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柏鳶之前一直都跟在秦令征身後,滿心滿眼的圍著秦令征轉。
但是突然之間有了自己這麼一個聯姻對象,導致柏鳶被自己分走了絕大多數的注意力,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黏著秦令征。
這才導致秦令征心里不平衡,為了讓柏鳶重新回到他身邊,再次以他為中心,于是決定除掉自己,重新奪回柏鳶的關注。
高考失利對國人都是頭等的大事。
對圈子里的人來說,則是「你可以不考,但絕不能考試失利」。
不參加高考的不一定沒出息沒能耐。
但是連高考都搞不定,必然沒什麼大出息。
柏鳶是柏家獨女,這樣一來,柏家必然要重新斟酌考慮,不會讓唯一的女兒與這樣一個連高考都能考砸的人在一起。
況且他雖然已經被柏鳶帶回柏家,見過雙方家長,但到底還沒有真正舉辦訂婚典禮。
既然沒舉辦訂婚典禮,那口頭上的約定就算不得數。
到時候隨便找個什麼「小情侶分分合合再正常不過下一個會更好」的理由,就能絲滑的將他從柏鳶聯姻對象的名單上踢出去。
這樣一來,沒了自己這個障礙,柏鳶肯定又會將全部注意力重新放回秦令征身上,像以前一樣圍著秦令征轉,秦令征也可以繼續享受被柏鳶追捧的感覺。
呵,小小伎倆,不過爾爾,早已被他看穿了一切!怎能輕易逃過他裴縉的法眼?!
裴大少爺篤信地想著。
此事在《白月光替身火葬場》中亦有記載!!!
就算不是秦令征做的,也肯定是他指使大院其他人做的!
看看昨天晚上那些人為秦令征打抱不平的樣子,說的就好像柏鳶已經跟秦令征喜結連理綁定到一塊兒了似的。
都是一群不用主人喂飯就搖著尾巴湊上前替主人賣命的狗腿子!!!
整得好像誰沒有似的!
他裴縉大小也是個少爺,多的是人為他肝腦涂地賣命,這里頭的門道他可太清楚了!
有些事情根本不用下明確指令,多的是人察言觀色後自作主張,事成之後再去邀功。
秦令征甚至都用不著親自發號施令,只需要表現出來這個意思或傾向,多的是人蜂擁而至前僕後繼為他賣命。
一個小小的篡改高考試卷對他們這些身處權利中心的京爺而言又能是多難的事情?
總之,不管怎樣都和秦令征脫不開關系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柏鳶不知為何也受到波及,跟自己一樣也被人換了試卷,甚至比自己的卷面分還要低。
嘖嘖……
裴縉鄙夷的想著。
這幫人做起事來手底下沒輕沒重的,可比自己在海啟的那些朋友差遠了。
只可惜柏鳶平白受了無妄之災,瞧她這鎮定樣,肯定還一無所知的被蒙在鼓里呢!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反正京里大學和清北大學也不差,要是柏鳶能借自己的光一塊兒被錄取進來,但也不算明珠蒙塵。
想到這里,裴縉自覺肩上的擔子沉重了不少,脊背也因此挺得越發筆直。
你說這事整得?
終是他一人扛起了所有,在前方負重前行,披荊斬棘……
這個家沒他得散!!!
柏鳶看著裴縉先是沉默不語,接著又開始憋不住笑的傻樂,也不知道腦子里頭哪根筋搭錯了,最後還特有優越感的看著自己,揚起下巴發出了「哼」的輕嗤。
——估計治好了也流口水。
柏鳶沒再等裴縉說出那不知所謂的第三個冤大頭、呃嫌疑對象究竟是誰,零幀起手道
“高考前五十查不到成績。”
裴縉?
明明柏鳶說的每個字他都能听見。
可連在一起就听不太明白了。
裴縉呆呆的看著柏鳶,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所以說……沒人偷換我卷子?”
柏鳶“沒人偷換你卷子。”
裴縉“沒人改我分數?”
“沒人改你分數。”
“我排名沒問題?”
“你排名沒問題。”
“我能上海啟大學?”
“你能上海啟大學。”
“我……”
裴縉每問出一句,柏鳶就耐心的回答一句。
兩人就跟人機似的一問一答,看著還挺和諧。
一直懸著的心突然這麼 當一聲落地,裴縉還有些不太適應,多了幾分無所適從。
當所有的問題得到答案後,在這樣反復、機械化的對答中,裴縉逐漸放棄思考,心中的疑惑卻不減反增,腦子里被無數個「為什麼」填滿,眼底迷茫也越來越多。
最後,當問無可問時,裴縉把從柏鳶那得到的所有答案匯總在一起,發出來靈魂質問
“你是說在我卷子沒問題、答題卡沒問題、排名沒問題……一切都沒問題的情況下,京里大學和清北大學不但騙我高考失利,還答應免費塞給我他們的錄取名額?”裴縉百思不得其解道,“不是?他們圖什麼啊?”
說到這里,裴縉表情微妙的看著柏鳶,不過腦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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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成績——”
“我成績沒問題。”柏鳶打斷他不切實際的猜測,“成績查不到,保守估計前五十,不是借你之手撈我上岸。”
裴縉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敏銳開口“你查過分數了?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你早就知道了?!!!”
“每年報考時這些學校為了搶生源都跟打仗似的,能騙一個騙一個,能騙一雙騙一雙。”柏鳶不置可否地看著裴縉,微微笑著問道,“上課開小差沒認真听講吧?招生套路一點兒沒听?不騙你騙誰?”
也就只有柏鳶和裴縉這個層次的人,才能用「騙」這個字來形容全國首屈一指雙一流大學的邀請。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
听著柏鳶的話,裴縉喃喃的低聲重復了一遍,再次抬眸看向對方時,眼中被怒火吞噬,帶上了顯而易見的惱羞成怒。
他大聲控訴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卷子沒被換!你早就知道我分數沒問題!你早就知道我能考上海啟大學!你早就知道真相但就是不告訴我,還看我笑話讓我干著急?!!!”
裴縉氣得渾身發抖,他怎麼也沒想到柏鳶竟然戲弄他到如此地步,虧他還擔心柏鳶也考不上大學,虧他還跟柏鳶分析了一溜十三招。
他這邊急得像熱鍋上得螞蟻團團轉,柏鳶就這麼氣定神閑的像看小丑一樣看著他,心里還不知道怎麼嘲笑他呢!
這真是太太太可惡了!!!!
裴縉惡狠狠的看著柏鳶,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渾身的毛都炸成一團,像一個成熟的巨大蒲公英。
盛怒之下,他也不知道從哪來的爆發力和膽子,竟然毫無預兆的爆起沖向柏鳶,像一枚炮彈似的一下子將柏鳶攔腰撞倒在床上。
面對裴縉驟起的爆沖,柏鳶來不及反應被他一把抱住腰,在沖擊力和慣性的作用下接連後退了幾步,小腿在移動中不慎被床邊絆倒。
混亂之中,柏鳶為了掌握平衡,一把抓住裴縉的衣領,結果就是兩人雙雙砸在床上,陷入柔軟的床墊之中。
裴縉一個十七八歲一百多斤沉的大小伙子直挺挺砸下來,饒是柏鳶也被他砸得不輕,甚至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類似使勁兒抱貓時才有的橡皮鴨子的「哼唧」聲。
肺里的空氣被擠壓出來,身下的床墊又過于柔軟,以至于柏鳶一時之間沒辦法找到發力點將裴縉大力推開,只能抬手抵住對方的胸口,借此或得片刻的喘息。
然而在手剛一伸出去,便摸到了一片冰涼而有韌勁兒的滑膩。
她抬眼望去,只見裴縉領口的紐扣在剛才的推搡中被崩到了地板上,導致衣領直接開到了胸口,露出大片覆蓋著薄肌的胸膛。
而柏鳶的手正是無意中探進衣領之中,按在了他左胸口的位置,掌心下還能清晰明朗的感受到對方喘息時劇烈的起伏,以及心髒在層層肌肉和血脈下蓬勃有力的跳動頻率。
而對方胸口原本冰涼的溫度,則在肌膚相貼之中慢慢攀升,烙鐵一般的燙手。
柏鳶試著推了兩下,奈何手在對方胸膛上直打滑,不但不像推人,反倒跟揩油似的又多摸了兩下。
意識到掌心下的位置摩擦力太小,確實不好找發力點之後,柏鳶又想著將手從裴縉衣服里抽出,重新隔著衣服再試,以此增加摩擦力和支撐點。
只是裴縉就跟泰山壓頂似的,仿佛要以自身的重量給柏鳶把魂兒都擠出來似的,以此報復她知情不報誆騙自己的惡劣行為。
這就導致柏鳶的手在抽離途中,反而要比剛剛推舉時還要大力大片的劃過他的胸口,指甲不可避免產生剮蹭,白皙如瓷的胸膛立刻留下了五道鮮紅刺目的劃痕。
裴縉抽痛的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喉嚨又干又澀緊得厲害。
他這會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柏鳶如何誆騙自己這里,指甲劃過的刺痛和喉嚨的干渴讓他還以為是柏鳶要掐他脖子呢。
登時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一只手撐著床邊讓身體抬起一段距離,另一只手探進自己的領口,一把抓住柏鳶的手腕從衣服里面扯出來。
為了防止對方又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造成二次傷害,裴縉索性將柏鳶的胳膊高舉過頭頂按在床墊上方。
又為了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不至于二次砸在柏鳶身上。
裴縉又曲起一條腿,膝蓋抵在柏鳶身側的床沿上,另一只一只腳則登在地上。
以一種以雙方當事人視角看著像床咚,第三人視角看著像姿勢詭異的平板支撐沒撐好的姿勢,架在柏鳶身上自上而下的看著她。
“你騙我!你怎麼敢騙我?!我那麼相信你,你憑什麼敢騙我!!!”
裴縉咬牙切齒的從喉嚨里低聲咆哮著擠出聲音,只是涌上鼻腔的酸澀感讓他的聲音听起來悶悶的,不像是發狠,倒像是小狗委屈吧啦的嗚咽和撒嬌。
更別提他一哽咽就轉圈染上潮紅的眼尾,眼楮也濕漉漉,仿佛隨時都會有眼淚啪嗒啪嗒砸下來似的,就這麼不眨眼的死死盯著柏鳶,要她給自己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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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距離剛一拉開,剛剛還下陷的床便立刻回彈向上,微弱的失重感讓柏鳶空著的那只手下意識扶住裴縉的腰保持平衡。
或許是摸到了對方腹部的敏感帶,裴縉觸電般不受控制的躲閃了一下,柏鳶又只得改為按在他腰後方,想要借力重新從床上坐起。
少年的衣角在推搡中撩起一大塊,柏鳶一摸就正正好好搭在了他凹陷的腰眼處。
說不上來是胸膛的肌肉摸起來更舒服些,還是後腰的狹窄更顯蒼勁,又或許是因肌肉排列不同而各有千秋。
手剛一搭上去,便像有某種魔力似的緊緊將人的掌心吸附在上面。
柏鳶順著他腰窩的凹陷處又摸到堅硬的脊椎,指腹順著脊椎骨一節一節地向上推進。
听見裴縉的控訴後,柏鳶手下的動作頓住,看著眼前少年一副被逼到絕境時的受傷表情,心里又罕見的涌上了點兒內疚。
她剛才一時興起,瞧見裴縉的反應著實有趣,確實是想多逗逗他,欣賞一番對方炸毛跳腳時的模樣。
只是沒想到恰好戳到了裴縉的痛處,還意外得知了他小時候被人合起伙來欺負的過往經歷。
此時再回過頭去看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有點兒不太地道,就跟往對方身上撒鹽似的,自己是高興了,但卻在無形中又給他帶來了二次傷害。
既然錯在自己,柏鳶也斷然不會想著推卸責任,「對不起」這三個字于她而言也從來不是多難以說出口的話。
想到這里,她又將手從裴縉腰上抽回來,扶著對方的小腹一路推至胸膛,慢慢攀住他的肩膀,抬手朝他臉上摸去。
“對不起,是我不對,你——”
柏鳶邊說邊探向裴縉的側臉,想要像以前那樣摸一摸他眼角的淚痣,以此安撫他的情緒。
但裴縉先她一步,張嘴一口咬住了柏鳶伸出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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