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市。
當休伯利安號從太平洋返回時,神州的時間還處于半夜時分,但艦船的到來對這座不夜城並沒有什麼影響,反倒更多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包括吳曉天,世家子弟們都被天命帶走進行治療,身體無礙的,就算現在的理智值還沒有恢復過來,那也不是天命女武神的任務,直接給他們遣散了回去,也讓當天的街道上多了不少神經病。
但以這些世家聯合起來的能力,想必第二天的新聞不會出現任何與他們有關的消息。
而客觀上來說謀劃了這一切的吳曉天,此刻正神閑自若地待在審訊室內,就像他篤定了星焱不會拿他怎麼樣,哪怕赤鳶仙人和其徒孫李素裳落得如此境地。
但這場審訊,注定不會如他所願那麼平靜地度過,因為根本沒有人預料到負責他審訊的團隊會是怎樣一伙人。
“好了,現在讓我們好好聊聊吧。”
星焱拉過椅子坐在了吳曉天的對面,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視線還朝攝像頭的看了一眼。
“你小子可真夠殘忍啊,神州大部分的世家子弟都聚集在那艘船上,你就這樣帶著他們直接闖進一塊地圖上不存在的大陸,還是一點安全隱患都沒有排查的情況下。”
星焱站起身來,讓吳曉天被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他的臉上掛著欣賞,同時也有些殘忍的笑容,仿佛就像在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惡魔般沉重的低語在吳曉天的耳邊響起。
“怎麼?想搞垮所有競爭對手和合作對象,在神州一家獨大啊?吃得下嗎你?”
即使面對星焱這樣的咄咄逼人,吳曉天也依舊面不改色,不過是談話真正開始之前的施壓罷了,他們是真正能夠對上腦波的人,自然不會被這麼拙劣的手法所干擾。
“呵呵,支部長大人可真會開玩笑,曉天也不過神州蒼生中的一粒,手無縛雞之力,又怎敢限制神州未來的發展?”
盯著他面不改色的笑容,星焱的心里也感覺到了無比的愉悅,在外打仗,家里有這種人守著就是放心,該殘忍的時候眼楮都不眨,做事也知道分度,進可攻,退可守,真當不錯。
星焱朝著監控揮了揮手,這下,審訊室內的對話就屬于機密內容,天命的大部分人都無權知曉。
“臨危不亂,處變不驚,每一條安排都恰到好處,直到這個時候依舊沒有蠢貨上門要人。”
“如果啊——穆大陸的事件真和你沒有一點關系,那可真就太巧合了不是嗎?”
吳曉天將自己的雙手放在桌上,手掌攤開,以示自己真正毫無準備,星焱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支部長說笑了,世間的巧合就是如此多,命運早已在冥冥之中標注好了一切,就像此時此刻,無論支部長大人做什麼,我都不會感到驚訝。”
星焱覺得這個神神叨叨的家伙有些煩了,不僅任何有用的線索都沒有,這個連崩壞能都用不了的世家公子還在跟他談命運。
怎麼個事?這小子難不成被某個神給眷顧了?其實是隱藏的令使?
“海妖一樣的暗能生物……沒見過,那群家伙到底又喚醒了多麼不得了的舊日支配者啊?”
“但——很奇怪啊。”
星焱的腿翹著放在桌上,手里還轉著一把槍,如果他一下子用力過猛,射出的崩壞能光束可是會將審訊室給打穿的,但他根本不在意面前還有個“普通人”。
“你是真不打算說點什麼嗎?還是說——需要我好好幫你回憶一下?”
星焱的語氣已經非常不客氣了,現在天命又不可能貿然闖進穆大陸和舊日支配者開戰,連情報都沒偵查明白,扎堆莽進去不知道會死傷多少。
吳曉天的表情自始至終就沒有改變,儒雅隨和的笑臉,但從他的眼神里真看不出來像是藏了東西的樣子,可這份自然就是他最不對勁的地方。
“支部長大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神州人民,又豈會做出什麼置神州于不利的事情?”
“所以……意思就是說你的確知道些什麼嘍。”
星焱的嘴角繼續上揚,他最擔心的還是吳曉天跟他死磕,如果這家伙真跟舊日支配者有所聯系,並且死不松口,那羽渡塵大概也沒辦法強制他開口。
“當然,支部長大人,為了萬萬千千的神州人民,我自然要向我們的英雄進獻一份微薄之力。”
“穆大陸的舊日支配者,名為克甦魯,手持【癲狂】的權柄,又號稱——深海的恐怖之主。”
神名,權柄,光是在听到這些信息的時候,星焱就感覺周圍的環境變得壓抑了起來,牢籠一樣的審訊室原本是為了給吳曉天上點壓力,現在看來卻起到了反作用。
有什麼東西正在盯著他,但身邊又捕捉不到一絲暗能的氣息,看來這家伙的風格不像【門之鑰】那樣,屬于是攻擊性強的,搞事的時候也一點都不藏著掖著。
這樣的對手對于星焱來說卻是最難處理的,因為這種家伙不懂變通,通常都喜歡用他們那碾壓式的暴力來摧毀一切,跟個發作的神經病一樣。
“有意思……”
星焱輕聲低喃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眼中攀附上了一抹幽綠色的寒光,【癲狂】已經隔空在他的身上起了作用,和他體內的【起源】沖撞著,相互抵消。
“敢拿你那微不足道的權柄來試探【起源】,好啊,那你盡管來試試看!”
“塞壬,做了 !”
星焱渾身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硬要說的話,就像是一具空蕩蕩的容器突然被神性注滿,他的頭頂也伸出了一對赤紅的犄角,長長的龍尾拖在身後,他的右手撕裂了空間,抽出了貯藏其中的黃金三叉戟,朝著前方橫掃。
【起源】的藍金的符文在審訊室內閃爍著,每一道符文的樣式都落入了吳曉天的眼中,他的表情沒有驚訝,只有一言不發的沉思。
三叉戟的攻擊並沒有落實在附近的空間上,而是通過那道窺探的視線給扎了回去,被【起源】扎了一下眼楮,估計那家伙正躲在海里一個人流淚吧。
跨越空間的攻擊對星焱來說並不輕松,但非常地暢快,星焱不喜歡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禮尚往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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