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
整個金都依舊是一片祥和，舉國上下無不處于歡騰，好似東陵跟大炎之間的爭斗跟他們毫無干系。
朝堂之上，群臣濟集，氣氛熱烈而激昂。
“諸卿，東陵與大炎即將決戰，此乃天賜良機！
就按陵相所言，待他們兩敗俱傷之時，我金國便可坐收漁利，一統江山！”
“陛下聖明！”眾人聞言紛紛附和。
陵絨笑道“陛下所言極是，然此局非僅靠天賜，還需人為布局！”
“哦陵相速速道來！”金國國君雙眼放光道！
“東陵與大炎之戰，非一朝一夕之事。
若我金國欲坐收漁利，當分三步而行”
“其一，穩守金國邊境，不可輕舉妄動，以免引起東陵與大炎警覺，反而自亂陣腳”
“其二，暗中收緊國庫，征收上得加快步伐，廣積糧草，任其兩敗俱傷，消耗彼此國力。
我金國則日益壯大！”
金國國君頻頻點頭，其他金國群臣皆是如此，可依舊有人提出疑惑“若是這般豈不是容易民聲載道？
這納糧也得有個尺度吧？”
“我們金國已經給了百姓這麼多年的便利，如今讓他們納糧只是為了更好的讓金國強大，大炎不就是這般？
既然連大炎都這般，我金國又有何不可的？”陵絨反問道。
“這兩國之間的本質”大臣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金國國君打斷了！
“陵相此計，妙哉！妙哉！
有你輔佐，何愁天下不定？
快快繼續道來！”
“其三，如今東陵和大炎皆已傾盡全力，無論誰勝誰負，都必將元氣大傷！
我金國只需靜觀其變，待時機成熟，待時機成熟，金國再以雷霆之勢南下，一舉定鼎中原，就算再不濟，屆時也能天下三分，金國必居其一！”
金國國君听後滿臉紅光“陵愛卿深謀遠慮，朕心甚慰！”
“陵絨能為陛下分憂是做臣子的本分！”陵絨卻是謙虛道。
“嗯耶律燕恢復得如何了？”耶律洪基忽然問道。
陵絨恭敬道“回陛下，耶律燕大宗師的傷勢已無大礙，再過些許時日便可痊愈！”
“好！好啊！”金國國君大笑，“待耶律燕恢復，我金國便如虎添翼！
現在只需要隔岸觀火，任他兩國殺個昏天暗地，哈哈哈，諸位今夜朕依舊東宮設宴！”
深夜陵絨坐著轎子回到府上，下人便將折子遞了過去“相國大人！這是邊關遞來的折子。
總共四份，還有一番是鎮南王的、”
陵絨拿起茶杯淺喝了一口“本相知道了，下去吧”
待下人離去，陵絨來到書房拿起折子看了起來，嘴角揚起一抹譏諷，他取出腳下的火盆，盆內積攢著一層厚厚的灰燼
他將折子盡數丟了下去，又拿出火折子吹了吹一同丟了下去，下一刻整個火盆便熊熊燃燒起來。
陵絨正盯著火盆中燃燒的折子，火光映在他那深沉的眼眸中
“夫君，夜深了，該歇息了。”一個溫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陵絨微微一震，隨即露出溫和的笑容，緩緩轉身看向來人。
來者正是他的夫人完顏辛，一個溫婉賢淑知書達理的女子，出身乃是金國的公主，自幼聰慧，也是金國國君親自賜的婚!
嫁入陵家後更是以賢良淑德聞名朝野。
她素來不問政事，卻總是默默陪伴在丈夫左右，照料他的起居，關心他的安危。
完顏辛端著一碗參湯走進書房，見丈夫正盯著燃燒的火盆出神，輕聲道"夫君，夜深了，喝些參湯暖暖身子吧，正好解解酒。"
陵絨面帶溫和笑意"這些瑣事讓下人做便是。"
柳氏將參湯放在案幾上，目光掃過火盆中未燃盡的紙角，欲言又止。
她替陵絨整理了下衣襟，柔聲道"听說前日又有刺客潛入府中？
夫君這些時日總在書房待到深夜，妾身實在放心不下。"
"不過幾個東陵余孽罷了。"陵絨握住妻子的手，"夫人不必憂心。"
柳氏蹙眉道"可這已是本月第三次了
朝中都說東陵主力已赴前線，為何還有這麼多死士潛伏金國？"她突然壓低聲音，"莫非夫君在朝堂上的主張，已傳到東陵那邊"
“這些邊關之事就不勞娘子抄心了，免得勞心。
倒是你這大半夜的還為我熬湯。”陵絨收起神色，語氣溫柔地問道。
完顏辛苦笑一聲“我听丫鬟說夫君退朝後一身酒氣，茶涼了也未曾察覺，心中擔憂，便過來看看。”
陵絨心頭微動“只是邊關瑣事，無甚緊要，倒是你，這幾日天寒，身子可還受得住？”
“我倒是無妨。”完顏辛溫柔一笑，卻又微微蹙眉，“只是我听聞前幾日有人在相府外投擲毒鏢，雖未傷人，但也嚇壞了下人，你可查出是誰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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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絨語氣不屑“不過是區區東陵余孽罷了，他們在我大金蟄伏已久，見東陵有死灰復燃之跡，便想借機攪亂朝局，可惜，他們連相府的門都進不了”
“東陵……”完顏辛低聲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他們與大炎戰得正酣，難道還顧得上你？”
陵絨輕嘆一聲“他們顧不上我，可有人卻顧得上，畢竟這些年我做了那麼多壞事，早就臭名昭著了，記恨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誰？”完顏辛一愣。
陵絨卻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回答，只是牽起她的手，柔聲道“辛，你莫要擔憂，我自有分寸。
倒是你，這幾日身體勞累，我已命御醫給你開了些安神補氣的方子，記得按時服用，趕緊去休息吧，為夫處理些許公務隨後就到。”
完顏辛看著他，欲言又止，終究只是輕輕點頭“好，我听你的”
陵絨將她送回內院，回到書房後，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窗外夜風呼嘯，燭影搖曳，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映在牆上，如同孤狼獨影。
他緩緩起身，推開窗戶，望向南方
將近十天後，一行人總算是來到了金陵的城樓下。
一縷晨光灑入車廂，照亮了幾張或疲憊或興奮的容顏。
高聳的城牆巍峨矗立，青磚黛瓦間透著歲月的厚重，城門之上，“金陵”二字蒼勁有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夫君！這就是金陵嗎？這就是夫君住的地方嗎！！！”沈采薇掀開車簾，一雙明眸滿是興奮，這可是她當初日思夜想的地方啊！！！
臉頰因激動而泛著紅暈，像只雀躍的小鳥般在凌不凡身旁嘰嘰喳喳，“好大！比西夏還要熱鬧！”
凌不凡沉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是啊，這里便是東陵如今的京都，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做夢都喜歡！！！”沈采薇用力點頭，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就是……不知道武瑤姐姐……”
她以前見過武瑤，但是二人之間似乎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說過話
提到武瑤，凌不凡神色柔和了幾分“放心，她性子溫婉，不會為難你的。”
然而，一旁的煙柔漪卻微微垂眸，指尖不自覺地攥緊衣袖。
她望著熟悉的城牆，心中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這里，曾是她隱居的地方，也是她與武瑤相依為命的地方。
可現在……她成了凌不凡的妻子，而武瑤，卻是他的正室。
師徒共侍一夫……
這個念頭讓她呼吸微滯，指尖冰涼。
凌不凡察覺到她的異樣，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漪兒，別多想。”
煙柔漪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下意識的抽回了手“我沒事。”
可她的心，卻始終懸著。
車隊緩緩駛入城中，當凌不凡一下車里面就被認了出來，而且他有一個異常明顯的標志，那就是身邊絕對跟著絕代佳人
街道兩旁早已擠滿了百姓，歡呼聲如浪潮般涌來。
“陛下回來了！”
“東陵萬歲！”
沈采薇被這麼多人熱情圍觀也是有些緊張，縮在凌不凡身旁
“大家都散了吧，侍衛也是都散了吧，我家娘子有些認生，都各忙各的，不必理會我。”凌不凡笑說道。
如此接地氣的話讓百姓們更是覺得皇帝親切，漸漸散開，不過那些小孩皆是一臉驚艷的望著幾人，紛紛表示娘娘好漂亮，特別是那個戴面紗的。
嚇得那些人紛紛捂住自己小孩的嘴，生怕招來大禍，結果陸雲裳等人也是只是笑了笑，頓時讓眾人多了很多好感。
金陵的繁華遠超沈采薇的想象，寬闊的街道上商鋪林立，酒旗招展，行人如織。
簡直熱鬧非凡。
“夫君！你看那個糖人！”沈采薇指著路邊捏糖人的攤子，眼楮亮晶晶的。
凌不凡失笑“待安頓好了，帶你出來逛。”
“真的？”沈采薇欣喜地抱住他的手臂，“夫君最好了！”
煙柔漪望著街景，神色恍惚。
這里的一磚一瓦，她都無比熟悉。
可如今再回來，心境卻已截然不同。
“金陵……”這座城池，是凌不凡崛起的，更是他命運的轉折之地
當年他一臉懵逼的坐著馬車來到了金陵，如今卻變成了這邊模樣
“走，夫君帶你逛逛這金陵。”凌不凡拉著沈采薇往熱鬧的人群走去。
她仰頭望著城樓“听說這里街道縱橫、商鋪林立，還有全天下最美味的點心和最漂亮的布料，還有……還有畫舫、戲樓、茶館……
特別是夫君的吉順樓！我特別想去看！！！”
凌不凡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娘子別急，既然來了金陵肯定是能逛個夠的，只要你喜歡那都可以逛！”
沈采薇美眸滿是感激“謝謝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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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陸雲裳伸展了下略顯酸痛的肩背“金陵自古便是帝王之地，如今雖非東陵新都，卻依舊繁華勝似江南，夫君回此地，也算是衣錦還鄉”
“衣錦還鄉多麼小眾的一個詞啊”凌不凡莫名的喃喃了一句。
煙柔漪在一旁眉眼低垂，一旁的澹泠雪捏了捏自己姐姐的手，似乎在安慰她，讓她別緊張。
“沒事只是回來了有些不習慣……”她低聲自語，似乎在安慰自己。
如今，她雖然沒有跟凌不凡拜天地，可兩人卻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更是荒唐的沒邊，可心中卻始終有一根刺
武瑤
“漪兒，怎麼了？”凌不凡察覺到她的沉默，輕聲問道。
煙柔漪微微搖頭，勉強掩飾住內心的波瀾“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
凌不凡牽起她的手，溫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瑤兒……如今已不再是你的弟子，而是我的正室，也是你的姐妹。
她敬你、仰你，你不必有負擔，也不必覺得尷尬。
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煙柔漪苦澀一笑“是，是一家人……只是，總覺得有些……說不清的復雜。”
凌不凡握著她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你為我付出良多，我也知道你這些年的心境
但如今的你，不再只是一個人，也不只是武瑤的師父，你是我凌不凡的妻子，過去的種種，讓它隨風而去吧”
煙柔漪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有凌不凡明白，沒有回應就是最大的回應了
幾人中唯有沈采薇是認真欣賞著周圍景色的，處處可見東陵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
“夫君你看！那邊在賣糖畫呢！”沈采薇興奮地指著一個攤販，只見一位老匠人正用糖漿在石板上勾勒出一只鳳凰，栩栩如生，周圍一群孩童圍著看，歡聲笑語不斷。
“那邊還有賣花燈的，還有賣糖葫蘆的！
還有……還有……”她幾乎要跳起來，眼中滿是好奇與興奮。
其實這並非沈采薇沒見過世面，而是因為沈采薇從未跟凌不凡這般出來玩過，這個心願她想了好久好久，今天總算是實現了。
“給你們的！”沈采薇要了很多糖畫，自己付了銀子後，先是給自己姐姐以及夫君送了一個，然後將糖畫遞給了周圍的幾個小孩。
那幾個小孩怯生生地抬頭看她，見她這般親切，也漸漸放松下來，其中一個扎著小辮的女孩大著膽子道“姐姐，你真好看！”
沈采薇被逗得噗嗤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你也很好看！”
“哎喲，這不是陛下身邊的娘娘嗎？”一位年長的婦人驚呼出聲，拉著自家孩子就跪了下去，“小祖宗，還不快給娘娘磕頭！”
“不不不！”沈采薇一驚，連忙上前扶住婦人和孩子，“千萬別拜，千萬別拜！”
“哎呀，娘娘您可別這麼說！”婦人連連擺手，“您能親自給我們孩子糖畫，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我去，來財啊，你家小娃娃在跟娘娘要吃的，你還不去看看！這成何體統啊！！”
“啊？？我去這小祖宗是要了我老命！！！”
其他人急忙通知孩子父母，小孩的父母也趕了過來，誠惶誠恐地行禮“多謝娘娘賞賜！小娃不懂事，沖撞了娘娘，還望恕罪！”
沈采薇連忙擺手“不必多禮，孩子們天真可愛，真的！我很喜歡。”
她說著，又從袖中取出幾枚精致的銀瓜子，悄悄塞到孩子們手中，眨了眨眼道“拿去買糖吃，可別讓爹娘知道哦！”
父母們見狀，又是感動又是惶恐，正要再行禮，沈采薇卻已輕快地轉身回到凌不凡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嬌聲道“夫君，我們再去前面看看吧！”
凌不凡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好，都依你。”
周圍的百姓望著這對璧人遠去的背影，無不交口稱贊。
書生折扇嘆道“陛下與娘娘如此親民，實乃我東陵之福啊！”
“可不是嘛！這才是咱東陵的國君嘛！”另一位商販接話道。
街道上的喧鬧聲漸漸遠去，凌不凡一行人繼續漫步在金陵的繁華街市。
煙柔漪看著沈采薇天真爛漫的模樣，緊繃的心弦也不由得松了幾分。
她輕聲道“采薇妹妹性子純真，倒是很適合這金陵的熱鬧。”
凌不凡側頭看她，柔聲道“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們也常出來走走。”
煙柔漪微微搖頭，低聲道“我習慣了清靜，這般熱鬧……偶爾看看便好。”
“娘子，看這就是你一直想來的地方。”凌不凡指了指不遠處。
一座大樓聳立，是金陵城最高的建築，吉順樓！！！
“原來這就是吉順樓啊，果然氣派！！！
這金陵，比采薇想的還要繁華！”沈采薇感嘆道，“難怪夫君會選它作為臨時京都，這地方真是既有底蘊，又有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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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陸雲裳笑著附和道，“這里不僅是當年東陵中心，更是文化、商業交匯之地。
南來北往的商旅、江湖豪杰、文人墨客，皆匯聚于此。
當年的繁榮，從這里可見一斑。
如今夫君再次接手，恢復昔日榮光應該不在話下。”
“走吧，先回宮。”凌不凡拉著沈采薇，“采薇，待會兒我再帶你逛遍金陵，這吉順樓里面東西可多著呢。
現在見你武瑤姐姐最重要。”
沈采薇雀躍地點頭“好呀好呀！夫君最好啦！”
“夫君，你說武瑤姐姐她真的會喜歡我嗎”沈采薇眨著清澈的眸子，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凌不凡笑道“她啊，是我最敬重的女子之一，溫婉如水，端莊大方，待人接物皆有禮有節。
你見了，一定會喜歡她的。”
陸雲裳柔聲笑道“妹妹別怕，武瑤妹妹她這人啊溫柔的很，性子倒是與你雪兒姐姐差不多，女子見了都要心動三分，她不僅與夫君相處恩愛有加，相敬如賓，對也是亦是如此，情深義重的很，就像夫君說的那般，你一定喜歡。”
一行人穿過繁華的街道，很快便來到了金陵臨時行宮，曾經的知府衙門
雖不及皇宮宏偉，卻也莊嚴肅穆，朱漆大門前侍衛林立，見凌不凡歸來，紛紛跪地行禮。
"恭迎陛下回宮！"
特別是完顏熊跟王鈺等人，那是要多激動就有多激動！
凌不凡微微頷首，目光卻已越過眾人，發現他想看見的身影一個都沒看見，內心不由得有些失落，不過很快目光就落在了大門內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瑤兒！”當看見這道絕色身影時，一切的失落頃刻瓦解！
"夫君。"武瑤一襲素雅宮裝站在台階之上，發髻高挽，只簪了一支白玉鳳釵，卻襯得她愈發端莊高貴。
凌不凡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瑤兒，我回來了！"
“嗯夫君你！”武瑤眼中閃過一絲濕潤，當她看見凌不凡的半頭白色發絲時，臉上瞬間有些愕然，可更多的擔憂。
凌不凡苦笑“沒事了，別擔心。”
盡管凌不凡回答的很輕描淡寫，可她依舊內心疼的厲害，可現在很多人在，她只能強忍著酸意，轉而看向他身後的幾位女子。
她的目光在煙柔漪身上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
"這般漂亮的應該就是采薇妹妹吧？
歡迎你們主僕二人回家。"武瑤主動上前拉起沈采薇的手，"早听夫君提起過你，那時我們便在般若寺有過一面之緣，一兩年未見，妹妹倒是長得越發好看了。"
沈采薇緊張得手心冒汗，慌忙行禮"采薇見過武瑤姐姐姐姐也很漂亮！"
就連一旁的小柔都感覺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行禮。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武瑤溫柔地將二人扶起，從袖中取出一方繡著並蒂蓮的絲帕，輕輕為她拭去額角的細汗，"趕路辛苦了吧？
我命人備了熱水，待會兒好好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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