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甦仙收攏身上的玄氣，眸光微凝。
最為在意之事，果然還是輪回......
于九山八海听聞辰烏帝尊的故事時，便是對此世間是否真的存在輪回而有了興致，九巍經閣不曾記載，在祖地之中，卻是無緣提及此事。
而在這方小幽冥之中，于川舞的身上，似乎真的看見了其前世，或許，真有輪回......
“輪回.......”冥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我等冥河囚徒，被囚于冥河之中，早已感知不到所謂的輪回，只有日夜而漫長的冥河沉淪......”
“世間確有輪回？”甦仙眉眼一挑，以冥的話語來說，似乎是承認了輪回的存在，可是......
“當然。”冥看著甦仙的眼神中多出了疑惑的神色，似乎是奇怪為何會有這一問，“一個紀元的起始與終結，皆是輪回一渡......”
“難不成，冥河之外，已無輪回之說？”
甦仙默然搖頭，九巍經閣都不曾有此記載，諸天萬界，徒余猜測罷了.....
“怪事......”冥大口喘息了一次，壓制身上即將崩開了傷口，天降之枷的陰影更為明顯了，“我倒是真有些相信，你是來自于第五十一紀了.....”
“那川舞又是何人。”甦仙轉而詢問其其余，“她的樣貌同我在冥河之外遇見的，古冥一族之人，有九成的相似......”
“川舞？”冥搖頭後回答道，“不曾听聞過，她是小幽冥之人？”
“當然，我便是在她的身上，發覺了輪回的痕跡，我看見了她的前生......”甦仙回答。
“許是未來發生了什麼我所不知之事......”冥並未仔細言說，提及這一句後便是默然，不再繼續停留于這個話題之上。
“這小幽冥，真同幽冥界一般？”
冥笑道︰“是我記憶之中的幽冥，我便是來自于九姓之一......”
甦仙挑眉，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個答案。
“說來，你是否還能喚出厄宙神魔......”冥的面龐上神色莫名，有殷切，又有恐懼。
甦仙不再多言，輕抬手指，于胸前之處畫了一個圓。
剎那之間，幽光覆蓋，恍若空洞，內里傳出來了恐怖的氣息。
“這是.....”冥大驚失色，都顧不上身上數處因動作過大而崩斷的傷口，“你參悟了幽冥之道......”
“不難。”甦仙點頭。
“怎會不難......”冥苦笑一聲，“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道友的天資......”
大道三千，皆為天數。
有修士窮其一生，獨行一條大道都不能窺見一角，而甦仙在進入小幽冥之前，可不知什麼幽冥大道，這才多少時間，便是能夠施展幽冥大道的力量了......
冥怎能不驚？
“說來我在幽冥大道上見過你......”甦仙側頭看向了冥。
冥略一沉吟，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雙眸瞬間睜大︰“難道你是傳聞之中的道骨天生？”
“是了，唯有道骨天生，才有可能在這點時間之中，踏上幽冥大道......”冥自問自答，雙眸之中流露出了一絲艷羨的神色。
道骨天生，可是修道者夢寐以求的天資......
“我應是在幽冥大道上蹣跚，也不知是到了何種地步......”冥閉眸，施展了自己的幽冥大道，重疊的鬼影之手從地面之上浮現，似乎是欲要抓取什麼。
“既然道友已然見到了我，想必是已經超越了我......”冥的眸光閃爍。
“我于幽冥大道上，第三千步，見到了你和道枯，還有一似在沉眠的老者，應是你口中的大夢老人吧......”甦仙回答。
“說來慚愧，于冥河之中被鎮壓了數十紀元，卻只有這點幽冥之悟......”冥苦笑一聲，“我等三人，實力相差不大，應該就是大夢老人了......”
“為何我獨獨不見瘋子的身影.....”甦仙略有疑惑。
“他與我等不同，他雖身為冥河囚徒，卻不修幽冥大道，自有道法在身......”冥立即說道，“他似有內修道法，自成一界，我猜測，他並非沒有開闢小千界，而是他自己就是一方小千界......”
“至于更多，我便是不甚清楚了.....”冥說完之後略一停頓。
“在我所不能抵達之處，我還看見了一道身影......”
“道骨天生，已是大道的寵兒，可終是有人先行一步，不足為奇。”冥失笑一聲，安慰了甦仙一句，“能在道友之上的，也沒有幾人了。”
“便是因此，我才好奇那女子是誰......”甦仙眸中顯露出疑惑之色。
“女子......”冥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猜測，卻是已然脫口而出，“莫不是冥主之女......”
“幽清璇？”甦仙還記得這個名字。
“僅是猜測罷了......”冥搖頭失笑。
而甦仙指尖上的那個幽黑之圓，也隨著玄氣的進入其中，在不斷的擴張著，雖慢卻也可見其變化。
不過盞茶的時間，那幽黑之圓便是能夠覆蓋此處，在二人的頭頂上張開。
下一瞬，冥按住了甦仙的手︰“夠了......”
傾注入幽黑之圓的玄氣驟然一滯，那幽黑之圓也在頃刻之間崩碎消失，甦仙疑惑的看向了冥，不知何意。
“已經足夠了，這後面並非是幽冥......”冥凝重的說了一聲，“雖有幽冥的氣息，但總是令我不安.....”
甦仙更覺疑惑，卻是在下一瞬，方才崩碎的幽黑之圓驟然重組，且還在不斷的擴大著。
冥趕忙看向了甦仙，可也在後者的面上見到了驚疑之色。
甦仙感受到了冥的視線，便是出言解釋了一句︰“並非是我在維持這一幽黑之圓......”
而旁側，卻是傳出了一道聲音︰
“是我......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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