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的等待是焦灼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但自許淵回來之後，公司上下的氣氛就好了很多。
審訊需要時間，但大家都等的很耐心。
許淵坐在沙發上，有些好奇的目光一一從樓政魏聰等人臉上掃過。
樓政他早就知道，一個很本分，很有能力的普通人，陳素娘化名白萱收購星海貿易有限公司的時候，樓政就已經在這家公司上班了。
魏聰則是聖城異變之夜，被陳素娘救下的隱秘司精銳。
現在公司的情報骨干，幾乎都是原隱秘司的人。
從近段時間的成效來看，他們的加入讓公司的情報工作邁上了一個台階。
許淵在打量他們的時候，樓政魏聰等人也在偷偷打量許淵。
剛剛陳素娘已經將許淵介紹給他們了，當然，不是告訴他們許淵的真實身份，而是介紹他才是公司的大老板。
陳素娘這一手，許淵完全沒有準備，幸好不用他上前講兩句，干脆繼續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保持自己的神秘人設。
再加上今晚他親自出馬救出寧小秋，又生擒了一個b級異能師，這實力足夠讓這群人心服口服。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轉眼東方開始泛白。
這時，一旁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陳素娘踩著高跟鞋，一邊擦拭手上的血跡，一邊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
“老板！”樓政魏聰等人頓時肅立喊道。
“怎麼樣？”許淵眼中充滿期待。
他一直很想見識見識陳素娘審訊的手段，結果陳素娘死活不讓，理由是避免損害她在許淵心目中的形象。
“魏聰留下，其余人下去休息吧！”昨天她就說了，今天大家放假一天。
等其他人陸續離開，房間只剩下三個人。
陳素娘坐到許淵對面，示意魏聰也坐下。
魏聰老老實實坐到一旁，但屁股僅僅挨了個邊邊。
“審出來了，結果讓我很意外！”陳素娘手指揉了揉額角，道。
“哪一家？”許淵問，魏聰也豎起了耳朵。
“警政總署！”陳素娘輕輕吐出幾個字，“第二特勤大隊！”
許淵兩眼一眯。
警政總署？
第二特勤大隊？
的確是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雖然警政總署號稱七神司外最大的武裝組織，比之前的聯合鎮魔本部還要強上不少。
但他們被七神司限制的很死，所以在異能師圈子里，他們的存在感很弱。
但是……
許淵腦海中突然想起當初在劍川時，從裴洛之保險櫃里找到的絕密文件。
那份絕密文件中有一份是一張武器供給清單，數量很多，足夠裝備一個野戰團。
當時他雖然很驚訝，但因為與他無關，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後來自己等人被郁雪楓懷疑，那份文件被許淵拿來借刀殺人了！
自那以後，許淵再沒有關注過他們！
“你們以前關注過警政總署嗎？”陳素娘突然問道。
魏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陳素娘在問自己，連忙回答道︰“司里有專門的人手關注警政總署，我對他們的情況不是很了解！”
許淵聞言並不覺得失望，隱秘司很大，關注的點很多，一個人不可能面面俱到。
“有什麼想法？”陳素娘又看向許淵。
“暫時沒有，不過從現在掌握的資料來看，警政總署似乎並不滿足于他們現在的地位！”許淵摸著下巴思索道，“這個第二特勤大隊，你們听說過這個編制嗎？”
陳素娘和魏聰皆是搖頭。
“土狼的嘴很硬，我用盡辦法也只得到了這兩個名字！”
能直接讀取記憶的異能師不多，公司也沒有這種人才，所以陳素娘才不得不使用暴力刑訊，但這樣做的效率非常低。
“七神司已經亂了，珀爾德諾為了創造成神的契機，不遺余力的將人類世界的水攪渾，但現在其余神司都知道他的算盤，所以雖然在大力擴軍，但依然保持著理智。”許淵一點點分析道，“不過這種狀態誰也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七神司現在就像一堆炸藥，只要一顆火星，整個世界就會爆掉！”
“我本以為這顆火星很可能是反抗軍！但是現在看來，警政總署或許也有可能！”
“他們有這個本事？”陳素娘皺眉，有些不敢相信。
警政總署是七神司妥協下的產物，受到七神司的嚴格限制，他們想在七神司的眼皮子底下搞事，哪有這麼簡單？
“您別忘了隱秘司的前車之鑒！”許淵提醒道。
魏聰臉微微發熱，紅彤彤的。
他明白“大老板”的意思。
隱秘司擁有人類世界最強大最完備的情報系統，天下各大勢力中都有他們的眼線。
他們自以為大局在握，沒有任何勢力能威脅到他們。
但現實卻是，隱秘司連司座南宮隱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偌大一個隱秘司，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究其原因，就是隱秘司這個搞情報的祖宗，自己上層被人滲透成篩子了都不知道。
既然戰爭司裁決司可以滲透隱秘司，那麼警政總署為什麼就不能滲透七神司？
陳素娘輕輕吸了口涼氣。
許淵的猜測總是那麼天馬行空，駭人听聞。
可這種可能性真的沒有嗎？
魏聰神色嚴肅，腦海里同樣掀起了驚濤駭浪。
只不過他現在想的更多的是，該如何驗證大老板的猜想。
搞情報，無非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房間里再次陷入寂靜。
而許淵此刻想的更多。
他不知道郁家跟警政總署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兩者之間又有什麼交易，但他的直覺告訴他，裴如意一定在中間充當了重要角色。
裴洛之到底是裴如意的親爹，如果裴洛之真的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他難道不會告訴自己的親兒子？
這種絕密信息，用不好會招來殺身之禍，可用好了，這里面也藏著潑天的富貴！
“看來，無論如何，裴如意這個禍害是不能留了！”許淵眼中寒光一閃，殺意畢露！
一旁，魏聰渾身汗毛突然豎了起來。
他驚駭的看向許淵，這位大老板，怎的突然殺氣如此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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