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許淵忍不住鼓起掌來。
這些報紙他早就看見過，但從來沒有發現其中的問題，還是後來得知事情真相，反過去再看這些報紙時，才看出其中的門道。
聶少鋒竟然在第一次接觸這些資料時就察覺到了，就憑這一點，許淵自愧不如。
聶少鋒目光如箭，盯著許淵，對許淵的欣賞視而不見︰“告訴我，這場大戰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淵沒有賣關子，當即把杜星淵大戰戰興戈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告訴了他，尤其是反抗軍高層主動送出杜星淵妻女一事，更是將其點明。
听罷，聶少鋒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坐在地上。
牙關緊咬，雙目圓睜，雙拳因為太用力而泛白，喉嚨里如野獸一般嗚咽。
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許淵微微皺眉，聶少鋒如此表現，難不成他和師父關系不一般？
可是素姨從來都沒提起過聶少鋒這麼個人啊？
許淵沒有貿然下結論，就這樣靜靜看著。
許久之後，聶少鋒臉上漸漸恢復幾絲血色，急速起伏的胸膛也漸漸平緩下來。
“你所說的戰興戈在哪里？”聶少鋒望向許淵，問道。
許淵這才發現，聶少鋒眼楮里布滿了血絲。
“你想做什麼？”
聶少鋒再次握緊拳頭，臉上露出決絕之色︰“鬼谷策是s級異能師，我自認沒這個本事殺他，但戰興戈，我想試試！”
“你跟我師父是什麼關系？”
“哼！你既然是杜星淵的徒弟，會沒有听說過我？”聶少鋒譏諷道。
“事實是，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你！”許淵淡淡道。
他說的直白，本以為聶少鋒會更加質疑他的身份。但沒想到他此言一出，聶少鋒看他的眼神柔和了不少。
不過聶少鋒不打算解釋，許淵便沒有再問。
他沉吟片刻，像是在追憶什麼，臉上一會兒微笑，一會兒痛苦。
“我和星淵……是同門師兄弟！”
“什麼？”這一下，輪到許淵驚訝了。
同時他心底馬上警惕起來，這也太巧了吧，自己無意中從寒冥幽獄救個人，就是師父的師兄弟？
“你可以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星淵師弟的異能是【龍紋墨劍】，我的異能是【玉簫劍心】，所以我們拜在同一個師父門下學習劍道！”聶少鋒認真解釋道。
許淵不置可否，這件事他既不能證實，也不能證偽，只能等日後再說。
“戰興戈已經死了！”許淵換了個話題。
“你殺的？”聶少鋒有些驚訝，但很快他就接受了這個事實，許淵的確有這個能力。
“等等！”聶少鋒突然想到了什麼，豁然轉頭看向涼亭台階下那顆血糊糊的腦袋。
“他……他……不會就是……”
昨天晚上，他親眼看見許淵拖走了一名s級異能師。
而設計杜星淵的鬼谷策，不就是s異能師嗎？
“沒錯，他就是鬼谷策！”
“你怎麼辦到的？”聶少鋒震驚的無以復加，自己不過坐了十五年牢而已，這個世界已經這麼瘋狂了嗎？
這又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許淵選擇沉默。
咕咚……
聶少鋒咽了口唾沫，看向許淵的眼神中，除了驚駭之外，還多了幾絲敬畏！
沒辦法不敬畏，能擊殺s級異能師的b級異能師，簡直聞所未聞。
此事一旦傳出去，天知道會在世界上造成多大的風波。
就算當年的七神，也沒有如此離譜的戰績！
“你約我來，想讓我做什麼？”聶少鋒微微撇過頭，不敢直視許淵的眼楮。
他這個a級異能師，在許淵彪悍的戰績面前沒有任何優越感。
剛剛得知杜星淵與戰興戈大戰的真相時，他以為許淵約自己前來，是想借自己之手給杜星淵報仇。
可事實是，報仇這件事根本用不上自己。
現在，他完全搞不明白許淵約他來的原因。
許淵也懶得再廢話，直接了當道︰“我想讓你回反抗軍，幫我查出那個把我師父妻女送給鬼谷策的人！那家伙當時聯系鬼谷策時，用的代號叫‘蛇’！”
“你相信我？”聶少鋒詫異道。
自己和許淵不過初次見面，連了解都談不上，許淵竟然願意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
果然，許淵搖了搖頭︰“你我之間，現在談信任還早了點！”
“那你……”
“我信不信你，又有什麼關系呢？”許淵打斷了聶少鋒，“如果你真的和我師父是一路人，你就應該幫我查到這個人！如果你和我師父不是一路人，那你回到反抗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存在告訴你的主子！你的主子得到消息後，會無動于衷嗎？”
聶少鋒失笑的搖了搖頭，臉上有些苦澀。
“如果反抗軍那些人知道星淵還有個徒弟，恐怕連覺都睡不好，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派人對付你！”
許淵微笑道︰“我最不怕的，就是他們派人對付我，這種時候，做的越多，留下的破綻就越多，不是嗎？”
“沒錯！”聶少鋒何等人物，一下就明白了許淵的想法，同時對許淵的心智又深了一層認識。
對自己而言，不管自己是哪一方的人，知道許淵是杜星淵的弟子後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退一萬步講，就算自己是杜星淵對面那一派的人，自己在得知許淵的身份後，必定在第一時間匯報。
後果無非就是兩種，其一，那些人派人對付許淵，殺人滅口，然後被許淵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黑手。
其二，那些人按兵不動，什麼也不做。
第二種做法看似明智，但事實上根本不可能。
沒有人在知道危險靠近後，還無動于衷，默默等死的。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許淵而言都沒有損失！
這家伙，真是把人心都算透了！
後生可畏！
聶少鋒苦笑著搖了搖頭，“你贏了，我準備立刻回沁川，到時候怎麼聯系你？”
許淵拿出一張紙條，遞給聶少鋒。
聶少鋒只是掃了一眼，手指用力，將紙條捻成了粉末。
“你放心，師弟的仇，我一定會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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