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是算了。”
布洛妮婭搖了搖頭，向房間里的兩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碎骨兔，露出了自信滿滿的笑容。
“我可不信教，比起那些玄乎的力量，還是這玩意令我更安心點。”
琪亞娜也在一旁頻頻點頭，就算總部突然說要扳出什麼神治時代，但過去的十幾年里她也沒有信過教，就連教堂里修女小姐們每天的禱告都讓她覺得非常枯燥了。
“沒錯沒錯，那種力量真的很玄乎呢，一會兒管用一會兒又不管用的。”
琪亞娜試著甩了兩下手臂，試圖引出體內虛無之種的力量，但無論她怎樣嘗試，虛無之種都沒有任何回應，看上去就像一個傻乎乎的中二少女。
當然了，你體內的那顆虛無之種都處于半死的狀態啊。
“還不必著急，那顆核心的存在，已經將你改造成了人類以外的物種，也就是曾在第二次大崩壞時期出現的虛數使骸。”
“或許你沒有自覺，但琪亞娜你的身體已經和融合戰士無異，不需要人類效率低下的循環系統，身體能力也獲得了好幾倍的強化，更重要的是——”
“只要核心還在，哪怕凝聚出來的軀體毀滅，虛數生靈依舊不會消逝。”
琪亞娜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腦海里快速閃過那麼幾段不太美好的畫面，雖然非常模糊，但給她的體驗卻無比真實。
“所以上次才……”
“不對，那豈不是說——本小姐永生了？”
看著琪亞娜天真的模樣，芙拉暗嘆一聲，唯有“永恆”才是世間最痛苦的刑法，那些真正獲得“永恆”的存在，精神狀態大多都已經岌岌可危了。
但這家伙……
“蕪湖——這樣一來，本小姐可以有吃不完的蛋糕，雞腿，漢堡，可樂……”
“呀，人生還真是漫長呢。”
完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興趣和喜好中，沒有認識到任何的嚴重性，直到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開之前，她都不會有所改變和擔憂吧。
“近乎永恆的時間也不是讓你拿來這麼揮霍的，現在趕緊回去睡覺，知不知道現在都幾點了？”
看著牆上的掛鐘，時間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一點，芙拉下床拎起了兩個小鬼的後領，像提小貓一樣給她們放在了走廊上。
在最後關上門之前，芙拉選擇最後再給她們一個忠告。
“神明也好，命途也罷，那都不是你們目前該考慮的事情，找到自己真正應該所行之道，這才是你們的首要任務。”
……
四個小時過去，休伯利安內部。
當一抹凌冽的劍意在房間里鳴起，太虛劍氣按照日常規律開始在少女體內運轉時，也意味著她的身體終于完全恢復了。
“……已經早上了嗎？”
看著和印象里截然不同的天花板，華撥開了遮擋自己視線的發絲，窗外的世界還未從黑夜中甦醒，但距離黎明到來也並不久遠。
“這里是……逐火之蛾的其他基地嗎？”
星焱沒有刻意去改變室內的裝飾氛圍，太虛山的景況只會讓現在的華感到陌生，倒是這副和逐火之蛾基地內部相似的環境，能夠讓華接受的比較快。
這個房間里沒有陽台，華也只能尋找其他地方去進行晨練，而當她摸出口袋里的終端時，卻發現自己的終端連接不上信號。
“終端也壞了嗎？得送去工程部換一台了。”
不管怎樣，晨練還是要繼續的，華穿好了放在椅子上的作戰服，簡單洗漱一番就出了門。
望著兩頭都無比相似的走廊，華一時陷入了窘迫的境地，現在可是凌晨，走廊上鴉雀無聲，她想找人問個路都做不到。
在無比糾結之際，華最終選擇了踫運氣，但該說不說她的運氣的確很差呢，休伯利安號上可不存在什麼給女武神訓練的場地，這也是為了艦船的安全。
半天過後，華既沒有找到訓練場，也沒有找到出去的路，直到天邊露出第一抹魚肚白，兜兜轉轉的華誤打誤撞來到了甲板。
“這里應該不是訓練場吧。”
甲板上，放置的威力十足的火炮一看就不像是對作戰人員使用的，訓練場里也不可能會放這種巨大殺傷性的東西。
一陣寒風吹過，華的身體早已不會被寒冷的晚風所影響，只是港口的積塵有些多，被風兒一同吹起遮擋了視線。
在華的視線中，盡頭的圍欄上站著一道赤紅色的身影，雖然在初升的驕陽面前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卻存有一番獨特的耀眼。
她邁出腳步，緩緩朝著那道人影走了過去。
“星啟？”
緩緩轉過身來，出現在華眼中的是一張如此相似的臉龐，然而在其他地方又有所不同，眼前之人顯得更加的老成，疲憊，就算被梅比烏斯給訓斥了也不應該如此。
星焱沒有開口，腦海里還回放著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瞬間疲憊涌上腦海，令他不自禁嘆了口氣。
又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甲板上，光是看清那人的模樣就讓華感覺到一陣寒栗，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來。
“博士讓我們一起回去休息，程式已經完成了，現在只需要等待它繼續運行記錄數據就好。”
“辛苦了學姐，再等我一會兒吧。”
星焱復雜的眼神看向了華，而比起他的欲言又止，顯然華更在意的是眼前頂著梅比烏斯面孔的這人，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昨天食物中毒導致出現幻覺了。
“華，作為戰士繼續燃燒自己的生命，這就是你所期望著的嗎？”
華的注意這才轉移到了星焱這邊，她並沒有讀到他眼神中的深意，而是固執地點了點頭。
“沒錯，作為逐火之蛾第五小隊的戰士，對抗崩壞就是我的使命。”
在這一刻，星焱是真的感覺無比的疲憊，他做不到忽視她們的意見，然而每個被他問過的家伙，人人都是這麼的固執，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客觀因素，喊著復仇啊，守護世界啊，諸如此類的口號就白白送了性命。
〔但我並不認同。〕
星焱的聲音就連他身邊的克萊茵都沒有听見，堅強的身影在驕陽的映照下卻顯得有些蹉跎，他不知道該不該將真相告訴華，縱使對方是戰勝不了的敵人。
“學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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