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哼哼。”
“……”
看著爺孫倆和諧的相處，曲清黎嘴角弧度更深。
她認識的池應洲，總是不苟言笑冷著臉。
在爺爺面前，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高興、生氣，叛逆，所有的情緒都十分鮮活。
這才是個人，該有的樣子。
池應洲離開後，包廂里就剩曲清黎和老爺子。
兩人面對面坐著，看著對方，互相尷尬。
靜默許久。
老爺子率先開口“清黎啊，听應洲說你找到家人了？”
“嗯。”曲清黎笑著點頭，“家人都在北洲帝都。”
“北洲啊，是個很不錯的地方。”老爺子滿意點頭，“有機會，我也去帝都瞧瞧。”
“我對帝都還算熟悉，到時候給爺爺做向導。”
“那可行。”老爺子開懷大笑，又瞄了眼緊閉的房門，壓著聲音問“池應洲這臭小子對你好不好？”
“他要是敢對你不好，告訴爺爺，爺爺替你收拾他。”
“嗯。”
曲清黎輕輕點頭，心里暖暖的。
“應洲這孩子啊，家庭比較特殊。從小到大，沒感受過什麼父母的疼愛，性格比較孤僻。不過心地特別好，是個很善良的人。”
曲清黎听著，表情變得凝重“我知道，他小時候過得很辛苦。”
“嗯。”
老爺子輕輕點頭，蒼老的眼楮里是藏不住的心疼“還好有你，這世界上又多了個心疼他的人。”
“清黎，他第一次愛人，或許有很多地方不足，希望你多多包涵。”
老爺子始終帶著笑容，沒有半點長輩的氣勢。
“如果實在生氣，就讓我來教訓他，你千萬別氣壞身體。”
“我知道爺爺。”曲清黎忍著听著，心里很不是滋味，“池應洲是個很好的人，您放心吧。他惹我生氣，我會收拾他。”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老爺子松了口氣，呢喃間，眼楮逐漸變紅。
曲清黎心里也不好受。
正在這時，包廂的門重新推開，池應洲走進來。
視線從兩人臉上掃過，忽然一笑“聊什麼呢？眼淚汪汪的？”
“風大！”
老爺子別開臉，故意道。
“風？”
池應洲坐在曲清黎身旁，手搭在她身後椅子上，笑得痞里痞氣的“窗戶也沒開，哪里來的風？”
遲老爺子“……”
曲清黎趕緊踢了踢他的腿，眼神示意他別亂說。
池應洲微微抬眸，慵懶勾唇“你們是被風吹紅了眼，行了吧？”
老爺子“……”
曲清黎“……”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說話這麼討揍！
——
用完餐。
已經是晚上十點。
老爺子今天高興，喝得有點多。
餐桌上，拉著曲清黎的手，邊哭邊讓她對池應洲好點。
他孫子找到老婆，不容易。
她不要他，他就要孤獨終老了。
池應洲就在旁邊坐著，老爺子說一句，他點一次頭。
曲清黎頭都大了，再三保證不會“拋棄”池應洲。
老爺子不信，非讓池應洲將她的保證錄下來。
——
折騰大晚上。
終于在管家的幫助下，送走老爺子。
目送車輛離開。
池應洲湊到曲清黎身邊，握住她的手“你今天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要是敢始亂終棄，我就……”
“你就什麼？”
曲清黎仰頭望著他，蠕動紅唇問道。
“我就起訴你。”池應洲停頓許久，咬牙切齒吐出五個字。
“……”
曲清黎靜靜盯著他，眼楮輕輕眯起。
嚇唬她？
她妹妹、妹夫手下的律師天團，可不是吃素的。
曲清黎將包扔給池應洲，冷哼道“爺爺壓根沒喝醉，你們爺孫倆配合得挺好。”
“呵。”
池應洲沒想到她真看出來了，嘴角輕勾“看來演技還有提升的空間。”
“回家吧。”
曲清黎無語，往前走。
“好。”
池應洲立刻拎包跟上，握住她的手。
曲清黎甩開，池應洲又跟癩皮狗似的黏上去。
曲清黎又甩。
這次沒甩開，也就由著他。
——
回到家。
曲清黎洗完澡，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池應洲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撥通老爺子電話。
“怎麼樣？爺爺今天表現不錯吧？給清黎丫頭心疼的啊！”
“還不錯呢，早就被她看穿了。”
池應洲無奈笑笑，“你這個孫媳婦聰明著呢。”
“白費功夫了。”老爺子一拍大腿，“看來我以後還是得多練練。”
“嗯。”
池應洲淡淡一笑，輕聲道“太晚了，您早點休息。等過段時間，我再帶她回去看您。”
“別急著回來看我。”老爺子語氣變得嚴肅“清黎是女孩子，現在又懷著孕，她父母那邊怎麼看你？”
“最近在弄見面禮。”
池應洲沉默幾秒，低聲開口“弄完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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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有數就好。”老爺子感嘆道“應洲，清黎是個好孩子，一定要好好對她。”
“您放心。”池應洲喉嚨滾了滾，他會把她當一輩子價值連城的寶貝。
——
清晨。
曲清黎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手機鈴聲吵醒。
“池應洲！”
她不悅皺了下眉，抓過被子蓋住自己。
“喂？”
池應洲坐起來，拿起手機接通。
“……”
對方怔了幾秒，小心翼翼詢問“您是池洲長嗎？”
“我是。”池應洲擰眉，輕聲道“趙醫生，有事？”
“有的。”趙醫生張了張嘴，舌頭差點打結“今天是曲小姐的產檢時間，可還沒看見她人。”
現在街上的流浪狗都知道兩人的關系。
池應洲瞅了眼被子里的女孩兒，捏了捏眉心“時間能推後點嗎？”
“您看，十一點可以嗎？”趙醫生小心翼翼道。
“麻煩安排下。”池應洲掛斷電話，將曲清黎連人帶被子抱住，貼著她的耳畔道“起床了，今天得產檢。”
“？”
曲清黎猛地從被子里探出頭，面露茫然。
怎麼把這事兒忘了！
“我已經和趙醫生重約了時間。”池應洲將她抱進洗手間。
“你笑什麼？”
看著鏡子里。笑容燦爛的男人，曲清黎不解追問。
“第一次陪你產檢。”
池應洲揚起下巴，毫不掩飾興奮“嗯，以孩子爸爸的身份。”
——
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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