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退回來了?”
一腳剛退到艙門外的護衛隊長又被往回跑的隊員擠回艙里來了,氣急敗壞,臉色難看至極地喝問道。
“護衛隊長,外面通道兩頭突然涌出很多水流來,而且那些水流還帶著強電,很多隊員都電倒了。現在那些帶電的水流正向這邊沖過來,我們雖然用量子沖擊槍數次打散那些帶電的水流,但是那些水流源源不絕,還是不斷地向這邊涌過來,不得已大家只好退回艙里來了。”
“靠,越冷越風吹,越窮越見鬼。這兩頭的通道上,怎麼會突然冒出帶強電的水流來?這不科學呀!怎麼這種違反常理的事情,今天一而再的,都讓我遇上了,真是倒八輩子霉了。所有已離開艙房的隊員們听令,不準後退,利用你們手中的量子沖擊槍,向通道頭發起沖鋒,務必給我殺出一條生路來。不準後退,不準後退,都給我沖。”
護衛隊長高聲大喊道,但是那些機器艙房外的那些隊員,此時已被狂涌而來的雷水嚇破了膽,完全沒听他的命令,都拼著性命往艙房里逃。
“誰再敢給我後退一步,直接槍斃。”
護衛隊長也是當機立斷,直接搶過身邊隊員的量子沖擊槍,對著艙門處倒涌的人群,就是一陣瘋狂掃射,一時間艙門處血肉橫飛,死亡的慘叫響成一片。
無論是艙外的隊員,還是艙內的隊員,都被護衛隊長這鐵血手段震住了,一時間只能死戰不敢後退。
“快,趕緊給我把艙門關上,免得那些帶電的水流涌進來。快把艙門關上。”
“護衛隊長,這艙門外還有很多隊員沒有進來呢,咱們要不等他們先進來,然後再關艙門?”
一位隊員這樣好心提醒護衛隊長。然而,下一秒鐘,他的整個人便被護衛隊長用量子沖擊槍打成了一片血霧。
“快關艙門,違令者者死。”護衛隊長冷聲喝道。
艙內的一眾隊員,看到護衛隊長對自己人都殺伐果斷,再不敢對命令有所怠慢,都趕緊沖到艙門處,將卡在艙門處的尸體移開,然後按下牆壁上關閉艙門的按鍵。
“護衛隊長,我們正在全力對抗通道上的強電水流,你怎麼可以關艙門斷我們後路呢!戰友兄弟們,護衛隊長正在背刺我們、斷我們活路,他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能讓他活,反了!”
艙外的隊員中有人這樣憤怒地大喊道。這聲大喊,瞬間點燃了艙外眾隊員的憤怒,他們狂吼著真就直接調轉槍頭,再次往艙門處沖去,而且還對著即將關閉的艙門瘋狂掃射。
一旦艙門關閉,後路被截斷,前方又有雷水源源不絕地涌來,他們還有活路嗎?所以,為了活下去,他們只能拼了,誰敢擋住他們的活路,誰就去死。
再堅固的艙門也擋不住那麼多量子沖擊槍的沖擊,所以艙門都被打爆了。
“殺——”
艙外的眾隊員嘶吼著,殺入艙內。
“臨陣倒戈,罪該萬死,給我殺——”
護衛隊長看到艙外的隊員竟敢倒戈,當場也是怒不可遏,帶著艙內的眾隊員,向倒戈的那些人員瘋狂掃射。一時之間,槍林彈雨、炮火連天、血肉橫飛、怒吼慘叫混成一片,不僅前方如是,後方亦如是,場面簡直瘋狂得不能再瘋狂。
“什麼情況?敵人自相殘殺了?這場好戲是林老大你導演的?”
前鋒修羅看到科研室外面的飛船護衛隊竟互相殘殺起來,心中甚為好奇地問道。
“我可沒有那麼優秀的導演才華,這都是那位護衛隊長自己導演的。有他出馬親自執導這出臨戰倒戈大戲,倒可省去咱們好多功夫。你說是吧?”
“說得沒錯,這個護衛隊長具備如此優秀的導演才華,真是給蜥蜴人長臉了。不用想,雇佣他來導戲的蜥蜴司令肯定更有才華。俗話說,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那個蜥蜴司令算得上一個難得伯樂。”
“正確,蜥蜴司令就是大伯樂,不然怎麼能夠找到護衛隊長這麼優秀的導演呢,看他把這場戰爭戲導的,所有後退都變成了前進,所有同盟都變成了對手,所有優勢都變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此導演才華,震古爍今,絕對可以在槍戰影片史上留上濃厚一筆。讓我們一起為蜥蜴司令點贊。”
林爽笑著說罷,還特意對著科研室上方牆角處的攝像頭豎起了大拇指。
“蜥蜴司令,為你點贊哈。”
前鋒修羅也一臉笑意地,對著科研室上方牆角處的攝像頭豎起大拇指。
此時,在飛船另一頭的司令辦公室里。
蜥蜴司令看著熒幕里向他豎起的兩根大拇指,氣得渾身發抖,臉色也鐵青暗沉得可怕。
“太過分了,他們太過分了。竟公然對攝像頭豎大拇指,這是妥妥的,在挑釁司令你的權威,在諷刺司令你用人不當呀!司令,這樣你都能忍嗎?我都快忍不住了。”
執法官指著熒幕里豎起的兩根大拇指,怒沖沖地說道。司令的憤怒還沒有爆發,他已經先憤怒了,也不知道他這是真憤怒了,還是逢場作戲以憤怒來表達共情。
“飯桶!飯桶!飯桶!”
蜥蜴司令突然爆怒地連拍桌子,口沫橫飛、須發大張的大叫道。任誰都看得出,他已憤怒到了極點,本來完好的桌子都被他拍出裂紋來了。
“司令,你說的是!那個林爽,還有那幾個修仙之士,確實都是飯桶,大大的飯桶,真是可恨呀。”執法官趕緊附和道。
蜥蜴司令卻手指發抖地指著熒幕上的護衛隊長,又指著執法官鼻子,然後口沫橫飛地大罵道︰“飯桶,罵的是護衛隊長和你,你們兩個是上天派來毀我前程的嗎?這戰斗是怎麼打的?這犯人是怎麼審訊的?好好的局面,愣是讓你們搞成了一坨屎!丫丫的,你們的腦袋里裝的都是豬腦子嗎?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我當初怎麼就睜眼瞎把你們提拔起來當領導呢!是我眼光有問題,識人不明嗎?還是你們爛泥扶不上牆,本就朽木不可雕?”
蜥蜴司令罵完這話還不解氣,“啪”的一聲,手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直接將桌板拍爛了一大塊,連桌上的茶碗茶壺都震得摔落地板, 當亂響亂滾,狼藉一地。
“屬下失職,請司令責罰。”執法官被嚇得臉色煞白,忙不迭跪地請罪。
正站在桌子旁邊,一手托著筆記本電腦,一手瘋狂敲擊鍵盤、急得滿頭大汗的科研組長也被司令這突然而來的拍桌,嚇得渾身一個哆嗦,筆記本電腦沒抓穩,“波”一聲掉在地上,筆記本電腦當時就裂屏死機了。
“還有你,你這個科研組長是怎麼當的?你拿筆記本搞了半天,把機器人控制權搶奪回來沒有?”司令手指轉向科研組長,暴怒依然地罵道。
“屬下已經數次重啟機器人控制系統,向那些機器人發出新的指令,但是電腦還是回應‘機器人已關機,無法接收信息’,屬下竊以為,那些修仙之士已經瓦解了我們的機器人控制系統,現在機器人的控制權已經落到那些修仙之士的手上了。沒保護好的機器人控制系統,這是屬下的失職,請司令責罰。”科研組長這時也是臉色煞白地跪到地上,主動請罪。
“竊以為!竊以為!你是魯迅筆下的孔乙己嗎?還竊以為竊以為的!那些機器人都造反了,都快把飛船護衛隊消滅殆盡了,你還在跟我竊以為!丫丫的,你這個科研組長,你是蘭翔美容美發畢業的嗎?還是蘭翔挖掘機專業畢業的?你這腦子里裝的都是什麼玩意,我們飛船上的機器人部隊居然被你這麼輕易地就弄丟了,還成了敵人的幫手,你說你是不是罪該萬死?”
“是,屬下罪該萬死。”
科研組長嚇得渾身哆嗦,腦袋貼到地板上去,態度卑順極了。
一旁的執法官也是趕緊放低姿態,把腦袋貼到地板上,大氣不敢出。
“唉!一群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氣死我了。”
一番狂風驟雨式、口沫橫飛式的大罵過後,蜥蜴司令心情甚為懊喪地坐到椅子上,氣息不勻,身體還微微發抖著,足見脾氣之大,氣大起來連自己身體都要為之哆嗦。
“司令,氣大傷身,您還是先喝杯涼茶,平復一下心情。”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恭敬站著的廚師長拿著茶壺和茶杯上前,給司令倒了一杯茶。
司令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廚師長又續上茶水。
司令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廚師長再續上茶水。
司令再次抓起茶杯,這次並未一飲而盡,而是看了看廚師長,沉聲道︰“廚師長,我看你比他們這些飯桶都強多了。”
“屬下也就只會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怎麼敢和執法官、科研組長、護衛隊長這三位專業骨干相比呢,司令你折煞我了。”
“什麼專業骨部!他們就是幾個大飯桶,專門敗家的大飯桶。”
“……”
廚師長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接什麼話好了。
“你們兩個自己說說,說說你們是不是飯桶?”
司令長火氣未消,對著科研組長和執法官大聲罵道。
“我是飯桶,司令批評得對,我沒做好自己的事,導致機器人失控,我就是個飯桶。”
“我也是飯桶,沒能做好司令交代的事情,失職之處甚多,我確實是個飯桶。”
科研組長和執法官趕緊卑順地自我批評起來。
司令余怒未消地看著他們,然後拉開辦公桌抽屜,從里面掏出一根電棍來扔給廚師長,並說道︰“既然你們都承認自己是飯桶,那就接受懲罰吧。廚師長,這電棍給你,你拿著它,給我往死里揍他們兩個,打到他們親娘都認不得為止。”
“司令,我這樣做合適嗎?”
廚師長拿起電棍,心里面樂開了花,臉上卻裝作為難地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給我往死里打他們兩個,不要留力,不要留情,往死里打。”
“是。”
“執法官、科研組長,遵照司令的命令,我只好得罪你們了。希望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能夠理解我。”
廚師長言罷,掄起電棍,就對執法官、科研組長兩人瘋狂暴擊起來,當然他會有重點的“照顧”執法官,所以很快司令辦公室里便傳出執法官和科研組長的慘叫聲,尤其是執法官,他的慘叫聲就像是在殺豬,讓人听了都感覺肉痛不已。
當然這種慘叫聲听在廚師長耳里,還是比較順耳動听的。
與廚師長心靈相通的林爽,此時得知司令辦公室內的情況,臉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