在笑，又笑不出來那種！
身為反抗軍情報司令部司令，執掌反抗軍情報系統，他又怎麼可能不認識這二人呢？
“許淵！張玉衡！”戴百川一字一句道。
旋即，他的目光越過二人，這才發現許淵背後站著的，竟然都是熟悉的面孔。
妄靈語，李少白，聶少鋒，曹景福……
戴百川在打量眾人的時候，許淵也在細細打量他。
這位“沁川之虎”的大名，許淵可是听聞許久。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讓素姨離開多年之後再提起，依然會發自內心的恐懼！
但當戴百川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一刻起，許淵只感到濃濃的失望。
籠罩在身上的“名人”光環就此退去後，戴百川和別人相比並沒什麼區別！
“真是好手段，你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策反了這麼多人！”戴百川冷笑。
“你錯了！”許淵終于開口，“他們的立場從未改變，我只是代表我的老師，繼續走當年未走完的路而已！”
“呵呵呵，你們這群反賊！”戴百川盯著妄靈語等人，眼中露出惡毒的光，“當年就不該留下你們的！”
“這就是你的遺言？”許淵淡淡道，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身後，妄靈語、李少白等人只是看著戴百川冷笑，就像在看一只拙劣的小丑。
戴百川沉默片刻，還是不甘心的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策反偵察旅的？”
第二師也好，還是其他什麼部隊也好，會被策反他都不驚訝。
但偵察旅自始至終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幾天自己更是睡都睡在偵察旅指揮部。
並且在得知許淵已晉升s級之後，他在偵察旅布置了不少手段，但凡有s級異能師出現在望山鎮附近，都不可能瞞過他。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做的了極致，為什麼還是沒防住？
其實這個問題不光是他，張玉衡以及身後所有人都很好奇，許淵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哦，聶少鋒例外！
“既然你問了，我便滿足你這個要求！”許淵淡淡一笑，微微側身，露出身後一道全身都籠罩在斗篷里的身影。
唰！
數十道目光同時射向這道身影。
“前情報司令部行動處，第332小隊隊長陳素娘，見過司令大人！”
熟悉的聲音響起，這道身影緩緩掀開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更加熟悉的臉。
半邊天使，半邊魔鬼！
而那魔鬼般的臉頰上，是情報司令部的刑罰留下的傷痕！
“藥寡婦！”楊依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之人，張大了嘴巴！
“素姨？”余小魚，杜小豆，公孫銳，沐蓉蓉等人同樣大吃一驚。
他們都見過陳素娘，但從來沒想過，陳素娘還有這樣一層身份！
她竟然是反抗軍的人！
只有聶少鋒絲毫不覺得意外，因為他早在幾天前的晚上，出現在他門口的人就是陳素娘。
也是他將陳素娘帶進了望山鎮偵察旅大營。
陳素娘看著滿是疑惑的戴百川，不由笑了笑，“是啊，一個小小的隊長，還入不了司令大人的耳朵！”
她目光一轉，看向戴百川身後的情報四處處長燕河，“燕長官，你也不記得我了嗎？”
情報司令部原先沒有情報四處一說，只有情報處和行動處之分，後來戴百川為了加強對手下的控制，特意將情報處和行動處進行了拆分重組。
原情報處變成了情報一處、二處，原行動處變成了情報三處和四處。
“你……我想起來了！”燕河震驚道，“你是當年……那個死囚！”
陳素娘摸了摸臉上的傷疤，“沒錯，這道疤還是你當年親自下令烙上去的！”
噗通！
燕河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饒……饒命……”
“閉嘴，丟人現眼的東西！”燕河剛剛開口求饒，暴怒的戴百川一腳踹在燕河身上，直接將其踹飛了出去。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古人誠不欺我！”戴百川看向陳素娘，忍不住贊道，“巾幗不讓須眉，你很厲害！”
他對許淵嚴防死守，卻沒想到壞事的，居然是當年他連名字都沒听過的無名小卒。
“你錯了！”陳素娘搖搖頭，“我其實沒那麼的大本事！偵察旅的人願意跟我走，是因為杜星淵！”
戴百川眉頭一皺，臉上露出憤恨之色。
仿佛這個名字帶著某種魔力，已經相隔這麼多年，他依然忘不掉那個如驕陽一樣不可一世的男人。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偵察旅的中高層軍官，全是當年杜星淵的舊部嗎？”
“或許你在想，當年杜星淵在偵察旅的所有軍官早就被清洗干淨了，剩下一群剛入伍的年輕小伙子，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你錯就錯在這里，十幾年前，他們固然只是一群大頭兵，但那時的他們風華正茂，正是崇拜英雄的時候年紀啊！”
“杜星淵在這些小伙子心目中的地位，你以為是後來給他潑幾盆髒水就能磨滅的嗎？”
“夠了！”戴百川怒吼一聲，緊緊握住雙拳，胸膛急速起伏。
他敗了！
不是敗給許淵，也不是敗給陳素娘，他敗給了杜星淵！敗給了一個死人！
“杜星淵杜星淵，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你還要陰魂不散！”戴百川扭頭看向許淵，眼中是凌厲的殺氣和怨恨！
“來吧！你不是很強嗎，我倒要看看你的徒弟，是不是和你一樣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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