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比起他們這些生活在和平年代里,正趕上祖國繁榮發展,國力日漸昌盛的小輩們。
反倒是往上數父母那輩人,不但跟著爺爺奶奶們一起在軍區扎過營,還一塊練過兵的上代人,才是實打實的從小立事。
尤其在當時那個年代,最講究一個勤儉節約,吃苦耐勞,奮發圖強。
也正是全國痛打驕奢之風最盛的時候。
誰家要是請保姆和佣人幫著干活,那就是妥妥的剝削階級,是封建余孽,得和萬惡的資本主義掛上鉤。
更何況還是他們這種涉軍涉政還帶點顏色的家庭,更是要以身作則,在建設祖國中起帶頭作用。
像秦令征他爹,還有柏鳶的二伯和早就過世的大伯。
小時候就從來都沒過過大少爺的生活,也沒享受過在現在看來習以為常的特權階級該有的待遇。
真就隨便往院子里一放,成天攆雞攆鴨被大白鵝攆。
主打一個自然且野蠻的生長。
等再大一大,能扛動鋤頭拎動水桶了,還要跟著大人一塊兒下地去干農活。
在那時候,農活也不是想干就能干的。
這屬于光榮的勞動人民,街頭巷尾的口號都是‘勞動最光榮’。
有活大家全都搶著干,都想爭‘光榮’的頭餃,當模範小標兵。
誰要是倆眼一睜光吃飯不干活,全院的小孩都得組隊過來笑話你。
當年的這種優良傳統,在柏鳶這代人身上則完美地保留並傳承了下來。
老一輩人秉持著倡導憶苦思甜的優良作風,在他們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就開始讓學校組織人手,把他們拉到農田里去種過土豆。
為的就是挫一挫這頓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少爺小姐們的銳氣。
從根本上正一正外面那些家族常有的歪風邪氣和不正之風。
為數不多的漏網之魚則是柏鳶爹媽那個年紀的人。
不但沒趕上艱苦勞動的小尾巴,從記事起就已經身處京里大院,過著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生活。
反而因為哥哥姐姐們吃過苦,導致老一輩人尤其溺愛。
柏家又因為情況特殊,早年柏鳶的大伯英勇就義,導致溺愛之風更甚。
真就是飯要喂到嘴里面,衣服抬手就有人給穿。
實打實的從小到大沒受過一點委屈。
不過即便如此,只要從小在京里大院長大的人,也都會耳濡目染,身上帶著一股子特有的作風習慣。
柏鳶的爹媽雖然以前在大院里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但只要出了大院,還是知道要規規矩矩收斂少爺小姐們的架子。
更何況柏鳶她爹還是混官場的,體制內規制最嚴格。
身處其位,就得按規矩做事,不能有半分僭越,日常生活上的行事作風更是要低調行事,不搞特權和特殊等等。
這就導致,柏鳶現在住在海啟市寸土寸金的富人區,獨享佔地面積小四百平,自帶花園的豪華大別墅。
柏鳶的爹媽則住在單位嚴格按照規制分發的一百二十平樓房里。
再加上姜芷打理柏氏,有時候趕不及回家,就只能在公司附近住一宿。
這就導致柏鳶一家四口人,算上柏隼,一人一個窩。
柏鳶她爹住的那平層她也去看過。
以前住慣了空間開闊的大別墅,柏鳶也自認對住宅沒有挑剔和要求,也沒有紈褲子弟身上的陋習和慣出來的臭毛病。
但冷不丁站在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里,既沒有上下樓梯的立體空間感,又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大花園和院子。
柏鳶竟然覺得這屋子小到既轉不開身,也喘不過氣。
住也不是不能住,但就是憋得慌。
三個人擠一百二十平,一人四十平的空間,想想就覺得窒息。
所以柏鳶僅在來海啟的第一天,象征性地留宿了一夜,第二天便搬到了現在住的別墅里。
姜芷給她配了一個負責做飯的保姆和兩個生活保姆,比秦令征當初從大院搬出來住那兩年多了一個人。
至于負責別墅日常維護的,都是專業團隊,並不算能在保姆的行列里。
所以,柏鳶現在即便住著海啟數一數二的豪宅,也不會像電視劇里一樣,出入都有一群人前呼後擁,甚至還有專門的管家負責打理一切。
就很樸實。
當然,工作和生活是兩碼事,不能相提並論。
大院的人雖然生活上一切從簡,但出行和辦公確是一定要往大了鋪,可勁兒地布場子。
開車司機一個,下車拉車門的一個,幫著推拉門的一個,指路的一個,接待的若干,隨行保鏢若干,陪且若干,負責拎包的助理若干,秘書若干,特助若干,記錄員若干……
前呼後擁陣仗之大,林林總總加起來少說得二十來號人。
問就是工作需要,哪個人都不能少。
這就屬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按照柏鳶從小接觸到的思維邏輯和接受的教育來看,想了半天,也同樣覺得這麼做沒啥問題,真就少了誰都不行。
生活上的事情可以將就,這叫質樸,工作上的事不能將就,這叫嚴謹。
因此,柏鳶現在看裴家佣人一堆覺得稀奇沒必要,等日後裴縉看柏家工作上的排場,也必然會覺得屬實夸張。
等佣人分工明確地拿著外衣,手套,手提包等衣物後,裴母看向柏鳶,一貫嚴肅,在職場上叫人望而生畏的臉上,終于帶了些切實的滿意笑容。
“你帶來的茶具我看過了,我很喜歡。”
裴母說話的同時,身後拎著黑色琴箱的佣人則上前一步,走到柏鳶面前,將箱子打開,看似高調實則正常地展示里面的物品。
那是一架深木色的啞光小提琴。
裴母說道“我听說你喜歡小提琴,特意為你找來了出自巴蒂斯塔大師之手的作品,試試看,喜歡嗎?”
柏鳶並沒有推拒,她從盒子里拿出琴,簡單調了一下弦音。
雖然還未試奏,但琴身拿在手里的分量和觸感就可見一斑,憑借柏鳶多年的眼力,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把琴的分量。
“確實是好琴,您費心了。”
柏鳶一邊將琴搭在肩上,一邊微笑著禮貌回應。
她知道這把琴並不那麼容易弄到。
即便財力如裴氏,也得費一番周折。
因為她現在用的琴,也同樣出自于巴蒂斯塔大師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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