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廈門回來,郭少靖帶上全部船只在凌晨時分借著星光消失在大海中。
這回沿著人船罕見的呂宋島東海岸劈波斬浪向南航行,茫茫太平洋一望無際,東面幾千里內再無海島,僅有四千多里外一座關島,水深浪大。
若是台風季節,以當前時代這種幾百噸千噸級小木船,很難穿越,時不時要踫上熱帶風暴,這塊海域幾乎是當前航海的禁區。
“快看!那是啥?後面海面上怎麼有水柱噴出來?有什麼怪東西在噴水!”望斗上的了望兵舉著望遠鏡大喊。
郭少靖回頭細看,後方數百米外海面上,不時噴出一股股噴泉。
呦吼!這不是鯨魚在換氣嗎!真的踫上鯨魚了,只是不知道屬于哪種鯨魚,自己所知也有限。
鯨魚從後方來,也是在往南游動,朝向所羅門群島方向,與本船隊前行方向有些偏差,但此刻也顧不上,兩者速度差不多,機會難得,連忙喊道
“快轉向,靠近鯨魚的前行路線,近距離看看這個星球上最大的生物。”
……………
漸漸靠近至百米之內,終于看清有五六十頭大小鯨魚你追我趕,好似海洋怪獸,一路噴水潛水,龐大尾鰭重重拍打海面,濺起幾丈高水花,時而高高躍起,肥碩長大的身軀在空中不安分地扭動幾下後才重重砸落水中。
船上的人早已看傻了眼。
如果不是郭大人曾經說起過這種大家伙其實很溫和,不會主動攻擊船只,此刻恐怕要嚇個半死。
大海中的鯨魚竟比沙船還大,最大的超過了十丈。
“我的個乖乖!一條魚有多少肉啊!”
一頭鯨魚察覺到不遠處喧嘩的船隊,飛機般的尾鰭嘩啦一搖轉頭向船隊沖來,直奔郭少靖乘坐這艘最大的西洋風帆船。
途中順帶張開大嘴吞下一口水中浮游物,將要靠近時猛然噴出兩股粗大水柱,忽然潛入水中,從船底穿過,寬大巨背在船底主龍骨上用力刮過,一聲清晰的刮擦聲從水底傳出。
“噢!”
眾人只感覺心驚肉跳,烏黑色大背有兩丈寬數丈長,兩個鼻孔好似深井,大嘴張開像窯洞,兩只烏黑眼楮堪比一口水缸。這大家伙太可怕了,恐怖的深海大怪獸!
趕緊又趕向船身另一側,看這個家伙想干什麼?
鯨魚在三百米外重又浮出水面,大腦袋一擺調回方向,半潛于水中恰似一艘小型潛艇,分開水浪朝著船隊再次快速沖鋒。
它想干什麼?郭少靖不禁有些擔心,生怕這蠢貨把船只掀翻。
離船四十米時,巨鯨轟然凌空躍出水面,黑壓壓龐大身軀泰山壓頂般遮天蔽日,令人心驚膽顫。
“哇!”
眾人齊聲驚叫,連連後退。
巨鯨躥上五丈高在空中扭動身軀,借著慣性飛行三十多米,擦著船舷邊重重砸落水中,船體劇烈搖晃。
“喀喇喇!”
鯨魚身上寄生的藤壺被船舷硬木刮下一大片。
“嘩啦!”
水花如暴雨般漫天散落,把船上眾人淋了一身。
郭少靖擦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心中暗罵,這個壞家伙,沒遭受過捕鯨隊的毒打,膽子可真大!
“大人!你不是說鯨魚很溫和嗎?”
“哈!它們在跟我們開玩笑呢。不過有一種虎鯨可凶著呢,跟鯊魚一樣凶殘。這條鯨魚看起來是被身上小小的藤壺纏得奇癢難忍,死去活來,才迫不得已用這種方式來弄掉這種可惡又可怕的寄生蟲。”
仿佛听到了小郭同學的話,鯨魚從深海中浮出水面,腦袋用力擦著船體,想把牢牢吸附上面的藤壺弄干淨,卻把巨大船身擠得搖搖晃晃。
藤壺這種小生物,一旦吸附住鯨魚,便會飛速繁殖,直至將寄主纏死。
郭少靖觀察一會,想起後世視頻中人類替鯨魚清理藤壺的情景。心中一動用一根繩子綁在身上,一頭交給一名親衛,拿起一根小艇木槳縱身跳下船,落在巨鯨大背上。
眾人尖聲驚呼“大人!危險吶!”
巨鯨背上密密麻麻布滿藤壺,恰似無數眼楮,令人頭皮發麻。但是雙腳落在上面,也增加了摩擦力,站得穩當。
操起木槳鏟除鯨魚身上這些狗皮膏藥,隨著藤壺被大片刮落,鯨魚感覺到異樣,察覺到有不會水的兩腳獸在替它作皮膚護理,忙把大腦袋從水中鑽出來,連連搖晃,好似在催促兩腳獸快點過來先清理頭部,難受啊!
我去!你倒是把自己當成大爺了!好吧!先來給你剃頭。
頭部的藤壺更多,就連鼻孔眼楮邊也長得密密麻麻,甚至有好幾層,木槳難以鏟動。
不得已換了把鐵鏟,雙臂用力鏟刮沙沙作響,藤壺紛紛掉入水中。
又有兩個膽大親衛從船上爬下,替鯨魚清除背上的藤壺。
感受到自己舒服多了,這頭鯨魚不停發出悠揚吟唱聲。
郭少靖朝它跺跺腳,叫道“翻身!”
鯨魚弄懂了他的意思,慢慢翻過身仰面朝天,讓不會水的兩腳獸繼續清理肚皮上的藤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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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鯨魚大隊早就發現了異樣,此刻听到同伴呼喚,紛紛調頭朝船隊奔來,擠到船邊使勁伸長腦袋靠在船舷邊,要求人類替他清理頭上的藤壺。
民團隊員照著郭大人的動作,抄起木槳鐵鏟用力刮掉這種可怕的寄生蟲。
……………
足足弄了三個小時,才把這隊鯨魚身上的藤壺清理干淨。
鯨魚大隊舒服地發出一聲聲長吟,似在感謝人類。得意地一甩尾巴,從鼻孔噴出一柱海水,紛紛掉頭奔向原路繼續趕路。
眾人目送鯨魚大軍漸漸遠去。
忽然,一個隊員指著水面喊道“那里有一坨白色的東西,那是鯨魚的大便嗎?”
眾人順著他手指方向,果然水面上有一坨如小水桶大小灰色塊狀物隨浪漂浮。
“哇!鯨魚的粑粑真大,它的屁眼得有多大才能拉出來啊!”
鯨魚的粑粑漂在水上?郭少靖猛然一凜,仔細審視,原來是這玩意!急忙高聲喊道
“快把那坨東西撈起來,這粑粑可比黃金還珍貴!”
什麼?粑粑比黃金還珍貴?我們敬愛的郭大人莫非昏了頭?
船上水師隊員目瞪口呆,平常挺聰明一個人,今天看見鯨魚趕路,中邪了嗎??
懷疑歸懷疑,郭大人吩咐的話還是要听從。
駕船靠近,用一只網兜撈起,放在甲板上。
郭少靖蹲下取刀割下一小塊,湊近鼻子。
“阿咦!”
見郭大人拿刀割下粑粑,用鼻子去聞,眾人差點吐出來,大人肯定中邪了!
又見郭大人把那小塊粑粑放在燒烤爐上,專心盯著看。
瘋了!瘋了!大人一定瘋了!眾人散開,生怕大人突然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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