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關船出現在二十里肉眼視距外。
“麻蛋！這麼多船只把海灣口封鎖得嚴嚴實實，海岸邊還有些中小船裝著滿滿的引火物之類。”
“總司令！這可沒法悄悄摸過去啊？”
馮二柱無奈地放下望遠鏡。
“我擦！都已過去好幾個月了，還這麼小心謹慎的防著！這位德川家的征夷大將軍怕死得很啊！”
郭總司令也放下望遠鏡，“啊呀！忘了一件事，西邊是關西勢力的老地盤。江戶是才是關東軍的根據地，肯定得全力防守。關原大戰才過去三十多年，關西那些小藩小國大名被削減了三成土地，心中自然不服氣，還沒完全臣服于江戶幕府的統治。或許德川家光巴不得那些關西勢力多些損失呢！”
“沒法偷襲，那就正面強殺過去！這回多了二十門長炮，再不用偷偷摸摸，可以明目張膽強攻！可惜那麼多辛苦制造出來的船只要保不住了，倭寇雖壞，但是船只是無辜的。”
“二柱！出擊吧！”
“不！總司令！應該等漲潮時出擊。”
郭少靖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拍腿叫好，“有道理！漲潮時那些岸邊的小早船關船之類的放火船沒法出來，可以節省炮彈。”
“好啊！二柱會動腦子了！好主意啊！”
“嗨嗨！”
馮二柱撓撓頭皮傻笑一聲，
“總司令！俺常在海上活動，也摸出了些門道。今晚後半夜兩點一刻左右漲潮，至早上八點半左右達到最高潮，然後開始退潮。”
………
東京灣出海口，由德川家光的心腹大將黑田川夫擔任總指揮。
黑田自知責任重大，如果被那支火炮強大的海盜闖進去，江戶城便要遭遇關西六城悲慘滅城的下場。
他把江戶城全部水上力量集中起來，守住海灣口。若是那支海盜果真出現，也有一戰之力，不至于速敗。
甚至有可能打敗對手，奪下對方神奇的大炮。
凌晨，天還黑蒙蒙，黑田尚在熟睡。幾個月提心吊膽地守著，早已疲憊不堪。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淒厲嘯聲，緊接著一聲震天動地般巨響。所有熟睡的人全部驚醒。
黑田川夫一躍而起，奔出艙門，抬頭四顧，發現船隊中部一艘安宅燃起大火，火光沖天，照亮夜空。
“這幫混賬東西，一定是把照明用的火把掉火藥上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
“咚！咚！咚！…………！”
還不等他罵完，前方一里之外海面上接二連三響起火炮聲。
“納尼！？？？”
所有倭瓜都驚得掉了下巴。
借著昏黃月光，水師十五艘雙體炮船熄滅所有火光，摸黑逼近到江戶船隊一里外，展開一字陣形。
由于倭瓜每只船上都是一前一後點著四根火把，導致值守的倭瓜看不見遠處已有大隊船只來到，而濟南水師卻早已看清海灣口星星點點的火光。
借著那點火把光，望遠鏡中可以看清倭船輪廓，火把插在船頭擋板頂端兩側，火炮瞄準時只需對準兩束火把中間偏下的擋板即可。
依照之前制定好的作戰方案，先齊射五輪，擊毀正面半數以上敵船。然後左右兩邊各分出三艘雙體炮船對付兩旁海岸邊的小早船。中間九艘繼續對抗正面倭寇所剩的大中型戰船。
雙方船只數量差距太大，且又是波浪顛簸的晚上，瞄具中能見度極差，若非敵船上有火把，相當于盲射。郭少靖決定拉近距離至600米的位置，正在倭瓜船載小炮的射程外。
六百米射程內，火炮可以直射瞄準，增加首發命中率，前五輪在敵方反應過來前，擊傷擊沉一半敵船。
第一輪全部使用燃燒彈，擊中敵船後能照明。
“轟！轟！轟！…………”
第一輪三十發炮彈射中十二艘倭船，原本要在夜里波浪顛簸的海上直接命中一里外的船只很難，安宅船上高高豎起的擋板增加了命中率。
其余十八發或高或低，放了空炮。
燃燒彈正面擊中船首高高豎起的橫向防護擋板，猛然炸開，破碎的木板碎片如同無數尖利的刺刀，朝著四面八方飛散，一些值夜倭兵首當其沖，被刺得如同刺蝟。
燃燒的火油漫天飛濺，帶著前沖的慣性，直撲船只中部，不管在船上在海面上，落下便燒。最先引燃的是船帆和繩索，繩索上涂有油脂，更易引燃。
海風臘臘！火焰飛舞！硝煙嗆人！甲板上不少短腿倭瓜身上頭上衣服上落了火花，慘叫著手忙腳亂地撲打著火星。
“呼啦！”
忽然捆綁船帆的繩索燒斷，整片著火的船帆散開，鋪在船身上，滿船皆火，這下更加要命。
“壓板！”（完了！）
“壓板！”（糟了！）
也有三發射得低了兩丈，鑽入船首水下爆炸。雖不是直接命中，但這種貼近目標爆炸的近失彈威力仍然不可小覷，巨大的沖擊波把底部船板震裂，海水洶涌灌入，沉沒只是時間長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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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倭瓜厲聲狂喊，如同無頭蒼蠅般亂竄，口中嚷著救火，面對滿船大火，嗆鼻濃煙東躲西藏手忙腳亂，無數人躲無可躲，只得縱身躍進大海。
“ ！ ！ ！ ！…………”
第二輪炮擊轉眼又到，這回改用榴彈，郭少靖希望能保留下一部分制造不易的船只。
隨著之前一部分倭船燃起大火，能見度大為增加，瞄具中的圓孔和尖形準星清晰，精度大為增加，第二輪擊中二十只倭船。
“轟！轟！轟！轟！…………！”
彈片鋼珠碎木亂飛，船上倭瓜雞飛狗跳，兩輪炮擊已擊傷三成倭船。
“八嘎！”
“八嘎！”
黑田川夫暴跳如雷，眼望著密集爆炸，忽然心頭大震，額頭直冒冷汗，“是那支可惡的海盜！誰說他們只有十來門火炮，剛才齊射時只怕超過三十門！”
“發信號！讓岸邊的火船火速出擊！闖進對方船隊中！要快！”
“嗚嗚嗚嗚………………！”
五名號令兵一齊吹響牛角號。
岸邊倭早已驚醒，眼看著海中炮聲震耳欲聾，火光沖天，人已呆傻，口中喃喃自語“這是天罰！這是天罰啊！”
忽听海中牛角號大作，黑田大人在催促他們的火船出擊。
“難道那幫可惡海盜真的來了？”
“海盜的火炮果然厲害啊！”
“這幫該死的海盜，殺我倭國男人搶我倭國女人女兒！”…………
倭瓜口中咒罵著，登上自殺式火船，六人一組劃動木槳，驅動船只離開岸邊，卻不料又被海浪推了回來。
任你怎麼用力，終究在岸邊打轉。
“西馬太！此時正是漲潮最大時候啊！小船劃不出去啊！壓板！壓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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