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終于笑出聲來︰“白姐姐,你這身衣服漂亮得很,非常合體,美得都快要成仙了。姐姐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忽然這麼多問題?”
白欣臉上一紅,頓時滿面含羞,一時間風情萬總。又怕被元宵看到,連忙轉過頭去︰“哪里有,別亂說!”同時伸出左手擋住半邊臉,不經意間,手腕上露出那副元宵花5塊銅板在地攤上買的銅手鐲。
等兩人走到院子門口,白欣忽然莫名有點膽怯,竟然腳步有點猶豫。元宵見狀,一把拉住白欣的手腕,直接將她拉進院子里,然後兩人都站在廚房門口。
“阿爹,阿娘,我把白姐姐喊過來了!”
元宵爹娘抬頭一看,在緩緩飄落的雪花中,一對俊男靚女站在一起。自己的兒子眼神清澈,旁邊的漂亮姑娘卻羞紅了臉!真美,現在真人就在眼前,比上次在山上遠遠望見時更美!元宵爹娘活了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姑娘。
“大叔,大嬸,過年好!我叫白欣。”白欣終于鼓起勇氣,開口喊人。
“好好好,都好!你倆別在雪地里站著,進堂屋里坐吧,我們馬上就開飯!”阿娘關心地說。
“老哥過年好!”進堂屋見到摘月老哥,白欣也老老實實地打招呼,一切都按照元宵的輩分來說話。
老哥瞬間變得得意洋洋起來。任你是聰明過人美艷天下的白狐仙,不還得跟老弟一樣,老老實實叫我一聲老哥!
元宵掏出兩個取暖爐,點火後放在兩側,不一會屋子里就溫暖如春。
見到開始上菜,元宵立刻起身去廚房幫忙端菜,白欣看見後也起身,主動跟著元宵去幫忙,讓她回去也不听。
阿爹阿娘相視一笑,這姑娘,眼里有活,是個聰明女子!第一次見面也主動開口喊叔喊嬸,看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今天的年夜飯格外豐盛,擺滿整整一張桌子。本來見到摘月老哥過來,就多加了幾個菜。結果元宵又喊一個漂亮姐姐過來,又多加幾個菜,多到八仙桌都嫌小。
阿爹面對房門背靠中堂,坐在主位。摘月老哥坐在左側客位。阿娘為了方便招呼白欣,特意坐在右側。元宵本來想隨便亂坐,結果卻被白欣偷偷拉住,最終兩人一起背對房門,坐在最下首。
阿爹阿娘眼楮一亮,這姑娘真懂禮儀!摘月老哥見到後也禁不住點頭贊嘆。現在很多小輩,都不懂這些座次老規矩,或者就算知道也不在意、也不遵守,像白欣這樣講究的姑娘,不多見。
摘月老哥說話不算話,和元宵斗嘴時明明說要戒酒,現在卻忍不住又端起酒杯,和元宵阿爹開始斗酒。
沒辦法,摘月老哥酒量雖小,卻酒癮極大,十喝九醉。俗稱又菜又愛喝!三天兩頭要戒酒,看見酒壺就不走。喝完這杯就戒酒,再來一杯還不夠。嗨,這就是老哥!
“老哥,不是說戒酒麼?小心喝醉了,我又要坑你寶貝!”元宵好心提醒。
“大過年滴,戒什麼酒,過幾天再說。就憑這一桌子菜,今天就讓你坑一回又如何!”老哥此刻心中喜悅又溫暖,說得豪氣沖天,慷慨無比。
阿娘一直在給白欣夾菜,生怕白欣作假吃不飽。
元宵忍不住開始提意見︰“阿娘,白姐姐碗里都快堆成山了,你還在不斷夾菜,怎麼不給我夾菜,太偏心了,難道你不疼我了麼?”
“去去去,平時少給你夾菜了?今天白欣第一次過來吃飯,你還跟她比!”
“阿娘就是偏心,還不承認!”元宵故意鬧起來,果然把大家都逗笑起來。尤其是把阿娘逗得開懷大笑。
父母就是這樣,不管孩子再大,都還是喜歡孩子在自己身邊撒嬌!什麼叫親情,什麼叫盡孝,你的每一次撒嬌,就是親情,就是盡孝。哪怕父母已經九十歲,你已經六七十歲,只要你撒嬌,他們依然會疼你,依然會被你哄得很開心!
在自己父母眼里,你再大,也是小孩子。
元宵還在鬧,白欣已經把碗里的菜夾給身邊的元宵,湊近輕聲說︰“我吃不完,你幫我分擔一點。”
于是飯桌上就開啟了神奇的一幕,堪稱美味傳遞。阿娘不斷給白欣夾菜,白欣再從碗里夾給元宵,最後元宵快要被撐爆,白欣才剛吃半碗飯。
“阿娘,別給白欣夾菜了,你再多來幾筷子菜,我就要被撐死了!”元宵開始訴苦。
“身在福中不知福,老實吃你的飯。”阿娘笑罵起來,這才停止給白欣夾菜。
白欣還要給元宵分菜,元宵卻拍拍肚子示意已經吃撐。白欣忍不住笑起來,她知道碗里不能剩飯,于是努力把碗里的飯菜吃完,才放下碗筷說吃得很飽。
摘月老哥果然不出意外,再次喝醉。一開始還能高談闊論大肆吹牛,後來開始天旋地轉,坐都坐不穩。元宵見狀,把老哥扶進廚房隔壁偏房的木床上,讓他好好安歇。
白欣又主動要刷盤子洗碗,卻被阿娘堅決攔住。四人聊了很久,白欣忽然站起身︰“大叔,大嬸,現在很晚了,我要回山上。”
“元宵,你送下白欣,一定要送到地方之後才能回來!”阿娘認真囑咐。
回去的路上,兩人沒有選擇飛行,而是特意步行上山。四只腳踩在松軟的白雪上,發出咯咯吱吱的響聲,非常有趣。
“元宵,你家大叔大嬸待人真熱情,真好。”
“那當然。”
白欣由衷感嘆︰“原來年夜飯是這個樣子,真好!不在于飯菜,而在于人,熱鬧團圓才是真諦。我們很多人光知道修仙,修著修著就遺忘了最寶貴的東西,比如親情,比如人性,比如純真......”
元宵點頭,也比較認同。如果修仙就要丟掉親情、純真、人性、七情六欲這些,那還不如不修仙。
兩人走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回到山峰頂上白欣的洞府中。
“元宵,你什麼時候回去,要不要明天再走?我這里還有兩間房。”白欣又開始逗元宵。
“啊?白姐姐,老哥醉酒會口渴,還要人照顧呢!”明明是大冷天,元宵額頭汗珠子直冒。
“這荒山野嶺的,我也害怕呢,萬一有鬼怎麼辦?我就不要照顧?”
“白姐姐,這......這......”元宵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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