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兒真正的實習考核,在她真正踏入這棟大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雖然出現了那樣的突發事故,延誤了上班時間這點算是扣分項。
但……能夠用自身的力量讓病患及探病人心悅誠服,不論手段,做到這點的人都配的上加分。
而第二處觀察點,則是在科室的分類。
每一層都有內外科的分類,率先選擇哪一科進行實習,也是一個重要的評分標準。
而希兒只是看了眼天花板懸掛的告示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右邊的外科,然後就被人接引進去了。
門診部不算,只有保健室負責的才是門診,醫院這里可是只有需要住院的患者,給醫護人員上的壓力也大一些。
希兒也沒有給自己的小隊丟人,無愧于精英之名,一些基本的醫學知識她還是懂的,人體經脈,器官分布,內分泌系統……等等的知識,她都略有涉及,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小白。
至于分配導師的問題,因為希兒是通過特殊途徑進來的,所以直接安排了二樓的外科主任作為她的導師,每一層的內外科都有對應的主任,各個都是軍醫級別里的好手教導一個剛進醫療部的新人完全不是問題。
而醫院的情況也並沒有希兒預料里那樣忙碌,根據同事們的解釋,這些新人們不管身上有傷沒傷,都把據點轉移到了這里,輕傷和重傷的一樣躺板板,沒傷的在這里當監護人。
被黎明小隊和廖梓敏割了一波韭菜,新人們的身上已經不剩下一點積分了,但針對她們這兩天的行動太過硬核,有不少學姐都對她們怨氣沖天,也只能在醫院來避避風頭了。
這點希兒真沒想到,因為接下來她就要開始實習了,而且醫療部的部長肯定不會讓她那麼好過,所以主任特地安排讓她照顧在那場對抗賽里受傷的老生們,這些人可不會像新生們一樣對希兒言听計從的。
還沒推開門,希兒光是站在門口就听到了房間內精神振奮的聲音。
“那家伙何止不是人,我在二年級里好歹也是能排的上號的啊,結果呢——”
“啪,一個右鞭腿;啪,一個左正蹬,三兩下就給我放倒了,我胸口這塊這時候都還在疼。”
希兒敲了敲門,等待兩秒之後屋內依舊沒有人回應她,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已經準備好了用微笑來帶給這些病患溫暖。
“你們好,我是新來的護工,名字是希兒,現在開始進行人名核實,請念到名字的病人答到。”
“玲奈小姐。”
“那個家伙一看就不是聖芙蕾雅的學生,誒你們說,她不會是其他分部來踢館的吧?”
“玲奈小姐在嗎?”
“說不定又是支部長的變態小趣味,故意讓其他支部的人來自家踢館,這樣在新學期開始的時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批評我們了。”
“玲奈小姐?”
“細思極恐,沒想到我們居然在意外間發現了真相。”
“轟——”
就在這時,一只猩紅利爪從聊天的人群中穿過,雖然沒有穿透任何一個人的腦袋,卻削下了途徑兩人的頭發,房間迅速變得安靜了下來,看著嵌入牆壁的利爪,連接著爪子的鎖鏈猛地收縮,三人的目光這才望向了那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少女。
“我問那個叫玲奈的在不在你們爾多隆嗎?嗯——?”
“在的在的。”
坐在床上的少女縮了縮脖子,不敢去跟這個凶巴巴的護工小姐對視,聊天突然終止,她也逐漸意識到這個少女已經叫了她的名字不下于三遍了。
“希兒”沉著臉看了一下手上關于玲奈的診療報告,核對完了身份信息,接下來就是針對她的康復訓練。
“上午醫生跟你說過什麼?還記得嗎?”
“記,記得。醫生說上午打完吊瓶之後,下午就可以出去曬曬太陽,多活動活動,這樣有益于身體的恢復。”
玲奈說話的聲音完全沒有了剛才那樣精神,在對方興師問罪的時候就要低聲下氣的,免得又要挨一頓揍。
雖然女武神的身體素質普遍挺硬實的,但使勁兒造的話還是會撐不住的。
“知道了還不快去!非要讓我拿著鞭子在後面趕你才肯走嗎?!”
“是——!”
在“希兒”的威脅下,玲奈迅速下床穿鞋,面色驚恐地奪門而出,像是落荒而逃一樣。
而房間內剩下的兩個人,看著殺氣騰騰的“希兒”,忽然感覺背後一涼,連爬帶滾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李芷萱!”
“到!”
“上午醫生是怎麼囑咐你的?”
“報告——多喝水,多吃飯,暫時不要暴飲暴食,還有忌辛辣。”
“那你旁邊櫃子上的是什麼?!”
李芷萱渾身都打了個寒顫,順著“希兒”的目光看向了床頭櫃上殘留的烤串簽,還有奶茶,小零食等等。
一股寒意忽然爬上了她的脊背。
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什麼,那只猩紅色的利爪就已經朝著床頭櫃飛了過來,連帶著整個櫃子都捏成了齏粉,嚇的李芷萱渾身一激靈。
“噫——!”
“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垃圾食品!醫生的話都不听了!”
面對“希兒”的訓斥,李芷萱毫無招架之力,別說還嘴,光是頂著壓力和她對視都已經讓她汗流浹背了。
“你,也下去跟玲奈一起跑圈,今天下午不跑完十個圈不許吃晚飯!女武神的身體可沒這麼脆弱。”
“是!”
一具灰白色的雕像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病房,黯淡的眼神像是失去了對生活的向往,剩下的只有在惡魔的壓迫下不得不面對地獄的自我憐憫。
“至于你——”
“希兒”的目光瞥向了最後一個床位上的少女,光是那對血紅色的眼楮就已經能給人帶來足夠的壓迫感了。
“報告——我叫藍灣,醫生給我的囑咐是注意飲食,同時注意在三天內不得有劇烈的運動,一天的休息時間要達到12個小時,而我剛剛已經午睡過了。”
求生欲拉滿,但依舊逃不過“希兒”尖銳的眼神,隨著“希兒”和她的距離逐漸拉近,藍灣胸腔內的心跳也越來越激烈,直至——“希兒”拿起了她床頭櫃上的藥。
“這包口服液,為什麼沒有拆封?”
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嗎?哈基藍,你這家伙,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