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生對我進行過系統訓練，您的習慣我都記下了。”
看出她的疑惑，老歐躬著身體，耐心解釋︰“我定然盡心盡力，不讓曲小姐失望。”
系統訓練？
離開前，池應洲做了那麼多事情？
曲清黎盯著老歐，情緒復雜萬分。
“既然他決定，以後就由你接替工作吧。”
池應洲看中的人，能力肯定不錯。
“這是最近一個月，賭場的經營情況。”
老歐立刻放下手中的資料，仔細介紹。
曲清黎翻閱幾頁，發現他的整理方式和池應洲很像。
不會讓她傷半點神。
不愧是池應洲培養出來的人。
“資料放下，你先去忙吧。”
曲清黎微微點頭，合上資料，疲憊道。
“好的。”
老歐恭敬點頭，邁著步伐往外走去。
看著老歐蒼老的背影和白發，曲清黎挺無語的。
怎麼就能看錯呢？呢？
“吧嗒——”
房門關上，原本彎曲著腰的老歐，緩緩站直身體。
他偏頭盯著緊閉的房門，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
確實有點餓了。
曲清黎將老歐準備的茶點全部吃下。
味道和池應洲做的一模一樣。
老歐看著有五十多了吧，學東西那麼快？
肯定花了很大功夫。
難為他了。
……
這時。
房門再次敲響。
賭場經理進來，放下幾張照片。
“曲小姐，這是您之前交代找的人。”
“？”
曲清黎瞥了一眼，才記起來。
之前為了讓池應洲痛快點離開，她故意讓經理尋覓新的小白臉人選。
不得不說。
經理肯定花了很多時間，這幾個人真的像極了梁牧也。
換做以前，她肯定很開心。
可現在……
看著這些人，就覺得煩躁。
“不用再找了。”
曲清黎抿了抿嘴，沙啞著聲音開口。
曲小姐，是不滿意嗎？
還是說。
剛和池先生分開，她心里難受？
跟在曲小姐身邊這麼多年，看她換過無數的小白臉。
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情緒低落。
“好的。”
經理不敢多問，立刻將照片收起來。
“池應洲春節這段時間回來過？”
曲清黎又問道。
“是的，他待了幾天，處理完公事後就離開了。”
提起這個，經理眼楮就發酸。
哎。
真有點想池先生了。
之前還以為馬上就要上位成功，怎麼就被開除了？
“他人去哪里了？”曲清黎抿了抿嘴，故作不經意道。
“不清楚。”經理搖頭，“不過他說會搬家，估計是想離開玄洲。”
離開玄洲？
曲清黎翻閱報告的手一怔，喉嚨仿佛堵著什麼東西，哽得慌。
“池先生在賭場這幾年，得罪過不少人。”
經理又道︰“沒有賭場的庇護，想弄死他的人肯定很多。”
“離開玄洲，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
曲清黎愣在原地，星眸顫了顫。
是啊。
她怎麼從來沒想過這點。
池應洲經手過賭場的事，如果有人想報仇。
他無權無勢，只能吃啞巴虧。
“你先出去吧。”曲清黎揉著太陽穴，有氣無力道。
“是，曲小姐。”經理恭敬離開。
關上門瞬間，撫著胸膛嘆氣。
他只能幫到這里了，至于能不能回來，還得看池先生有沒有本事。
……
寂靜的辦公室里。
曲清黎遲疑許久，還是嘗試撥通池應洲電話。
對方顯示已關機。
聯系不上人，他只好讓手底下的偵探，去查他的下落。
果然。
池應洲搬家了，他和池奶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煩躁！
曲清黎有點擔心，當初就應該把他送出玄洲的！
真要出事怎麼辦？
——
曲清黎迷迷糊糊睡著了。
隱約間。
她感覺身上有東西蓋下來，猛地睜開雙眸——
剛做噩夢，夢見池應洲被仇家追殺，渾身是血。
“曲小姐，是我。”老歐蹲在她身旁，手里拿著毯子︰“我剛進來送午餐，發現您睡著了。”
“怕您感冒，打算蓋個毯子。不好意思，吵醒您了。”
“沒事。”
曲清黎眉頭一皺，下意識躲開“老歐”的觸踫，語氣嚴肅︰“以後沒允許，別隨便進我房間。”
“好的。”
老歐並未生氣，指了指精致的午餐，語調長輩一般溫和︰“午餐好了，都是您喜歡的菜色。”
曲清黎瞅了眼，果然是按照她喜好準備的。
跟池應洲準備的很像。
“池應洲還教你做菜？”曲清黎嘗了一口肉丸，眉頭微微皺起。
有點咸了。
如果是池應洲做，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池先生教過我，不過我還在學，味道會有所差距。”
老歐立在旁邊，恭敬道︰“曲小姐，請包涵。”
“嗯。”
曲清黎又夾了另一道菜，清炒山藥。
這道菜就做得很不錯，跟池應洲做出來幾乎一樣。
“池應洲給你多少錢，讓你做這麼多事？”
曲清黎睨著老歐，漫不經心道︰“還有，你怎麼懂這麼多天？”
“我曾經是其他賭場管理層的人，後來老婆生病，我辭職回去照顧。”
老歐張嘴，不緊不慢回答︰“機緣巧合下，我遇到池先生，他給了我很多幫助。”
“後來他邀請我來西岸賭場上班，說給我百萬年薪，又為我妻子找到藥……”
老歐接著又道︰“他是我的恩人。”
“……”
曲清黎靜靜听著，沒想到池應洲還做了這種好事。
“他在哪兒？你能聯系上嗎？”
“不能。”
老歐搖頭，語重心長道︰“池先生說，他會暫時離開玄洲，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離開玄洲？
這樣的話，危險是不是就要小點？
“有他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曲清黎不想再有人因為她而死。
“好的，曲小姐。”
老歐回答完，正準備離開，忽然看見曲清黎嘔吐。
“曲小姐，您沒事吧？”老歐趕緊停下，緊張詢問，“您身體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
“不用！”
曲清黎強忍著胃里的不適，攔住老歐，“只是吃太撐，沒消化完。”
吃太多？
老歐看了眼桌上的食物，明明就沒有吃多少。
不知想到什麼，“老歐”目光往下移動，落在曲清黎肚子上。
她穿得比較寬松，最愛的高跟鞋也換成了平底鞋。
“下去吧。”
怕老歐看出不對勁，曲清黎沉聲道。
“是。”
老歐沒再多問，離開辦公室，走到旁邊的洗手間。
拿出手機，粗獷的聲線變得年輕︰
“是我。”
“池應洲！”
——
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